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流楞了一下,转眼间自己已经被火焰包围,他吓了一跳,眼看那火顺着毒液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他连忙一灰袖,周围一丈之内的毒液瞬间消失,火焰停在一丈之外,不到十息的时间,所有的毒液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就在毒液消失的这个空档,陆吾动了!
鼠流只感觉眼前一晃,他还沉浸在毒液被烧的莫名其妙中,陆吾已经来到身前。他连忙弯腰一滚,跑到斗场另一边,一边跑一边甩出几枚毒镖。
陆吾伸手去抓他,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微风,他心生不安,猛地收回手,翻身躲开,站稳后回头一看,刚才他站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两排寒光凛凛的毒针,深深扎进地砖里。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看到鼠流手中拿着一个机关,里面不断射出毒针,数百根毒针扫过来。陆吾手指掐诀,拉出众多风刃,每一道风刃都和毒针撞在一起,将毒针击落。
鼠流手中的机关用尽,直接往地上一扔,浑身陡然一震,不断有黑气从体内冒出,黑气凝结成云雾慢慢升高,竟然变成了一片雨云。
轰隆一声!黑云中雷声鸣鸣,一滴绿色的雨落下来,砸在地面,滋滋腐蚀出一个窟窿。
毒雨!
接二连三的雨滴不断落下,斗场下的人哀嚎声一片。毒雨的范围囊括了整个斗场,还有很多延伸出去,一些站得近的被活生生淋了一声雨,浑身滋滋冒着烟,衣服很快就被腐蚀感觉,身上也出现烧伤。
年爻就站在斗场边,那个守卫想让他离远一点,但他根本不听。他本是黑龙,要论毒,他自己也占一半,那些毒雨落在他身上根本伤害不了他半根毫毛。
但是你的衣服不防毒啊!陆吾在场上看到大黑龙木木地站在毒雨里被淋了个透,他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可他的衣服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陆吾灵气外渗在体外形成一个屏障,先不管鼠流,几步走到斗场边,指着他“你往后退!”
年爻这才往后退了一步,陆吾满意地重新回到斗场中心,此时毒雨的颜色又变浓了,几乎已经成了黑色。雨滴砸在屏障上,发出兹拉兹拉的腐蚀声。
很快,第一滴毒雨就落在了陆吾身上,毒性直接穿透他身上的衣服,将他的肩膀烧出一个小坑。他皱了皱眉,大陀息壤强大的复原能力马上将伤口修复。
鼠流也站在毒雨里,但他并不受毒性影响,甚至陆吾还感觉他发青的脸色有些好转,他整日与毒物为伍,早就习惯了这些毒素。
屏障腐蚀得越来越厉害,陆吾皱了皱眉,要是被人发现他身体的不正常就不好了。他身形一动,冲了过去。
鼠流一边往后退,一边往地上扔下一枚种子,种子遇到毒雨瞬间长大,眨眼间变得数十丈高,带着利刺的荆棘暴涨,瞬间将整个斗场都包起来,除了鼠流自己站的地方,没有任何能站的地方。
陆吾前路被挡住,他跳起来右手握拳蓦地砸下,拳头震了一下带出几股风,那些荆棘还未碰到他的拳头就四分五裂。拳头砸在地上,拳风以他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所到之处荆棘全部破碎,整个斗场跟着震了一下,就连场外的人也感觉到脚下不稳。
震感还在不断扩大,竟然席卷了大半个展城。
展承正在和展家家主说话,突然感觉脚下一抖。
“怎么回事?”家主挥手叫来一个下人,厉声问他,这么大的震感,难道是有人来袭?
“是斗场那边传来的,说是一个新来的人。”下人回答。
“怎么回事?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家主皱起眉,满脸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明亮双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有些不满。
展承一听是新来的人,马上就想到了陆吾,他安抚着家主,也是他爷爷,说:“爷爷,这人是我带来的,我有意拉拢他,已经达到六重天圆满修为,十分厉害。”
“六重天有何稀奇的?”老者不以为意,要论修为,他们展家的家仆中,七重天的也有几人,六重天就更多了。
“爷爷,你可知道他花了多长时间达到现在的修为?”
“多久?”老者问。
“我一年前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重天修为,前几天我在遇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六重天圆满了,而且以他的实力来言,绝对可以力战七重天修者!”
展承一说完,老者也惊讶起来。“一年连升五重,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不,就算是放眼千年以前也很少,这人叫什么名字?”
“此人名叫陆吾。”
此时在展城另一边,陆吾一拳将满地荆棘击碎,身形一晃来到鼠流身前,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和我打有一个禁忌?”鼠流反倒笑起来,他抓着陆吾的右手,说道。
“最好和我保持一定距离!”
他才说完,陆吾突然感觉左手一疼,抓着鼠流的右手上的皮肤慢慢像枯萎的花瓣一样剥落下来,然后是血肉,慢慢的,整只手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但也只是一瞬间,骨头上又以更快的速度长出血肉,皮肤,大陀息壤强大的复原力甚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鼠流笑僵在脸上,一脸惊悚。
“你是什么东西!”
陆吾换了一只手,将他提在右手上,信步走到斗场边。鼠流慌了,他体内不断散发出毒气,但对陆吾根本不起作用。指甲里的毒粉也被避开,把身上所有的□□用完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双唇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什么了!”他说道,脸上慢慢变得乌青,不断有气泡鼓起又落下,他的五官被挤得变形,但他还一直笑着。
陆吾拉着他的衣服,布料说话之间被腐蚀,他一拉就变成碎片。鼠流没了支撑摔在地上,嘭一声,他的身体一撞到地面就炸开,血水四溅。
体内的毒素迅速将血水染成黑色,斗场被烧出一个大坑,陆吾被那些血水溅了半身,火辣辣地疼,衣服和大腿被烧了大半。
他连忙抖了抖,用衣服将受伤的地方挡住,伤口在大陀息壤的作用下迅速复原。
陆吾拿起腰上的木牌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七!
鼠流的死让众人震惊,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陆吾在上面等了一会儿,看到年爻站在下面,给他投去一个眼神。
上来!
年爻没反应过来:什么?
上来和我打!
年爻皱眉:为什么?我舍不得打你。
你上来把我打败!
陆吾连续使了几个眼色,年爻没有办法,来到斗场边等级,带他们来的守卫疑惑道:“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陆吾有些激动地等到年爻上来,摩拳擦掌,尤其是看到他腰上挂着还在零级的木牌。
年爻现在已经知道了陆吾的打算,有些无奈地走过去。
“你胆子不小啊,只有零级竟然赶上来挑战我!”陆吾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表情。
年爻只能配合着陆吾演戏,说:“开始吧。”
“看我不打你打得满地找牙!”陆吾握握拳,一边喊一遍冲了过去。
下面的人看着两人玩似的在场上跑了两圈,陆吾突然脚下一滑,从斗场上滚下来,一脸呆滞。
年爻看到他掉下去还想去扶,陆吾连忙爬起来,身上毛发无损。
“不用,不用你扶,我输了!”
年爻停在斗场边,看到陆吾腰上的木牌飞出几道光,他的木牌马上变成了三。
“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台上就已经分了输赢,而且还是以这种十分诡异的方式。
陆吾跑去问记录官:“怎么样?他的奖金是多少?”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记录官也傻了,他在这里几十年,见过的斗法也有上万,一眼就看出他的诡计。可更重要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这么做,没有一个人想到,真是不知该说他聪明还是诡计多端,只能报上数额:“五百枚上品灵石。”
陆吾眼睛一亮,心满意足地对斗场上的年爻说:“年爻,下来吧。”
年爻转身就要走,下面的人这下子全都明白了,这两人这是故意演了一出,来这儿赚取灵石来了!原来还有这种方法!他们又气又怒,却不敢和等级高的陆吾正面交锋,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到斗场中的年爻身上。
“等等!我来和你比一比!”
年爻还未下场,一个人就跳了进来。临时斗场的规矩,只要两人进入其中,就算斗法开始。
年爻脚步停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陆吾。陆吾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冲他们点点头。
年爻重新走到斗场中央,那人提着一把青剑,比年爻矮了半个头,陆吾看到他腰上的木牌上写着一个“二”字。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