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怎么又来这了?”都知晓的声音带着许些关心,飘荡在魔门的三相幻亭中,尹若雪坐在三相幻亭的一侧看着前方的风景怔怔的发着呆。
“你真要和血谨结婚,你想好了没有?”不见尹若雪答话,都知晓又问道。
尹若雪依然沉默不语。
都知晓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转过身去,说道:“你与吴华到底怎么了?朱雀泪,那件事情你又何必一直记住。
尹若雪依然不语。
“哎”都知晓劝不动她只能无奈的摇着头消失在晚风之中。
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
待都知晓走后,尹若雪淡淡的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远处的灌木之后,走出一位英俊的男子,正是血谨,只是这个时候的血谨脸色苍白,身体薄弱竟在这夜风的吹拂下都会瑟瑟发抖,可是他脸上却全不在意一般,只顾看着尹若雪,片刻之后,道:“你还是走吧,我会去和父王说的。”
尹若雪,抬起头微微一笑后轻声的道:“不要瞎想,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会忘掉他的。”说着面色有点凄凉的转过头去似乎不愿意人家看到她的心思。
“时间,我堂堂魔门少主不需要别人可怜的,你走吧,朱雀泪的事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血谨虚弱的身体在这冷风之中似乎有些受不了了,连舌头上都带上了一点颤抖。
尹若雪从三相幻飘飞而起落到了血谨的身旁,手中多了一件外衣小心的披到了他的身上。
血谨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语气稍微软了一些:“你走吧,我会找我父王……”话还未说完,尹若雪的一支略微有些冰凉的纤手已经捂上了他的嘴唇。血谨将她的手拉了下去,无奈的转过身去,渐渐隐没在繁茂的灌木中。
“想走的时候,就走吧。”他的声音虚弱却有力的漂浮在灌木丛的上空。
尹若雪转过身,又一个人坐回了三相幻亭中,不由自主的看着吴华那天消失的地方,眼中朦朦胧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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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尹若雪的事情瞒着门主恐怕不好。”焚刚那干硬的声音说着。
“父亲,那我自会去说,你不用操心。”血谨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尹若雪说着。
她的身前一位年迈的老者正搭着他的手腕,不时摇头点头,屋中的气氛沉闷得很。
许久之后,老者站起了身子,一鞠身子,说:“这位小姐不知什么原因,全身经脉有七成左右被强大的元气撑破,还好她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秘法护住了身子中最重要的几道经脉才免于死难,恐怕只有用雪藏碧玉丸才就救了,只是……“
“那你快去找啊,只是什么,人命关天。”血谨平时阴柔的声音这会儿却显得很是僵硬。
“只是少主,恕在下直言那雪藏碧玉丸的制作方面有很多难处。”
“难处,什么难处你尽管说。”血谨有点烦躁,语气都变得毛糙了起来。
“这,得需要一物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件。”说道此处他看着血谨的眼睛顿了顿,见血谨脸色微变,又连忙道:“需要,朱雀泪。”
血谨大惊道:““什么,朱雀泪。”
“正是。所以这位小姐恐怕救不了了,只盼着有一天自个……”
“朱雀泪的事情,我三日后交到你手上,你速速去准备其余的材料,要是魔门之中没有的尽管吩咐焚叔叔帮忙。”血谨的话突然打断了老者,老者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血谨,他知道朱雀泪这世界上只有一滴,而且这一滴一直是魔门至宝,今天竟然要用在这个从天而降落入魔门境内的不知名女子,简直是不可思议。
焚刚在听闻朱雀泪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想阻止血谨,可是看到血谨只是一眼看着那女子,便没在插话,向看向他的老者摆摆手,一同出了门。
屋中只剩下血谨和那名女子。
血谨看了一眼静静安睡宛然不知世事的她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让我在祁神峰遇到你呢。”随后也走了出屋子。
屋中只剩下这名不着粉黛,不佩珠玉,面若柔水,肤若白雪,远观而来若同一片烟尘,竟如隔帘观花的女子,她便是尹若雪。
时间。
从白虎之境回来,五天之后。
五天之前,她还和吴华,梦萧萧一起对付着大批的幽狼,锁星阵的强大力量将她生生带离了白虎之境,可是她舍不下吴华,在那片奇特的空间夹层中再次强行动用锁星阵,结果可想而知,在这片奇特的地方她如同一只小小的蚂蚁,身上的力量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被一股奇怪的力量侵入体内毁去了大部分的经脉。
此刻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身处黑暗之中不见天日,黑暗的影子让她一阵阵的后怕,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却没有一点力量,她就这样呆呆的抱着双脚蹲在地上,不知道要呆多少年,多少个岁月……
“父王,你以前答应过我的那一件事现在还算数吗?”血谨这时站在魔宫的大殿之中,看着大殿之上正在打理事物的血天说着。
血天放下手中的书,望向血谨,道:“父王说过的事情当然算数,怎么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我不想说,你会帮忙吗?”血谨说着。
血天站起了身子,下一刻出现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会,你说便是。”
“我要朱雀泪。”
“朱雀泪?”血天也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一天之后我会交到你的手上的。”
血谨,道:“你真不问我那它做什么?”
血天哈哈一笑道:“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愿意说的时候自会说的。”
“谢谢父王,那孩儿告退了。”
血谨走后不久。
一位红衣男子悄然出现在黑暗之中,便欲开口。
血天却挥了挥手打住他,道:“朱雀泪,怎比得上我的儿子。”红衣男子不再说话,又如同出现之时一样消失于黑暗之中。
七天之后。
房内。
尹若雪幽幽醒来,支起身子,向周围看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血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笑着说:“哎呀,尹仙子,你终于醒了。”
“血谨,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尹若雪显然被血谨的出现吓了一跳,凤目一挑警惕的问道。
血谨满脸的调笑道:“你前些天不下小心掉到这了,恰好被我看到所以便将你捡了回来。”
“捡,我又不是物件,怎个捡法,这是魔宫?”
“当然咯,不然你还以为是哪?”
“那么说,我走不了了?”
“走,当然能走,你现在要走的话,我便放你走。”血谨嬉笑的说着。
尹若雪满脸的不相信,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不相信算了,还是你愿意一直在这呆下去?”血谨严肃了很多。
尹若雪这下有些相信了,但是血谨在他眼中始终是个颇有心机的人不知道他葫芦里下的什么药,但是要是想离开魔宫那也只能相信他了,便道:“那好,我相信你,带我出去吧。”
“相信就好。”血谨说完转过身去径直向外走去,尹若雪跟了出去,心中忐忑不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道的死对头魔门竟然会放自己走,而且自己身上的伤为何全好了。
这种种的疑问她只能憋在心中。
一路而去,顺利至极,没有一个人阻止她。
血谨只是不断的亮着手中的牌子,一句话未说,魔宫的护卫一个一个惊异的看着他身后的尹若雪预言又止。
待走出魔宫,站在魔宫巨大的城墙之外的时候,尹若雪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为什么要送我出来。”
血谨笑道:“你长得漂亮。”瘦弱的的身子潇洒的在寒风中拉下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慢慢走进了魔宫的高墙之内,城门缓缓的关上,遮盖了他的最后一丝容貌。
两天后,尹若雪回到了派中。
一日,都知晓对他说:“你体内流着朱雀泪的力量和两外一股奇怪的力量。”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了,是血谨救了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在祁神峰遇到你。”她脑中似乎漂浮着这样一句话,谁说的,她却怎么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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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之极,海市蜃楼。一处隐密的黑色空间里,凌空漂浮着一块黑色却透明的玉石,玉石之中梦萧萧安详的沉睡着,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对她不再重要了,玉石之下盘坐着一周身深陷在朦胧迷雾之中的男子,此刻身上飘出一丝血线正有意无意的飘进玉石之中,便欲与玉石之中的梦萧萧的血脉连在一起,可是那血丝只能在她的身子一寸之外徘徊,无论身下那男子如何努力都在进不了分毫。
片刻之后,血丝散去,迷雾中悠悠传来一个声音,道:“萧萧啊,你这是为何呢,难道为父想在见见你的笑容你都不愿意了吗?”
沉默的黑暗回答不了他,黑色的玉石没有回答他,玉石之中的梦萧萧沉默不语。
那男人叹了一口,道:“为了他,你值得这样吗?都怪为父啊,都怪我当初让你带上那个面具,但为何上天却让揭开那面具之人是他,真是天意弄人啊。”
玉石中梦萧萧的这个时候突然动了一下,这微小变化立时扫去了那男人脸上的阴霾让他心中一阵狂喜,道:“萧萧,你还是听到了,为父这就救你。”
又一道血丝自他的体内飘进黑色玉石之中,这次很顺利便连接上了梦萧萧的身体,在血丝的不断变化下,玉石之中的梦萧萧胸中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竟然在一点点恢复着,从极其缓慢的跳动到有规律的跳动。
随着这一声一声的跳动,黑暗中似乎都充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