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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立马不做声，慕挽歌无奈，“没良心的。”
“和谁谈良心都不能和你谈。”叶梓笑了笑。
笑话，慕挽歌这种人，你要是和她谈良心，代价绝对是翻倍的。
她就有过黑历史。
……
经过抢救，席慕北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罗斯出来之后一脸疲倦，“半夜他会发起高烧，如果能撑得过今晚，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子弹离心脏只有一寸距离。
算他命大。
罗斯很疲累，年轻的时候他还能连续三天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手术，现在几天之内做了两个大手术后，就已经吃不消了。
慕挽歌和他道了谢，罗斯笑了笑，“丫头，我不需要你的道谢，希望我休息起来之后，你能告诉我你的答案。”
慕挽歌脸色有些僵硬，略微迟疑地颔首，“我答应你，考虑过后，会将答案告诉你。”
“恩。”罗斯点头。
慕挽歌走到裴子晴面前，思忖了一下，说，“席太太，慕北因为我而受伤，我希望今晚能留下来照顾他。”
“我想，裴少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慕挽歌脸色没有什么波动。
过了飞扬跋扈的年纪，她现在只能是沉淀，再沉淀。
慕挽歌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裴子晴还怎么拒绝？
何况席老太太也哑着声音帮她说话，“让挽儿丫头陪陪慕北吧，你这儿子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怎么会把命都豁出去。”
“丫头啊……”席老太太依旧是慈爱，“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席家人了，中秋的时候，一起聚聚吧。”
正好，中秋的时候，言歌也回来了。
慕挽歌同样也想到了席言歌，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陌生人，她却有一种熟悉感，就像失散了多年的亲人。
这个念头冒出，就被她硬生生地掐断了。
怎么可能，她的父母，是她亲眼看着被杀害的，如果席言歌真的是她的母亲，那她和席慕北当年，算什么样子。
……
半夜，席慕北果然发起了高烧。
慕挽歌叫了护士，本来是想亲自帮忙擦他擦酒精降温，却想到了现在自己的身份，扯了扯唇后，还是止住了。
出病房回避，按着发痛的眉心，她的手撑着墙壁，一时间觉得自己已经陌生了。
当初的顾依，去哪里了？
那时候哥哥常说，我们家的依依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一切都有哥哥。
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站出来，即便是累，也没有喊停的资格。
一只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握住了她的手指，微微加了力道，痛感慢慢地消失，熟悉的男性气息，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虽然很诧异，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还难受吗？”又像是变回了那个人，好似她面对冰冷的那个他，不过只是幻觉而已。
慕挽歌摇了摇头，转身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不休息吗？怎么来这里了。”
“担心你又生病。”他的轻叹落在了她的耳边，“你这个女人，就是倔强，累了也不会说，自己死扛着，有谁会明白你？”
慕挽歌眯了眯眼眸，抬头看他，“裴御琛，你还记得我们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不是没有接手过人格分裂的病人，只是裴御琛这副模样，真的是人格分裂吗？
裴御琛杀伐果断，就算冷血，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何况他把心思也藏得很深，她看不透。
“你身体还没好，回去休息吧。”裴御琛目光微闪，却只是这么说道。
慕挽歌皱眉，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吗？
他明明记得。
“不用了，我答应你二姐要好好照顾慕北的。”见护士出来了，慕挽歌也推了推他，“你离我远一点，这样子……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留下来，是为了和你在医院里面，比较刺激。”
“难道不是吗？”裴御琛低声笑道，“挽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可爱。”
慕挽歌心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干脆推开了他，“你别用甜言蜜语哄我，没用。”
裴御琛挑眉，倒是放开了她，“哎，你心就像一块石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焐热。”
慕挽歌脸上染上了一些红晕，她咬了咬下唇，再次用力推了他一下，这一次裴御琛倒是没有再死皮赖脸了，任由她推开。
“等慕北熬过今晚，我再帮你办出院手续。”她没有看他，低了低眉眼，“我先进去了。”
裴御琛勾唇，“好。”
倩影消失在走廊，裴御琛的目光这才寒了下来。
绯红色的唇微微勾起，略带嘲弄，他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你还是一个失败者，干脆就别出来了，抱着回忆过一辈子吧。”
“连小颖都不喜欢你，你活着还有什么用？还不如把这个身体给我。”
“起码，我更能让她们开心。”
……
席慕北熬过了危险期。
慕挽歌一夜未眠，一直在守着他，裴子晴也有些动容，她拉起慕挽歌的手，略带歉意，“慕小姐，当时慕北手上，我急疯了，不是特意要对你说那些话的。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可能因为一些偏见，说了些让你伤心的话，还请你不要介意。”
慕挽歌摇了摇头，“没有关系，人在情急之下都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我能理解。”
可是往往，越是脱口而出的话，越是真实。
慕挽歌没有点破裴子晴的隐晦心思，如果她今后真的要和裴御琛生活在一起，这点她必须承受。
“慕挽歌，你聪明得令人嫉妒。”裴子晴好歹是从裴家走出来的人物，怎么会连这点敷衍的话都听不出来，她冷下了声调，“你这副模样，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她丈夫的亲妹妹，她这一生唯一敬佩的女人。
“席夫人，说的是唐夫人吧。”慕挽歌略有耳闻，“没想到最后机关算尽，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往事而已。”裴子晴也没有怒，目光落在她身上，都是探究，“我总觉得你有点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