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事后,唐菲觉得自己和唐芸已经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表面功夫,若是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却是也不需要去做。
是以见着唐芸,唐菲便准备转身离去,不想与她应付。
“姐姐,勿走,等等芸儿!”只是这唐芸似乎与唐菲所想不同,竟是直接出声叫住唐菲。
唐芸叫的声音颇大,唐菲也不能装作听不见,所以便停下脚步,但也不迎上去,只站在原地,却要看看这唐芸又要做些什么。
只此处处于侯府花园正中心,丫鬟婆子来往不休,想来这唐芸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这种地方也是没有办法施展的。
“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几日不见,这唐芸看起来似乎是憔悴了不少,素来温婉大方的她此刻却是申请萎靡,仔细看去,眼下还有着连脂粉都遮掩不住的青色印记。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相比于唐芸,唐菲倒是一派气定神闲。
“抱琴,你先下去吧。”唐芸无法,只得挥手驱散自己的丫鬟,又看着唐菲,眼睛里似乎都流露出了一丝恳求。
“青梅、青杏,你们也先下去吧。”
唐菲自穿越以来就没有见唐芸流露过眼前这样的神色,一时也是有点心软,就冲青梅、青杏道。
青梅、青杏依声退下却也不走远,就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唐菲和唐芸,似是有什么情况就会马上冲过来一样。
“姐姐,对不起,上次的事却是我的过错。”唐芸一时似乎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对面静默了半天,唐芸才小声道。
“这种事又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说清的。”
唐菲心中不由冷笑,这唐芸难道特意叫住她就是为了说一些这样无聊的话么?自己虽是不忍心害的唐芸一生,却也并没有想过要原谅她。
“姐姐,我却是没有想过那么多,只道姐姐以前就和戚原表哥情投意合,就算发生了什么倒也只是一桩美事???”
唐芸还待说什么,唐菲却已是断然打断了她。
“妹妹,还请你慎言,情投意合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我与戚原表哥只是素有几面之缘,却是根本就不熟悉。当下我已经是皇宫待选的秀女,若是这话传扬出去,怕是整个侯府都要受到牵连。”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唐芸想要解释什么,却还是喏喏道:“却是妹妹失言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还要回去练习宫规。”
唐菲却是不想再过多纠缠下去,作势便转身要走。
“姐姐,你还记得皇上登基那年的宫宴吗?!”
唐芸见唐菲要走,却是突然问出了一个似乎没有什么关联的问题。
唐菲也是缓缓停下了脚步,只是背对着唐芸,却听她如何说来。
“那时皇上刚刚登基,便在宫中举办宫宴,宴请各大臣及其家眷。父亲便带着母亲,你和我一同去了。”
唐芸说着,语气也逐渐变得低沉,似乎是陷入了当时的回忆里。
“那是我们第一次进入皇宫,只觉得哪里都是一片金灿灿的,晃着人的眼睛。父亲母亲出门之前便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千万要谨言慎行,不可随意惹祸,可是我却还是不小心热了祸了。”
“我那时年纪还小,不耐烦宫宴沉闷,便偷偷跑到殿外去玩,却不想一下子没看清楚,冲撞了贵人。可是那个贵人却甚是可亲,根本就没有责怪我,反而一个劲问我有没有摔疼,临了,还送给我一块玉做的小花。当时我就想,世界上竟有这样温柔的人吗?虽然一身威仪,却是温柔的能让你整个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后来找到了父亲,我才知道,那个贵人便是当今的皇上。”
唐芸的语气似是一下子便激动起来:“从那时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我唐芸这辈子如果嫁人,也一定要嫁给皇上那样的人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入宫的机会,父亲却给了你!连母亲都劝我放弃,还说什么深宫险恶,要知道,如果是为了他,就算是这条命,就算是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唐芸说着,竟是泪珠滚滚而下。全不似她平日表现出来的温柔贤淑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唐芸,唐菲一时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庭和戚氏阻止唐芸入宫,本就是为了保护她。不过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这唐芸的执念竟然这样的深。
不过也幸亏他们这样极力的阻止了,这唐芸对皇上竟然如此情根深种,一旦进入了宫中,指不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呢,恐怕也是不得善终。
“即便如此,你就那样害我?”
唐菲转过身去直视唐芸,厉声道“你可知道如果你的计划真的成功了,会让我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戚原表哥一直对姐姐情根深种???”似是也有些底气不足,唐芸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哼,我这次放过了你,但是若还有下次,我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唐菲说着,确是再也不看唐芸,便转身而去。
“不,姐姐,不!”唐芸似乎全然忘记一切,只大声叫喊起来,又跑上前来,抓住唐菲的袖子。
“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放弃入宫吧,你去和父亲说,就说,就说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唐菲见这唐芸状若疯魔,不想和她过多纠缠,便用力甩开她的手,直要离去。
谁知这唐芸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手指抓的紧紧的,力气大的吓人,唐菲一时竟是挣脱不开。
幸好一边的青梅,青杏在一边看情况不好,早早的就已经奔了过来,帮着唐菲挣脱了唐芸。
“你知道吗?我从小便恨你,当初明明是我母亲和父亲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戚府的主母之位却分明是我母亲的!却是你母亲从中横插一脚,害的我母亲唐唐戚府千金嫡出小姐,却只能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侯府。凭什么,这一切都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