“云叔到现在都还没下楼?这不科学啊,他不需要上班的吗?”花音觉得奇怪。
这点也是白梦初所疑惑的,小时候还在白家的时候,云叔可是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过,难道他已经提前跟白老头打了招呼今天
不去上班?
不行,他总觉得心头难安,放下手里的饭菜准备告诉花音,他准备和老黑他们几个上公寓去一探究竟。
花音点头表示赞成,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叮嘱他千万要小心,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白梦初轻笑一声:“知道了。”
挂了花音的电话,白梦初招呼老黑几个跟在自己身后一同上了云叔住的公寓。
好在这么多年他还记得云叔住的是哪个单元几号房,他也从来没有将地址变更过。
“叮咚。”
白梦初站在云叔房门外按响门铃,但是果然如他所料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叮咚叮咚。”
他又连续按了两下,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白梦初有些着急了。
“云叔?云叔你在不在里面?云叔?”
他在外面叫唤了几声,发现仍是没有一点回应才使了个颜色给老黑,让他带着另外几个使点劲儿把门给他撞开。
老黑得令,招呼其他几个小弟侧着身子“嘿哈”叫了几声,狠狠撞了几下门板终于破门而入。
白梦初走进屋内,里面的摆设都显得比较陈旧了,足以证明云叔住在这里的时间非常的长,也勾起了他儿时不少的回忆。但是
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该回忆美好童年的时候,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叫着云叔,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就带着老黑他们越来越深入。
“白少爷,在这里!”
忽然一个手下慌张地大叫着让白梦初过去,白梦初赶紧过去查看情况,见到浴室触目惊心的情景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云叔!”
白梦初没想到云叔会在浴室割腕自杀,看着血不断从他腕上流淌出来,白梦初慌张地冲进去,抓了条毛巾捂住他出血的地方。
“老黑,叫救护车!”
“哦,哦!”
老黑也有些慌了,接到白梦初的指示赶紧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白梦初用力捂着云叔的伤口,毛巾立刻被血渗透,血沾了他一手。
“云叔,云叔你振作一点,云叔!”
白梦初着急地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就怕他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急得他眼睛都开始发酸有了想哭的冲动。
“少……少爷?”
云叔虚弱地睁开眼睛,没想到还能见到白梦初,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最后,还能,见到你,云叔真的……很开心……”
白梦初到底是克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他的脸上用力地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最后啊,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就是多流了
点血,绝对不会有事的!”
云叔气若游丝,看到白梦初这么心急自己心里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少爷,云叔,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我都过着良心不安的日子,今天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
云叔吃力地伸手想去抚摸白梦初的脸庞,白梦初一把将他的手抓过来贴在自己耳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云
叔,云叔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们等救护车到,去了医院就不会有事了,你不要再说瞎话了,我求求你了……”
白梦初已经完全失控,脑子里只剩下不希望云叔死这一个念头。
云叔苍白地牵起一抹笑容,轻轻摇摇头:“听我说完,孩子。我知道,你特意来找我,就是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我……我想我
就要没时间了,所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
白梦初咬着嘴唇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不再继续往下滴。
云叔的呼吸逐渐显得有些困难,但他还是不由白梦初的阻拦想要将压在心底多年的话全部说出来。
“你母亲的死,是因为我,我害死了你的母亲,真的真的对不起……”
白梦初身体猛地一怔,他没想到云叔忽然会提到他母亲的死,而且还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不,怎么可能是你,一定是白家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害死我妈妈,怎么能会是你!”
白梦初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抓着云叔的手不断摇头。
“确实,因为白夫人给我下了药,但最终还是我没能克制住自己最后强暴了你的母亲,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最后才选择了自杀
。我对不起你啊,孩子……我对不起你……”
云叔一边说一边落下了悔恨的眼泪,听到这里的白梦初几乎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怎么听着会觉得那么荒唐。他从小
最喜欢最尊敬的云叔居然就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我当初就因为自责想过跟你母亲一起死了算了,可是那时候你还小,你的父亲无用,如果放任你不管的话白夫人一定还会找机
会对你下手,我只能苟且偷活,一直在暗中默默保护你……”
云叔的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滴在白梦初的手上,灼热的温度仿佛熨烫了他的内心,回忆起了那时候失去母亲的痛苦。
“你在法国的时候我不方便跟你过去,但是你的消息我一直都有关注……包括你自与朋友们摆地摊,学设计,进jy……这些……
这些云叔都知道。”
云叔越说越激动,抓着白梦初狠狠地哭了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白梦初试图再次阻止他说下去,以他现在的状况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只是听了云叔讲了那些,他的心情虽然很难平静,但是说
话的语气跟刚才的激动比起来冷淡了许多。
云叔执拗地摇摇头:“这次白老爷找你回来是为了让你继承家业不假,之所以找你这个几乎被遗弃的儿子回来是因为他发现白夫
人在外面勾结其他的男人。”
白梦初抓着云叔的手不禁一紧,仿佛一切终于可以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