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妮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老太婆扔了过去,老太婆顿时蹦了起来,揪着方海妮的头发就是一顿打。
孩子座在泥巴院里哇哇的哭了起来,方海妮使劲锤着何虎子他妈,何虎子他妈揪着方海妮愣是不松手。
何虎子他爸刚好扛着锄头看到了面前这一幕,火急火燎上前将两人拉开,方海妮将攥着的钱紧紧捏在手里,朝着何虎子他妈吐了一口唾沫,将座在泥巴地上的儿子拖着走进了屋里,一边走还一边骂。
“你看看她,你倒是看看!该死的!千嫁!”何虎子他妈气的呼呼的,“你要是不回来我非的被她欺负死!”
“少说两句。”何虎子他爹踢了踢地上的锄头,“小超得上学了,这钱你没问问她要到没要到?”何虎子他爹目光炯炯。“让我们拿,我们哪里拿的出来,现在小娃上学学费可贵例!”何父一本正经的说道。
见何母沉默不语喃喃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指着何母的鼻子,“你啊你,整天搞些什么?!她要是不去娘家要,咋们可怎么办?啊?我可是听人说了,她方家妹妹嫁到陆家可是给的一万彩礼,一万块!够咋们超超读初中了,你你你……”何父气的说话结巴,“看你就来气!”
何母撇了撇嘴,“够了啊差不多行了,我跟她说说去,你又不是不晓得方海妮,虎子回来哄两下就没事了,搞的像塌了天似的。”她耷拉着眼皮。“你就放宽心,咋们虎子搞得定。”
晚上的时候,方默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摸着床上昨日换的被单,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楼下时不时传来陆父陆母隔壁邻居的说话声,渐渐暖了,不如冬天那么冷,隔壁几个年龄相仿的妇女爱和陆母聚在一起说说话。
隐隐约约听得到声音,不过几人说什么她听的倒是不太真切。
晚饭的时候跟陆母说明天想买票去津洲看看陆策阳,陆母嘴巴都笑得合不拢来了,立刻就打了电话给陆海涛,让他来接方默明儿去火车站买票。
虽然陆母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算是可以,但那么欢喜和热情的笑容,她头一回看到。
方默吸了一口鼻子,这被子里,好像还有陆策阳身上的男人味儿啊。
方默又吸了两口,随后座了起来。
自己居然龌龊到了这个地步,闻着陆策阳的味道,脑海里飘浮出来的是那晚上陆策阳睡在她旁边腿毛摩擦自己小腿的感觉,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自己脖子下面的手臂上,肌肉真够硬的……
方默将被子揭开,她此刻穿的是一件水红色的裙子,头发高高的挽着,鬼使神差得朝着柜子走了过去。
房间里的一个大木柜,里头装的全是原主以前穿的衣服,方默将叠好的一件件衣服搬了出来。
原主讲究,每件衣服都叠的板板正正的,看样子是闲的,自己的衣服一般都是简单意思意思就扔了进去,乍一看她就知道自己来这儿后穿过几套衣裳。
箱子底下是陆策阳那年回来买的一件孔雀蓝的的羽绒服,款式有些老气。原主一直压在最底下从来都没有碰过,如果不是这衣服贵,她估计早就拿出去外头垫狗窝了。
把那件衣服一拿来,方默就看到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
小小的一张硬纸板,此刻有些泛黄了,这号码不知道在箱底压了多久了,隐隐约约记得是陆策阳有一回回来写的,原主随手扔了箱子里,估计是不想看到所以才扔的这么隐蔽。
拿着手里的纸片,方默从窗户上看了下去,窗户外的院子里头,几个妇女和方母正搬着凳子座在一起聊天,最外头是一条宽敞的路,在后头就是一片小河沟了,清水悠悠。
陆父估计正在楼下的房间里看书,都不会去碰电话。
方默将电话拿了起来,核对着号码拨了过去。
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做贼,看着面前这张床啊,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和陆策阳在这床上缠绵的情形,越想越羞,但又忍不住的会去想。
摸着肚子,方默心里暖洋洋的。
陆策阳叫了郭立城和候钦来屋里座,秦世芸打着劝解的幌子也跟着进了屋。
此刻陆策阳和两人正在屋里商量着事,秦世芸嘴里轻轻的哼着小曲儿包着饺子。
电话一响秦世芸赶紧接了电话,“喂!”她接的理直气壮的,像是女主人一样。
方默愣了几秒钟,回头想想陆策阳对她说的话,“秦世芸,结婚的时候敬你酒的那个。”
“世芸,策阳在吗?”方默有条不乱的问道,差一点她就因为对方是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啊哟,嫂子啊。”秦世芸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屋里的陆策阳听见,但自己却得客套客套,“嫂子找策阳哥什么事啊,他正在忙,不晓得能不能接嫂子电话,不过嫂子打电话来,他晓得定是高兴。”
这个秦世芸,虽然记不清她什么样子,但今天一听,这个人嘴巴倒是很会说,一口一个策阳哥的明显在告诉她――陆策阳和她关系好,又问自己找他什么事,话里话外都有在她面前挑衅的意思,又一句后话圆了回去显得彬彬有礼,她要是表达出来自己不乐意从而向陆策阳诉苦,估计秦世芸就得装可怜说上几句对不起的话了,那无疑起步就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跟这个女人接个电话跟进了皇宫一样,得谨慎些不能说错才是。
嗯――就是所谓的宫心计?
“世芸,将电话给策阳吧,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厉害,许是想他爸爸了。”方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上挂着笑,估计对面的秦世芸脸上已经难看的青了吧。
果不其然,那头安静了几秒,“嫂子,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小哪能动啊,是你想策阳哥了吧?”秦世芸尬笑。
“是啊,公公婆婆也都在我旁边,他们也想说上两句。”方默说道。
秦世芸心里纵使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叫陆策阳来接电话。
方默她就见过一回,长得小看着年轻,像是没长开,一直以来她都没怎么正眼瞧过,自己好歹军花一朵,怎么会被她比了下去。
今天接了这个电话短短两分钟,她就隐隐觉得方默这个人并不是她所想那么容易对付。
一字一句她都在不断强调,陆策阳是个有家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