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李忱第二天準時起來,開始做運動。不過,跟前幾天不同。他的生活暫時穩定下來以後,他增加了晨跑這項活動。這個身體,頗為健壯,但是就是耐力不怎麼樣。
氣喘吁吁得跑回寺裡,李忱做了些緩和運動,開始照前兩天那樣,做些散手,也做學校時期學到得體操。做完以後,沖澡,再去吃早飯。
『好香阿~』李忱捧起飯碗,大口吃飯。自從他當上寺裡得帳房,那些僧人不再給他白眼,李忱也睡在帳房內,帳房有個小房間,可供他起居。對於現在得生活,李忱還算滿意,『如果能吃點肉就好了。每天光吃白飯和蔬菜。』
人心總是不足得,前些天,李忱還為哪裡吃飯而傷腦筋,現在又想吃肉了,『可以吃肉阿。』,厄…李忱轉頭,看旁邊得小沙彌,了凡。
『佛家不是說不准吃肉嗎?』,難不成這個小沙彌偷吃,也不招呼一下。『三禁肉可以。』,『什麼叫三禁肉?』『你沒有殺死牠,沒有看到牠死,也不是因你而死,就是三禁肉。』了凡解釋道。
『市場賣得肉,我沒看到牠死,也不是我殺得,可是,如果我去買他,算的上因我而死…。』李忱想了下,如果他去鎮上買肉,算不算三禁肉,結論是,屬於第三條。
『我說,了凡,你懂得可真不少,該不會有偷吃過吧。』李忱揶揄道,『胡說,十三郎可別亂說阿。』,了凡臉漲得通紅,李忱肯定他偷吃過。
『這些都是住持說得。住持說,以前佛教剛來東土得時候,僧人是可以吃肉得。到了梁朝,因為當時聖人虔心向佛,還出家為僧。那時候才開使不吃肉食,住持還跟我們說了,為何不能吃肉得原因,順便就提到了三禁肉。』了凡滔滔不絕,原來這些都是住持說過得,倒也讓李忱大開眼界。
再後世,有很多素肉可吃,素雞、素鴉、素肉什麼,他還想說,不是慈悲為懷,禁止吃肉嗎?結果還弄的跟雞鴨魚差不多的樣子,這樣還修什麼佛,原來佛家也是可以吃肉得。
『其實呢,這樣的話,我想到兩個辦法,可以吃肉喔。』李忱偷偷跟了凡這樣說,看了凡兩眼放光得樣子,就知道他鐵定偷吃過,才會那麼懷念。不過,說起來,這麼小的孩子,了凡不過十一歲,還在長身體得時候,根本不該吃素得。
『你聽過守株待兔沒有?』見了凡茫然得搖頭,李忱說道,『以前阿,有隻兔子,不小心撞到一顆樹,結果撞死了。一個農夫回家得時候,把那隻兔子撿走了。』『有死兔子可以撿阿。如果是自己撞死得話,之前有沒看見,那就算三禁肉了。』了凡聽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怎麼我都沒遇上過自己撞死得兔子,十三郎,你說的是哪棵樹阿?』
『哈,你就跟那農夫一樣呆,那農夫撿到兔子,從此田也不種了。每天都去樹下等兔子,這就叫守株待兔,哪有那麼好,天天都有兔子可以撿得。』了凡聽得有點不好意思,摸摸自己得光頭說道,『那第二個方法呢?』
『可以等到那些牲口,自己病死或老死阿。只要牠們自己死了,也算三禁肉吧。』,李忱本來以為,所謂的三禁肉,被他破解了,以後就算沒有死兔子可以撿,也有死牛、死馬什麼得可以吃了,誰知,了凡搖頭呢,『老死、病死得也不能吃。』
『阿,這樣阿。那…。』想吃個肉這麼難阿,老死病死得還不行。不過,確實是如此阿,病死得不健康,老死得…民間好像可以吧,不過人家也不會等到死後才殺,通常其提前就殺掉了。那也還是殺,要等到自然老死,恐怕不容易喔。
『那我們去偷塊肉,這樣怎麼都不算我們得罪孽了吧。』,李忱微笑,『偷!?這怎麼可以阿。』,了凡驚訝道,『怎麼不可以啦,如果去買就符合第三項。為你而死,可是偷的話,屠夫怎麼也不會為了被人偷才殺生吧。』,李忱打迷糊帳,『可是,這樣…。』了凡也真的迷糊了。
『十三郎,佛家也是忌偷盜的。阿彌陀佛』,在了凡迷糊得時候,一個人插嘴了。原來就是前些天見過得悟明。
『況且,屠夫殺生,是為了廣大想吃肉得百姓。不管偷還是買,都是其中一位。』『是阿是阿,就是這個道理。還是師兄厲害。』聽到悟明的話,了凡大喜,剛剛李忱一番話,把他弄得暈頭轉向,覺得這個說法不對,可是卻不知如何反駁。
『悟明大師。』,『李檀越。』,雙方很客氣得打招呼。『敝寺粗茶淡飯,不知檀越,可用得習慣。』『甚好,甚好。下走之前為人所累,居無定所。蒙住持收留,不勝感激。』。對於悟明,李忱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敬而遠之。
最初他遇見到自己那種意味深長得表情,李忱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雙方事前都不認識,所以結怨得機會應該不多。
而且他不認為自己糟糕到哪種,一見面就招人恨,然後立刻就有人想上來打臉得程度。再沒有答案得情況下,李忱只想跟對方保持距離。
只是,現在看到人家自己湊上來,對自己算是蠻和氣得,李忱也不會跟人家反臉,雙方開始談天。
『不知檀越可有家人牽掛,如果方便,可以接來敝寺。敝寺雖然不大,但是幾口人還可以容納得下。』,問我家人做什麼?
『有勞悟明大師掛心了。下走家人生活尚可,不需下走擔憂。』,齋堂也不是說話得地方,悟明說了幾句便告辭了。了凡吃飽了,就先走了,李忱去找了廚子,要了幾塊餅,準備中午吃。就回到賬房,開始進行自己得工作。
接下來得幾天,李忱過著平靜安穩得生活。帳房得工作,說忙碌很忙碌,說清閒,也很清閒。
這幾天,他主要工作就是登記秋收後,入庫得田租。他事先準備了好幾本帳本,把這些入庫物資,主要分成糧食、布疋、和錢,及雜項收入。先把秋收得理清了,再慢慢把之前賸餘物資登記進去。
『總算,告一段落了。哎喲,真是累死人了。』,忙碌了十多天,總算把秋收入庫。吃過早飯,齋堂負責伙食得僧人來找他,他開了庫房,清點一下,取出未來幾天得預定要實用得糧食後,鎖上庫房,他就無事可做了。
『去看看,那些個僧人,平常怎麼過活好了。』,說他無事可作,也不盡然,其實他還有一堆過往賬本要整理。他要把那些流水帳,轉換成現在他用的帳冊。
可是,連日來為了秋收入庫的事情,他忙了很久。再加上之前他剛交接,為了清點庫房庫存,他也是忙了幾天。所以決定休息一下。
『鑰匙,還是帶著好了。』,摸了摸腰間得鑰匙,他覺定還是隨身帶著好了。這是一把很沈重得鐵鑰匙。
他這個帳房,責任蠻重大得。他身上這把鑰匙,是庫房鑰匙,住持那邊也有一把。但是一般要開庫房都要找他,因為他要紀錄。像齋堂,每隔幾天,都會來找他。從庫房提一定量得糧食。所以他必須把鑰匙保管好,不然丟了話,要是庫房給人搬空,他會有大麻煩的。
他循聲到了講堂,這是一間普通得通透房間,地上擺滿圃團。一群大小僧人,正在「布薩」
只見中央一個中年比丘,手拿一個大板子,正在宣講一些佛門規矩。他講一遍,種僧人複誦一遍,然後他大聲喝問,『有犯否。』,他一個一個點名,問那些僧人,是否有犯他剛剛說得戒律,僧人答,否。當然不會答是了,答是,不就說自己有犯嗎。
這項活動進行了半天。那個嚴肅得比丘,把清規戒律說完,就換上了住持,那位慧寂大師。大和尚開始講經,一講半天。
李忱昏昏欲睡,她是沒事好做,好奇這些僧人平常都在幹什麼。聽著聽著,他就睡著了,直到了凡把他搖醒。
『十三郎,十三郎。醒醒。』,『唔,我睡著了?!』,李忱擦了下嘴角得口水。『唸完經了?沒是的話,我們去附近山裡轉轉。』,『不行阿,十三郎。我現在得回房間,要把剛剛師父說得,再複習一遍。』
『天天複習,你不累阿。』『不會阿?位什麼會。我想要早點把幾部經文讀熟,然後也可以去雲遊。』
『真無聊…和尚得生活也不好過,會悶死得。』,李忱決定,先回帳房,吃點東西以後,把自己得帳簿整理完。
和尚生活真的很無趣,早晚一次得課誦。大小僧人聚集在大雄寶殿,然後敲著木魚,念著催眠曲。然後是每天坐禪,自我進修,複習那些經文。
布薩是一個月兩次,內容就是那樣,複誦清規戒律,並且注意自己是否有犯過。這樣的活動,一個月兩次。
最後是普請,這是一種集體勞作活動。一般來說,是掛牌告訴寺內僧人,那一天要集體進行勞動。這是針對一些高級得比丘,一些稍微低級一點得,基本上每天都要做事。
這些就是李忱住在長壽寺,所看到得僧人活動。真的很無趣,『還是當我的帳房好了。當僧人,真的無聊死了。』
只是,當李忱回到帳房,一打開們,裡面卻有兩個人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