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少多少人,可她就是觉得比从前空荡了。
看着她微愁的模样,陈煜将她揽进怀中,“若是想去看看你父亲,待身子好了,我亲自带你过去。”
这次沈静仪倒是没有拒绝,就算不明白其中缘由,可她也知晓。沈坤是被谢宸逼得离了沈家,遁入空门去的。
谢宸手中尚有着沈卓给他的把柄,只要有那个在,他就不可能再回到沈家。
甚至是,于沈家,于她都是威胁。
“沈含玉与沈卓还未有消息么?”她自顾自地说道:“这都半载了,沈卓到底会藏身何处……”
陈煜目光闪了闪,“管他作甚,只要他不出来作怪便好。至于那沈含玉,你也不必担忧。”总之人在京城,还怕揪不出她么?
想到此,他突然又想起他与沈静仪成亲那夜所做的梦境。
太过真实,以至于,他不除掉沈含玉,始终不敢放下心来。
正如沈老夫人所说,那种人,留不得。否则,便是给自己留个后患,指不定那日,就能捅你一刀。
尤其还是,她背后有个谢宸。
外想说什么,只见怀中没了动静,他低头看去,却见沈静仪已然睡去。笑了笑,他抽了大引枕,将她放下。
书房里,陈煜接过青九递上来的信,扫了一遍后,放下道:“是何人查不出么?”
“查不出,只能查出并不是京中人士,且,也是第一次上京。”青九恭敬道:“属下以为,这种人,必然有府中之人做遁,否则,不会碰巧这些花全被国公府买下。”
陈煜微微颔首,“是不错,既然车家没有,那就说明,这花亦不多,且,是冲着国公府来的。”
青九低头。
“查查这些日子,谁出过府,出去做什么,可有人证,若有查不出的,那就关起来。总之,我不介意让府中换一换血。”
“是!”
陈煜往后倚去,“沈卓那儿如何了?”
“还是同往常一般,”顿了下,他又道:“这孩子隐忍得很,爷,若是哪天给他放了,指不定往后会出什么篓子,不若现在就给做了吧!”
陈煜倒是不太赞同,“若是沈含玉,倒是可以,可沈卓毕竟与静仪还是同父姐弟,暂时不可万他的命。”
青九倒也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陈煜又道:“找个机会,送顾氏上路吧!记得做的干净点,莫要露出什么马脚,叫静仪察觉了。”
青九微微一愣,随即憋住笑意,“是,属下遵命!”
陈煜挥了挥手,他自己也有些无奈。从前做事不怕人察觉,毕竟他做的干净,可如今,面对沈静仪,他却晓得他的这个女人有多敏锐。
一场大雨来临,天气骤然冷了下来,连足不出户的沈静仪都感觉到了。
此时,谢嬷嬷等人已经回到她身边了,对被关押的那几日,几人皆默契地闭口不提。
沈静仪也不知,除了她自己的人,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被换过了。
珍珠端了药过来,见沈静仪仍旧歪在临窗的大炕上,沉浸在书中,过去道:“小姐,歇会儿吧!今儿个天色不好,看久了容易伤眼睛。”
沈静仪这才抬起头来,果然,眼前便有些能朦朦胧胧起来。
“确实有些累了,你把这些书收了吧,反正我都看完了。”说着,她捏了捏眉间。
待到沈静仪将书收下去,便又端了药上来。
她这些日子吃这些药特别配合,珍珠倒也不担心。等她喝完药,递上蜜水。
沈静仪刚撂下碗,端起蜜水还未来得及沾,便见绿拂匆匆过来,她呷了口,“作甚匆忙忙的?”
“小姐,”绿拂看样子是出去过的,裙角有些微湿,头发上也沾了些水汽。看到沈静仪,立马道:“南山那儿来人传话,郡主突然病了,这几日不见好,大夫瞧了,说是撑不过几日了。”
沈静仪拿着茶盅的手一顿,“什么?”
“是二容亲自送来的消息,奴婢也是刚刚接到的。”
“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说病就病?”
“据说是最近夜里经常跑出去,染了伤寒。”
沈静仪瞳孔一缩,“伤寒?”若是这个,恐怕活着的希望便不大了。
加上顾氏如今不比往日,可没那么多好药材和太医去供着她。
想着,她看了看天色,道:“这秋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明儿个若是不下雨,便去瞧瞧吧!”
“不可,”珍珠不赞同,“山路湿滑,还是等天晴个几日,道路好走些再去不迟。”随即她看向绿拂,“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尽量给顾氏吊着口气等小姐过去便是。”
反正都要死,不怕折腾这一下。
沈静仪想了想,“也好,便这么吩咐吧!”
绿拂福身,“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说着,她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沈静仪却是将茶盅里有些微凉的蜜水饮尽,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道:“你说,我这还没用她引出沈卓姐弟二人,她这便要去了,是不是太枉费了?”
珍珠摇摇头,“六爷是个睚眦必报的,倘若知晓顾氏在您的手中,必然不会这么久也不出现。说不准,不在京城了也有可能。”
然而沈静仪却否定了这个可能,“不会,沈卓不会离开京城,就算他想投靠齐王,别忘了,还有陈煜的探子呢!不可能一点儿察觉不到他的踪迹。”
“那,为何这都半载了,也不见他们出现?”
关于这点,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呢!
敲了敲炕几,她道:“不在京城,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身不由己,第二,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母亲了。”
不等珍珠说话,她又道:“可,沈含玉不冒头情有可原,以沈卓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不在乎的。”
难道说,真的被控制了?
可,貌似这个也不大可能,顾氏在她手中这么久,不光是沈卓不见了,就连顾家,也未曾出手过。
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个人一般。
沈静仪轻笑一声,不管他们有没有放弃,“天晴了,给谢府也送个口信儿过去,我就不信,沈含玉能在里头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