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正是晚秋时节,这莽山之中,草木已枯,秋风瑟瑟,西边山头之上,太阳闪着昏黄的颜色,满脸倦容,依依不舍的爬下山头。
东方的天空,夜色带着迟缓的步伐,缓缓的走了过来。从天空落到了地上,带着满眼的诱惑和温柔轻轻的抚摸着地面,稍久之后天地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它微微吐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攀爬到南方的山头之上。
一条幽长弯曲的山道绵延而去,树木的繁茂让它更加的欢喜,它欢叫着奔向山道。这时,本该无人的山道之上却走出一个妇人来。
那妇女一身粗布麻衣,却生得肌肤雪白、容貌秀丽。只是这会儿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只见她面色有点慌张,急匆匆的向丛林深出走去。可一会后,又转了回来,走向另一头,嘴里诺诺自语道:“这路怎么不对了。”说了一阵后便靠在一棵松树下,微微喘着气。
放眼向山上看去,一瞬间,便愣在了那,脸色煞白,随后像是舍不下什么似的低下头来,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哭道:“我可怜的孩子,是娘把你害了,害了你啊!”哭着哭着,便见林中漫起一层浓浓的雾障,飘悠悠的灌满了一林。
————————————————————————————————————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已是冬日时节,山脚之下,一位汉子,身高体魁,肤色赤黑。这样强壮的汉字本该走路有风,顶天立地。可是这会从远处看来,只见一双眼珠深陷,满脸憔悴。似已许久未好好休息,边走边喊道:“柳溪,你听到了没有。柳溪,听到的话回答我一声啊。”
他身边另一位汉子在一边说道:“吴兴,算了吧,都一个多月了,你媳妇若是没被雾障吞了,那也可能……可能……饿死了。”
那叫吴兴的汉子听到他这么说,一把将那汉子揪离了地面,眼睛发红的怒道:“你,你在说一遍,在说一遍试试。”
那汉子被揪离了地面,也怒了,喊道:“你嚷什么嚷,都一个月了,怎么可能活下来,再说还有那吞人的雾障在,那更不可能活了,你好好想清楚。”
叫吴兴的汉子听到他这么说,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了一般,片刻间便萎顿了下去,蹲在地上,低低的呜咽了起来。那汉子见吴兴这样了,也蹲在一边轻轻叹气道:“有时候,要晓得放弃。”吴兴也不做答,只是捏着拳头,猛地站了起来,一拳打向身后。只把背后的石头打得细碎的四下乱飞。紧接着似是不够泄愤,使命的一拳接一拳的打在石头上,丝丝的血红傍着山风嗅着一丝腥味。那汉子见他这样,也不阻止,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远处。
“吴兴,吴兴,你快,快,回去看看。”突然远处跑来一身着粗布衫,面色土黄之人,见到吴兴便边跑边大声嚷嚷着。
“什么事情,家里怎么了?”吴兴听到这喊声猛的停住了动作,也不顾手上的疼痛,转过身来对着远处那人大声道。
那人停在吴兴的面前,大口的喘着气道:“你媳,你,你媳妇,在你家后山上找到了。”
“什么,你说什么。”吴兴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那人长长喘了口气平息了一下长跑带来的窒息,又道:“你媳妇找到了。”
“她,怎么,样了?”吴兴在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整个身子颤抖着,但随即又愣住了问道。那激动的情绪变的沉默了。
“她,她没事,而且要生了。”那人大声的喊着,生怕吴兴没有听到
“什么,她,她,她没死。而且,要生了。”吴兴听到这个消息,咂着嘴,呆呆的说着。转眼,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才确定正的没在做梦。
大声的嚷着,向山下跑去:“柳溪没死,哈哈……”
稍久之后。
山下,一院子中,一阵小孩子的啼叫声传了出来,似有无穷的活力,随着那阵哭声,一道金色的光柱从院中的正房直射而出,冲破天际,吴家上空陷入一片金光之中,仿佛西天圣山落于此处,万物齐新,百花齐放。
“出生了吗?”伴随着金光,一个悠远深沉的声音,似在问话,又似在答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飘荡在辽阔的天际间。
—————————————————————————————————————
“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又是夏日好时节,天气娇热,晒得树上的蝉声不要命似的嘶叫着,一位年约十五,身穿素色麻衣,头发结得整齐的少年,满脸谨慎,一双黑漆漆的眼珠不时的四下观望,恐怕被谁发现一般,脚下迈着猫步,小脚小脚的探着,从一个院子里,悄悄向外走去。越走近门口,脸上的兴奋便越是掩饰不住,就在他走出大门时。
“华儿,想去哪,我教你的五行之言可曾记好?别想又偷着出去。”一位身着长衫,面有八字鬓须,面色硬朗的中年汉子站在了门口一把揪住少年的后颈,似乎守株待兔等候多时。
少年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愿意,说:“爹,孩儿早记下了,你已不让孩儿出去多日,就让我出去玩一下吧!”边说边扯起那中年汉子的袖子撒起娇来。
中年汉子撒下手,道:“今日不许出去,待你得五行之术熟识之后才行。”满脸严肃。
少年看到他父亲这般的脸色,头低了下去,可是外面的世界仿佛一个可人的果子让他嘴馋不已,嘴上又忍不住道:“那,出去一小会,就一小会行吗?”眼神里满是渴望。
“孩子他爹,就让华儿出去晚一会吧,孩子也闷了一个多月了,让华儿出去玩一会就行,孩子嘛总喜欢玩的。”一位中年妇女这会正从屋中出来,看着孩子不忍心,在一旁劝说。这不正是当初在山上遇到雾障的少妇吗?
真是岁月如梭一转眼,那日,生下的孩子都已长大了。
那少年听到母亲如此说高兴极了挣开吴兴的手掌,撒起腿便往外跑。“你呀你总是宠着华儿。”吴兴看着远去的吴华,一脸无奈。
“孩子,总不能苦着他吧,来我给你沏壶茶去。”吴华的母亲笑着对吴兴说。吴兴摇摇头便向屋内走去。
吴华今日可谓高兴,能出去玩耍,虽然家中离镇尚远,又因父亲管教严厉,所以少有朋友,也很少在镇上活动,却因如此让他习惯了一个人呆着,吴华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离这二里有余的一个山谷,此山谷甚是美丽,谷中鲜花常开,并有一深潭不知其深浅。
这日见天热稍热,吴华便脱去衣裤,蹦入池中游耍起来,吴华心想:自己已修习五行之术八年了,体内五行之气充沛,父亲说这五行之气修得越深闭气时间也能越长,今日便看看能在水中憋多久。心中想到便立刻行动起来。,潜身向水下游去,试探潭水深浅,这潭水已然试探多次,但从未游至潭底过,心想今日五行之气在体中多大增长,定能下到潭底游玩一番。正在寻思之时忽听见潭外有落地之声,吴华不知何人,父亲平时多有教诲“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此刻显于心中,于是吴华悄声隐于潭边一块岩石之下。
只听见外面一人道:“师姐,师傅说:‘这潭内有些奇怪,叫我二人来查看一下。’可这潭看起来平常得紧,不似有何动静。”
“师傅既然说了,我俩便来看看便是。”一个悦耳的声音柔柔的传到吴华的耳朵里。
吴华在水底心想:“这怪了,这潭自己很是熟悉可没什么奇怪之处,便待在这看看会有什么情况。”便躲到了潭边一个能遮蔽住身子的石头后面。
“师姐,快来,这怎么有套衣裤,这恐怕有人在。”那师弟突然说道。
吴华心下一跳暗道:糟糕,衣服被他们发现了,但是却不想和他们接触,小心靠着石头的掩护向外撤去。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咦,这有俩小孩。”
接着另一个的声音道:“两个小孩而已,不必管他,我们的事要紧。”
一人粗声粗气的道:“不对,恐怕有三个,有一个还在水里。”
第一个声音又道:“咦,还真是,大哥可谓厉害。”
第二个声音说道:“大哥,先打发了他们,一会他们碍手碍脚的可不好。”
话音还未落便见三个黑衣缠身之人立在潭边,一人面色青黄,一人面色紫黑,一人面色还算正常却比之常人白无比,左额之处有一条紫色纹路,一双眼睛不时闪出点点绿芒。
“师姐,这三人是什么人,怎么这样说话?”那师弟问道,性子似乎有些娇惯。
“嘿嘿,小兄弟,我们你都不认识,哎呀哎呀,看来名气还是不够哦。”那面色正常的人接口说道。
“大哥,这,小屁孩好像不认识我们,要不要介绍一下啊。”那面色紫黑的人说完便自个自的笑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那面色青黄的人脸上升起了一层“羞涩”的红色,接着也憋着气自个低声嘿嘿的笑了起来。
吴华躲在暗处看得莫名其妙,心下想:他们不是疯了吧。
突然便见那三人跳了起来叠成竖,最下面一人张开双手成飞翔状,中间一人双收合十,将身上黑袍向天上抛去,顶上那人将黑袍接住单脚独立,将袍顶在头上,三人一起喝道:“我们是,白天见了我们就黑,黑天见了我们更黑的,超级超级超级之彭岛三祖,杨青,杨紫,杨素。哈哈哈哈……”
最顶上那人又道:“怎么样小兄弟,知道我们是谁了吧。”
那师弟被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几欲摔倒,似乎没听到他的问话。
三人对他的表情很是满意,高兴得大声的笑了起来,那杨紫兴奋的说道:“看看被吓呆了,大哥这招式真是天下无敌呀。”
吴华也被他们这“雷人”的动作弄的目瞪口呆。
“师姐,这三人太好笑了。哈哈……”那师弟手指着他们三人,极力强忍的后,一声爆笑从那师弟的口中喷了出来。
黑袍三人听到他的嘲笑嬉笑的表情,立刻沉了下去。
那师姐看到这情景,知道师弟闯祸了,连忙拉了拉她师弟,说道:“不知三位前辈为何来此?,我俩只是路过此地,这便走。”
杨素怒道:“想走,嘿嘿。”
杨紫接口道:“没那么容易吧!先把那躲着的孩子揪出来。”
吴华本想在他们说话之际悄悄游走,可突然感到周身被一股奇怪的力道揪住。刚想运力抵抗,突听见:“起。”,吴华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跌倒在岸上,只把吴华摔了个七晕八素。
吴华吸着冷气,缓缓从岸上爬起了身子,便见自己右边站着一男一女一身青衣道袍打扮。那女的生的肌肤雪白一张瓜子脸下朱唇半点,鼻梁微挺,一双凤眼,轻瞟吴华一眼,转而又盯向那三个黑袍人。
杨青道:“小孩,你是哪来的,在湖里做什么?”
吴华还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只感觉那女子宛如九天下凡的仙女,不染一点尘埃。此刻胀满了自己的大脑,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的侧脸。看得有些入迷,突然听到黑袍人的问话,顿时惊醒了过来,又想到自己这样的看人家,脸上一红。心想:这女子莫非是仙女,刚那人问我话,我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