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天过去了,整个公社的水稻终于全都抢收完了。
这次抢收家家户户都出动了所有能用的劳动力,而且都不敢打歇,中午吃饭的时候匆匆往嘴里塞口饼子,就又拿起镰刀来干活儿。
一天十七八个小时的劳动,把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几乎是一沾枕头就能睡死过去。
但这样拼命抢收的成果就是六天就收回了所有水稻,比以前快了都快两倍的速度了。
可是即便如此,大家也还是不敢放松。
还得把谷子晒完才成呢!
若是往年没有虫灾的话,他们还可以歇两天再干,但这会儿就怕怕蝗虫再来。
即便是赵满仓在晒谷场里安排了不少人在守着,大家心里还是不踏实,有事没事就往晒谷场去看看。
抢收完了,饭菜也变成了以前的标准,但没有一个人抱怨的。
“要不是今年蝗虫突然全死了,咱们往后一年怕是连糙米都没得吃了。”
周招弟满脸感慨道:“我听说这次虫灾受损,特别严重。好像就只有咱们公社和其他相邻的两个公社收成还算好。其他的公社都多多少少有些损失。”
马秀莲点点头:“隔壁镇下面的两个公社收成都没到之前的一半呢,今年可不好过呀。”
周招弟一脸心有余悸道:“还好老天爷保佑,没让咱们公社的粮食被蝗虫给祸害了!”
赵梅却是一脸的担忧表情,不知道在想些儿啥。
马秀莲见了,就板着脸一脸严肃道:“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们,咱们家的存粮也只够这一大家子活的,所以不管是谁来借粮,我肯定都不会借出去的,你们都别空口白牙的在外面随便答应借粮,免得到时候闹得没皮没脸的。”
几个儿媳妇的娘家或多或少都粮食的损失,她要是借了一家,另一家也得借!
其他亲戚知道了,也都得上门来借粮。
不过赵梅和周招弟的娘家公社这次损失都不太严重,又都本分老实的。
主要就是李春花娘家那边没脸没皮的,又是虫灾最严重的那个镇下面的,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们时候肯定会舔着脸上门借粮。
陈建业又是个耳朵软,那老太婆一哭二闹肯定地松口。
想到这里,她就警告地看了三儿子一眼,并且再次强调:“不管对方是谁,撒泼叫骂也好,痛哭哀求也好,都不能借!”
陈建业被这目光看的臊的不行,连忙低下头去。
谁让就他一个人有个那样撒泼没皮的岳母呢!
陈建业回屋之后就把这事儿跟李春花说了,她苦丧着脸坐在床上:“我也不想借,但你也知道我妈是啥样人,肯定会找上门来借粮的。”
她现在可是有两个儿子的,咋可能舍得把粮食借给娘家吃去!
“那咋办?”
陈建业也是愁得不行,到底是岳父岳母要是真求了他,他也不好意思一直拒绝啊。
李春花想了想就道:“到时候我妈上来借粮,咱们就在屋子呆着,只当不知道她来了,反正打死不掺和这事儿。”
这样她妈借不到粮食就不会怪自个当闺女的没帮她说话了。
陈建业犹豫了一下:“这样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