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归不好意思,邝霜还是收了,将东西收了让方默做屋里来喝杯茶水。
邝霜的屋里也是一个两室的房子,里面有个小架子,小架子上头有一些书,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翻的旧了,看起来残留的许多指尖汗水的痕迹。
客厅里放了几把藤椅并排着,来人的时候有个座的地方。
方默座了上去,邝霜将屋里的茶叶放了一点在被子里,倒了一点开水泡了进去。“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呀,回去一趟还给我带土房子,多麻烦!”邝霜笑道,眼睛都笑得眯了。
怀不上孩子,一直都是邝霜心里的痛。
她对孩子的渴望,那是比梁廷芳对孩子的渴望要多得多。
“应该的邝姐,我刚好路过我们镇上那儿中医那儿,我们那头有人用过说特别好使,所以我给带点过来。”方默说着,吹了吹杯子里的水。
一看邝霜就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屋子里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简单而舒适。
“听说你又怀上了呀?!”邝霜突然问道,“你们家策阳真是厉害,几下就怀上了。”
方默差点没有笑出声,跟着点点头。
她还能说什么。
“你不吃什么药吧,一般是怎么怀上的,是不是自然受孕啊,还是倒立?”邝霜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说着手里头还跟着比划比划动作。“哪个姿势一般都用?”
方默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够污了,没有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邝霜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她穿的个白色的长袖衬衣,衬衣属于比较宽松的那种,但是流点汗就显得有点贴身了。
在方默边上坐下,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茶。“说两句呗,咱们都是女人,怕什么,你们那个后有没有倒立啊?”
方默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脸皮厚一点,马上就要做生意了,趁着店子还没开始营业,可不得抓紧时间练练这脸皮。
不然到时候再来下功夫的话,就怕迟了。
“一般来说是不倒立的,邝姐,我们是自然受孕。”方默老老实实的说道。
邝霜摇头叹了叹气,“要我说年轻就是好,你不晓得呀,你看着老赵是经常在屋里,可接个电话一接起来就跟没完似的,在家里也接,有的时候能够从回来接到晚上睡觉不带歇的!”邝霜说着说着眼眨眉毛动的,像是在暗示方默什么似的。
方默并非懂不起,跟着点头。
邝霜能跟她说这些话她就已经特别的高兴了,说明打心里对她信任。
听着听着,觉得她说话挺有意思。
陆策阳下午的时候一直就在大太阳底下训练,候钦开了个汽水,递到了陆策阳手边,陆策阳伸手拿过汽水,跟着道了个谢。
“对了,立城接了个小店面给提供货,是方默的哪个朋友,这个你没问?”候钦问道。
“曲扶雅。”陆策阳说道。“不过这人我没见过。”
“立城最近跟那唐又又,两人都快好成连体婴儿了,不过那女的奇怪,不肯跟着一起去见家长。”候钦随口一说。
“我听说了,估计是不好意思,十八岁,脸皮薄。”陆策阳说道。
闻声,候钦笑了两声,“是啊,十八岁的时候脸皮薄,过两年就好了。”他说着站了起来,话里有话似的。
陆策阳想到了方默十八岁的那年,那个时候她还爱着周学兵,对爱情不知道有多少的向往。
然后一纸婚约,就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几年里,他总是想,自己要对她足够的好才能够去弥补她。
但是方默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离他能够有多远就有多远的,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在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对于方默如今的变化,他一直都处在怀疑中。
过去那么多年,为什么她都不屑一顾的,突然间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那样的需要他。
按理说,如果能够将她感动,或许早就将她感动了。
方默没有过做生意的经验,从小女孩的时候就嫁到了陆家,如今对于做生意这方面,她脑袋不止一点的活泛。
九宫格,鸳鸯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显得,显得那样的新奇。
训练的场地上,空旷的一片水泥地面,上面刺眼的穿着绿色短袖的士兵在里头训练,在太阳下一照耀着,绿色的衣裳直接变成了橄榄色。
陆策阳穿着一个短袖,座在那儿,每当风从训练场地上一吹而过的时候,总能卷起漫漫的黄沙。
这些黄沙像是从津洲的每一片土地中到来的一样,淅淅沥沥的混合在地面上,除了起风时,其他时候基本上是看不到它们的存在的。
方默对周学兵的冷漠,他是从心里就感到高兴的,但同时,又让他有些坚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让他等了五年都不曾回头的人吗?
她对家人的态度转变,对身边所有人的态度转变,他一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不过现在,是更加的坚定。
方母打电话让方默去云州帮着给方清清置办嫁人的一些东西,帮她挑挑选选,这是人之常情的。
但有一件事陆策阳还记得特别清楚,两人结婚的那会儿,方清清是跟着方家大伯一起来的到陆家来喝喜酒。
尽管人多,陆策阳也是特殊招待的。
但方默对自己家里的人,却显得特别的冷漠。
方清清当时是调侃了几句,嫁了人早生孩子早享福,话里多少带着几分知识分子高高在上对于方默年纪轻轻就嫁人的嘲讽,方默当着方家大伯的面就给怼了回去。
说的话还不是特别好听。
上次方海妮到云州出事,去的时候,方默是第一时间站在了方清清的那边,这回说要去给方清清置办东西一起弄,她也显得特别的通情达理。
这样不自私,这样大度的人,真的是以前的媳妇儿。
“对了大哥,最近方家有个表姐要嫁人,店里要麻烦嫂子了。”陆策阳声音浑厚的说道。
“行,这是好事儿啊,其实也用不着两个人看,一个人也就够了。”候钦拍拍陆策阳的肩膀,喝了一口汽水,“再说了,巩蓉经常也来,能帮点忙,要感谢你这个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