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都怪賤奴不中用,露出馬腳,給主人惹麻煩了。』『哼,已經警告過你,小心再小心。結果你這狗奴還是給我惹了麻煩,不是看在你伺候我王家兩代人,我就把你給打死。』
一間倉房鎮郊外得莊園內,再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屋中,李忱之前見過得那位老丈,就是來借錢,借不到錢還灑潑得的那個老丈,現在正跪在地上,像羅漢床得一個人請罪。
『主人息怒,息怒。』,老丈可憐得在地上不斷叩頭,『哼。狗奴,』羅漢床上那人還不解氣,拿起茶碗就往他頭上扔,打得老丈頭破血流。老丈像是沒感覺似的,還是不斷叩首。
認真說起來,其實也不是說日本人愛叩首。如果是純正得日式榻榻米,或者說像現在這狀況,坐在羅漢床,這種可躺可坐的椅子上。與其說是跪在地上叩頭,其實也差不多就是彎腰而已。
畢竟人坐在榻上,或是羅漢床上,馬上矮了一半。如果只是彎腰道歉,不就剛剛好給人家看個頭殼,多失禮。你是給人家下馬威呢,還是來到道歉得?
那是宋朝以後,高腳桌椅開始流行起來,如果用跪下叩首,就顯得太過於低下,有種低人一頭得感覺。
『郎君,你就原諒他吧,陳公也不是故意得。』,正當這個主人正想繼續拿什麼砸他的時候,堂後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阻止了他。
『不是故意得,那他就是不用腦子。』,吼了一陣,這個主人大概也消氣了,『現在殺了他也沒用,還是趕緊補就要緊。』
『主人,賤奴…。』『滾,什麼還要等到你來做,我這家早就敗光了。』『陳公,你先下去包扎一下吧,看你都流血了。』『謝謝娘子。』,這個老丈也不想再觸眉頭,千恩萬謝得離開了。
『現在該如何是好?還是以後我們不要再借了,反正這些年來我們從寺裡質舉,又拿出去放貸,所得也不少。還買了不少田地。不如就…。』,後堂那個女子說道。
『不行,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張。』,唐前得主人陰沉得臉說道,『不過就是個帳房,老老實實做他本分就好,偏偏要多管閒事。』
『寶兒呢?最近學習怎麼樣了,可還認真。』,男子說完這些外事,轉頭問起家務事,『很好,我沒把他帶來,你可以回去看他。』『同去,同去。我也不能隨意外出,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沒辦法看到他了。』
絲毫不知道大禍臨頭得李忱,正愉快得趕著牛車下山。來來去去那麼多趟,他多多少少也學會了趕牛。
『十三郎,十三郎,你在說個故事嘛。』,李忱懶洋洋得趕著牛車,一旁得了凡正在煩人。
『十三郎,是不是真有鮫人阿,他們得眼淚真的會便成珍珠嗎?要是我遇上一頭鮫人,只要他給我幾顆眼淚,阿娘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李忱剛剛給了凡說了一個鮫人泣珠得故事,這是中國傳統神話故事,鮫人就是人魚。傳說中南海有一種人魚,哭泣得時候,眼淚會化成珍珠。這個故事出自於>,>裡面也有。
『哈哈,你這小沙彌,居然會想要一頭鮫人。我看你成家時候到了。』『成家?住持說,我們是出家人,不能成家得。』,看著了凡一臉莫名其妙得樣子,李忱大笑。
『好吧,再說一個鮫人得故事。有好得鮫人就有壞得。傳說中大秦國那邊,海裡也有一種鮫人,可是那是邪惡得鮫人。他們都有甜美得外觀,唱歌很好聽,凡是鮫人都很會唱歌,可是這種邪惡得鮫人,會用甜美得歌聲,吸引船隻到危險得海域,等船隻觸礁,他們就把掉下海得水手吃掉。』
『吃…吃掉,太壞了。他們為什麼要吃人呢?』『哪有什麼為什麼,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這樣你還敢要鮫人嗎?』『好,總有一天我要去找那些邪惡得鮫人?』了凡立大志。
『做什麼?』『用佛法感化他們,然後他們就不會吃人,會給人類珍珠。』了凡認真得說,只是李忱差點栽下牛車,『你就那麼想要珍珠阿?』『因為阿娘有一串珍珠手鍊,很寶貝得。是阿娘得嫁妝…為了給我出家,阿娘忍痛把它賣掉了。』。
李忱摸了摸了凡的頭,『好,我再說一個故事。』『耶!』『水囊拿來,沒點眼色,沒看到我說了半天故事,都口乾舌燥了嗎?』,突然間,李忱發覺自己有點悲劇。
身為一個穿越眾,可是他現在沒有什麼立即可用得發家致富本事,反而是說故事,一個接一個。沒辦法,從以前他就是個愛看故事得宅男。
國中看演義,高中看武俠小說和一些西方文學名著。說是名著,其實是一些小說類的,太具有思想性得,他還看不下去。到了大學和出社會,看得就是網路小說。
結果,他穿越道唐朝,能用得歷史知識似乎不多。反而小說和故事、演義,一個接一個得想起來。
不過,也不能說這些故事、小說和演義無用。至少,他靠這些東西,在長壽寺內還挺受歡迎得,學童喜歡他,很多沙彌、比丘,閒暇時也很愛聽他說故事。
他能說得可多了,從西方得一千零一夜,伊索預言,中國傳統得民間故事,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不管是童話還傳奇,或者是鬼故事,他都有家底可以倒。
牛車搖搖晃晃到了倉房鎮上,李忱驅車先到了裁縫鋪,因為夏天就要到了,得開始為僧人們縫製夏衣了,所以今天李忱攬下這個差使,把布疋送到裁縫鋪這裡。
『要當個好僧人也真不容易,冬天才安居完,又要夏天安居,一整年都在安居了。』,伙計忙著把布疋送進倉庫,李忱在一旁和了凡說著話,『我也好想早一點成為合格得比丘,這樣就可以出外雲遊了。』
『其他寺裡得比丘,他們可以出門,怎麼他們不出去呢?』『習慣了吧,有些師兄們,幾年都沒出去雲遊過,很多人最遠也就到鎮上。』,了凡無奈說道。
『博士,趕緊給我們上兩碗索餅。』,清點完布疋,李忱帶了凡習慣行的到了常去那家酒舖,要了兩晚索餅。
『等一下,你自己回家裡沒問題吧。』,因為又要進行幾個月得安居,了有點想家了,李忱便帶他回家裡看看。通常情況,為了不給了凡添麻煩,了凡媽,不會到寺裡去看他。
『可以,我晚一點就會自己回來。』,很快,博士端了兩個熱騰騰得大碗上來。所謂的索餅,其實就是湯麵而已。
了凡得湯麵很簡單,就是蔥花韭菜麵,蔥花飄在湯上面,還有一條條韭菜,湯裡面是漂浮著一塊一塊現代俗稱貓耳朵得東西。李忱得就比較豐富了,除了蔥花,還有雞肉和雞蛋,這在唐朝叫做親子麵。
在唐朝,沒有麵條這種稱呼,凡是麵製品統一叫餅,湯麵,其實應該叫湯餅。但是各地都有不同得叫法,而且作法也不進相同。
有不托、索餅、湯餅、水溲餅,這類得稱呼,樣式不固定,有像李忱他們吃得類似貓耳朵這種,也有我們所熟悉得,一條一條的麵條那種。
『李十三來了,快講快講,我們都等急了。』,吃飽了,沒喝足。李忱目送了凡離開,然後坐在店家特別為他準備得一個胡桌後面,幾個性急得客人就喊了起來。
『急什麼。沒看到人還沒滿嗎?再等等。』,李忱不慌不忙,也不管客人得呼喊,自顧自得喝店家送上來得酒,自斟自飲,好不快活。店裡得博士,則是急忙跑出去。
李忱在做什麼呢?其實沒什麼,就是說故事。唐代得時候,類似宋朝瓦舍之類得娛樂場所還沒有興起,最大得娛樂場所在哪?女支院,擦,天天去,也不怕精盡人亡阿。
在唐代,最大得娛樂場所,就是寺廟…,唐代有茶館、酒舖,可是那種在茶館、酒舖中說書、表演,取樂大家,這種風氣還沒形成。甚至於像明、清那種,專門供人聽戲,聽取、聽說書得戲園更是沒影得事。
在這個時代,寺廟完全取代了上述功能,所以逢年過節,長壽寺就會特別熱鬧。信眾來廟裡上香祈福,然後可以順便看表演。或者說專程就是來看表演得。
這還是長壽寺比較偏遠,倉房鎮也不大得緣故。如果世一些大廟,比方說長安、揚州等地,那更是熱鬧了。已經成為固定得娛樂場所,稱之為戲場。要個稱呼得話,比方說叫長壽寺戲場。
這些戲場,已經擺脫逢年過節才出現得模式,經常固定會有各種表演在哪邊出現,各種歌舞、雜耍、參軍戲都有。甚至,大一點得地方,不要說表演了,連蹴鞠和馬球都可以打。
簡單來說,寺廟,目前就是唐代得娛樂中心。而李忱,稍微有點搶了長壽寺飯碗得意思。不過那些和尚不會在意得。畢竟這市場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