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院子里,三月花红彤彤的盛开,粉色的花朵,白色的花朵,玫红色的花朵各式各样,陆母年轻的时候喜欢花,所以围着大院子的篱笆种了一圈。
春雨一过花朵霎时开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唯独有些花骨朵儿正娇羞着不好意思见人。
方默捂着嘴,蹙着眉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从2018年来到这个破地方总体很悲催,不过还好带着原主的记忆,除了陆母的脸色不太好看,在陆家倒是吃喝不愁。
也不知道原主吃坏了什么东西,让她胃里从一来就开始难受,估摸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病。让她没料到的是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了进屋的板正身影。
一身军绿色将他衬得笔挺挺,此刻衣服上沾着一些灰尘,陆策阳欲伸手摸摸这个小媳妇,方默几乎是退着跳开。
这个人,就是原主的丈夫,方默细细回忆,结婚以来她一直很怕陆策阳,好在他部队里事多,几乎少有时间回来,所以自己来这儿好几天都没见过他。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今天自己刚好要出门,就遇到这个人,“你怎么回来了?”她眼底有些错愕,记得以前陆策阳每次回来都会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
陆家在这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也是第一个用上电话的一家,每回陆策阳一回来陆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连忙上集市买菜杀鸡。
今天陆母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是知道陆策阳要回来,这回陆母没提前给她打招呼,许是原主前段时间跟陆母闹了一闹的缘故。
见她抗拒的模样,陆策阳小心翼翼将手缩了回来,在部队里一接到陆母的电话他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看方默洽白的脸,似乎是真的生病了,看样子还有些严重,方默此刻躲闪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听妈说你最近不舒服?”
方默低下了头,“我……我挺好的。”她抬头看了陆策阳一眼,见他额头还渗着几丝细汗。
她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抗拒,虽说是原主丈夫,但两人的关系,真不怎么样,结婚五年也就同房了两回,放在现代分居两年早就离婚了。
原主对这个陆策阳那么抗拒,她要是态度好了岂不就尴尬了,她故意露出排斥的模样,眼神却时不时抬头看着陆策阳,总体来说这个男人得长相还是很符合她的审美观,也不知道原主怎么想的,记忆中这个陆策阳对原主还是可以的。
“身子好些了没?”
“嗯。”方默吸了一口气。
原主今年才23岁,嫁进陆家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陆策阳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年家里人让原主嫁给陆策阳,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陆家的老爷子和方家的老爷子以前是老战友,两个老的早就商量好了,到了这一代陆家和方家总算有缘结成亲家,了却了两家老爷子的心。
为了不嫁给陆策阳,原主几乎所有招式都用遍了,那些方法不但没什么用,还浪费时间的拖到了结婚。
原主被爸妈硬逼着上了婚车,然后就这么嫁给了陆策阳,成了陆家的媳妇儿。
父辈们决定的婚姻,一般是不会幸福的。
新婚之夜那天陆策阳强迫着原主做了夫妻之事,从那以后每当得知陆策阳回来她都一直提防着,防着防着都成了一种习惯,这样拖拖拉拉的转眼已经第五年了。
两个月前陆策阳回来了一趟,去镇上战友家喝了点酒又强迫了原主一回。
她讨厌陆策阳的触碰,更讨厌与他亲近,两个月前那件事之后原主对他更加反感,越想她越觉得原主可怜。
每次陆策阳回来的事一传出去,陆策阳小的时候那帮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总要请他去屋里座座,还总爱顺带着一句将嫂子带上,但原主比较高冷,从来都不会去。
原主嫁给陆策阳那会儿,出门去集市走走难免遇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对她横眉冷眼的,但凡是认识陆策阳的都会上前跟她发打个招呼叫声嫂子好,当然也有骂她狐狸精的。
此刻看着陆策阳就在面前,她脚底像是栓了千斤重似的,走不动路。
“准备去哪儿?”陆策阳轻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她更懵了,不过很快的她就反应了过来,“晒晒太阳。”方默看了一眼头顶刺眼的光线,转身就进了屋。
陆策阳已经习惯了,方默这样爱理不理的样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方默忙忙慌慌的上了楼,陆策阳去厨房烧了点水准备给她端楼上去,如果她真的有了,那就不能喝冷的,他没什么常识不过对于这方面还算是听人说过一些。
娶方默进陆家不全是为了两位老爷子以前定的规矩,而是因为他打心里喜欢方默。
最初知道这事的时候他特意去了一趟方默的学校看了看她,见方默在校门口和同学有说有笑,笑起来的时候明显的两个酒窝,圆溜溜的眼睛,黑色的长发扎着一个马尾辫,藏蓝色的背带裙在风里飘摇着。
他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媳妇儿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在看到方默的那一刻,他牢牢地下了一个定论,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媳妇,长得就是她这个样子。
陆策阳是个死性子,认准了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了。
方家离陆家不远,中间就隔着一小段路,新婚之夜,他只认为方默是不好意思又因为是头一回所以怕,并没有察觉到方默对他的反感,她就躺在那儿发抖,无论他做什么她也不反抗。
那晚之后他才知道方默有多么讨厌嫁给他,不过他能做的唯有想着法子讨小媳妇喜欢罢了,生怕哪天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就跑回娘家不肯回来。
虽然方默从来对他的讨好都视而不见。
过去五年了,他忍了五年,本来想好了在她接受自己之前不碰她,可两个月前的那天喝了点酒,又想着自己娶回家五年也没能让她对自己态度有所改善,借着醉意又强迫她一回,这样一来,方默对他更加疏离了。
水壶刚放在蜂窝炉上,客厅里响起了电话,陆策阳将电话接了起来。
“方小姐,你大概什么时候到?这头排队呢。”方默这才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原主不是胃里不舒服,而是怀孕了,这是要去堕胎的节奏啊,这电话她就不应该接。
真是造孽。
“我……今天……有点事,改天吧。”方默接着电话盯着外头不由得叹气,不仅穿越过来了,还带着一个肚子……
“你可要想好,孩子留得越久越痛,你……”
“啪!”陆策阳将电话挂掉,跟着就上楼。
陆母这几天给他打电话总说方默胃口不太好,吃什么都不舒服,但方默以老毛病搪塞了过去。
陆母还算是心细,估摸着方默是怀孕了,所以无论方默怎么给她摆脸色她都不去在意,而是直接给部队里的儿子打了电话。
方默刚挂掉了电话,随后座在了一边,想到原主要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就有些手软,可是原主嫁过来这么多年,确实是真的不喜欢陆策阳。
难不成她把这孩子留下?那她可就是圣母了,孩子还不是她的。
一个毫无情趣冷硬的男人,几乎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部队里,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难怪原主这么做。或许对她来说,这场婚姻无疑是一种折磨。
想到这儿,方默突的起身,陆策阳就在这个时候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