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的,子弹终于取了出来,中途的时候陆策阳并没有因为疼痛而醒过来,但潜意识中他是有所察觉的,所以双手紧紧地握拳,有些分不清是是梦境还是现实。
伤口像是有火在烧,灼伤般的疼痛猛烈的传来,像是有人一刀一刀的往他的伤口上割着。
众人这才发觉。
司警官和一行人赶去了树林,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大车已经迅速离开了,靠着脚步根本就难以追的上。
司警官见追不上人了,便回到河边同黎雨寻跟王医生汇合,赶着去附近的卫生院。
一行人都在为陆策阳的伤势而感到担忧,最近的卫生院离这个地方也要走两个多小时,时间紧凑,子弹虽然取了出来,但伤口仍然在发炎,而且越来越严重,靠着抹一点酒精是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他有意识,但是醒不过来。”王医生一脸担忧。“我宁愿刚才的疼痛让他醒来最好,至少证明他是安全了,但现在......”王医生咬了咬牙,继续用棉签沾着酒精往伤口上擦。
黎雨寻眉头微蹙,“陆队长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通知他的家里人来,否则的话.....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的话......”
东区的魏仁眉头蹙得很紧,“黎雨寻,别忘了陆队是因为你才受伤的,要不是你没轻没重的....陆队也不会这样!”他冷哼一声,一脸担忧的看着陆策阳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黎雨寻闻声,“魏仁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司警官点了点头,“但这种情况,应该征求陆队长的同意。”司警官心里有些不悦,不仅仅没有中途拦截毒贩子,居然还让毒贩子给袭击了。“我们先到卫生队里,让陆队先脱离危险。”
“不要吵了,病人现在状况不太好,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吵闹?”王医生十分不悦。
身为一个医生,最看不过去的也就是这样的场面了。
车里颠簸着,男人俊眉犹如两支刀剑,身上绑着白色的绷带,随着颠簸的剧烈,丝丝鲜血跟着渗出来。
万籁俱疲之下,周边有些秋凉。
陆策阳回到了那个与之截然不同的那个春天,崇江大学的门口每到放学的时候就特别的拥挤,男男女女,老师和学生,人来人往。
方默手里拿着几本书跟同学在一起有说有笑,从校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扎着高高的马尾,无忧无虑的笑着,敞开心扉的与其他女孩子一同打趣,身上穿的是浅蓝色和白色相见的校服,肥肥的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就是那样天真的笑容,一看就像是个孩子。
校园门口是一条小小的林荫道路,安静的时候固然安静,热闹的时候也是很热闹的,尤其是赶在放学的时候,街道边上早就摆好了一些小吃,酸辣粉,各类的蛋饼,面饼,肉夹馍,馄饨,比比皆是。
在崇江念过大学的人都说,崇江大学门口像是汇集了全世界的小吃似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原来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她啊。
“我们还是离婚吧,这样对你和我都好,跟你在一起简直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策阳,我饿了,我想吃好吃的。”
“我就是想穿你的衣服,因为你的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啊!”
“这两孩子要是在肚子里打起来怎么办,到时候我就这样一拍,你说会打到谁,谁能听我的,猜猜看!”方默的笑声是爽朗的,笑起来像是风铃在风中摇曳着。
时间已经很晚了,另一个地方,不知名的沙丘中,“干的不错。”
“确定?”
“很好。”简短的隐秘通话,说到了一些大体。
因为他的人突然出现,所以打断了东区与本地警方缉拿毒贩子的行动,最终让毒贩逍遥法运用这次机会而逃脱,这让他有些不满意。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还很好,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默睡了一夜,混混沌沌的,中途似乎做了几个梦,但具体梦见了些什么一时间她又不太能够想的起来了,突然的将眼睛睁开,此刻时间已经不早了,秋日和煦的阳光照射在窗台上。
方默揉了揉太阳穴便去洗脸刷牙去了,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
起来的早的人有很多,很多人都在努力的让自己的生活更好。
想起昨晚有女人接了陆策阳的电话的事,方默想着,此刻陆策阳总应该任务执行完了吧。
一边走着一边在路边买了个早餐,一手提着早餐便打通了陆策阳的电话。
电话是通的,那头传来嘟嘟的响声。
“是方默吗?”一个小孩儿大概十来岁,一本正经的看着方默,“有你的信件。”孩子没有礼貌的说道。
通讯条件并不是很发达,这年头很多时候都是流行寄信的。
方默想不到谁会给她写信,刚准备问这信是哪儿来的,就算是她的信也应该是邮递员来送信,怎么会是一个孩子。
这话还没问出来,孩子将信一扔就迈开步子跑了,一溜烟的像是逃难时期的困难群众。
方默喊了一声,没有任何答复,这才慢慢的蹲下将信从地上捡了起来,寄信人的一栏是空白的,收信人的确是她的名字:方默。
方默边走便将信拆开,其实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这种匿名的信最是吓人,以前的时候她曾经也给别人寄过信,匿名寄给自己不喜欢但有不能得罪的人,就是一些恐怖的图片啊乱七八糟的,这些东西都是挑在愚人节的时候去做的,算是一种恶作剧。
此刻匿名的信轮到自己来拆,说心里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这句话呢。
还好,里面只是清晰的一行字。
“如果陆策阳死了,嫁给我。”一行漂亮的草书,行云流水般跃然在纸上。
能寄这种信给她的,除了周学兵还会有谁,难道他依然没有放手?
方默心里一沉,连忙将传呼机拿了出来,此刻电话早已经在她拆信的时候就挂断了,方默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买的早餐豆浆直接一杯摔在了地上,水被摔得溅起来打湿了一些她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