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扒在窗口,瞪着牛犊般铜铃大眼的托尔王子,阿尔萨斯把手掌盖在了那把战锤的短柄上。
掌心闪耀着神圣的光芒,圣骑士的温润力量沿着手掌覆盖在短锤的表面,仔细看却无法真正的接触,而是悬浮在冰冷战锤的1高的地方,薄薄的空隙中残留着扭曲的空气,仿佛圣光正和什么力量对抗着,一股陌生的能量正在阻止阿尔萨斯的圣光侵入这把武器。
手掌接触到锤柄,但圣光却无法沾染这把武器,只能被压抑在体内,阿尔萨斯基本可以确定这把武器属于一个强大的存在,就像他当年掌握的霜之哀伤,旁人去触摸那把魔剑只会被吞噬掉自己的灵魂,享受永生永世的折磨。
相比起来,这把武器的禁制简直温和到了极点,就像是轻轻地推开了那些并非主人的陌生人,而不会去伤害他们。
这座临时基地的负责人——科尔森,正站在相对高一些的控制室,注视着正站在圆坑中心阿尔萨斯的一举一动,就像他所猜想的一样,这位来自洛杉矶的“圣徒”仔细的观察了锤面的纹路后,上手握住了锤柄。
果然,哪怕是强壮如阿尔萨斯,在科尔森的眼里,依然是拽住了锤柄却不能使其移动分毫。
然后,也没有任何气馁的表情和歇斯底里的拼命尝试,阿尔萨斯松开了锤柄,按照守卫的指引,回到了科尔森的身边。
“阿尔萨斯,你有发现什么端倪吗?”
看到阿尔萨斯推门而入,早已备好晚餐的科尔森请他坐下,为他倒上了一杯咖啡后,正襟危坐,十指交叉,一副洗耳倾听的神色。
“这不是普通的锤子。”
阿尔萨斯简单的说了一句,端起科尔森倒满的咖啡,品了一口,斟酌着科尔森能接受的说法,稳妥的说道:
“据我所知,应该是一种强大的封印或者说禁制,不知道你能否明白,这和你们现有的体系有一些小小的区别。你们肯定调查过我,一个来自巴尔干的难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事,科尔森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
阿尔萨斯一边述说着,一边制止了科尔森试图的辩解,他很清楚,自己的全套资料肯定早就摆在了特工之王的办公桌上,说不定里面就有对面的好好先生亲自收集的。但他并不在意,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自己穿越的原理,更不要说这些科学侧的特工们了,他哪怕查到了自己是个巴尔干的战争孤儿,成人后偷渡到美国还被炒了鱿鱼,结果突然有一天变成了超人,那他们想破脑袋也只会把自己归为神奇的变种人。
所以,完全可以编出一副“合情合理”、“自圆其说”的故事,不管对方是否相信,至少表现出坦诚相待的氛围,阿尔萨斯借着这个机会继续说道:
“因此,你可以当做机缘巧合,我接触到了一些其他的知识,那里面告诉我了这些故事,这属于魔法类的东西,不是托尼那些机械理论可以直接解释的,虽然从某种角度这两种都可以算是科学,仅仅是侧重的方向而已。”
“所以,这也是你曾经说过,你的能力属于信仰而不是天生?”
科尔森恰到好处的递出了下文,他想到了阿尔萨斯曾经公开说过的话,很明显,弗瑞局长并没有把查尔斯教授的话告诉他。
阿尔萨斯并不知道查尔斯教授已经把他归为了同类,甚至隐晦的警告了弗瑞局长,他继续补充道:
“对,你们肯定也调查过我,我小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力量,而是在学习后获得的,至于我初到美国为什么没有展露这些,抱歉,这属于我的私人秘密。”
“了解了,那么问题回归,这个锤子里面如果是阿尔萨斯你所谓的魔法禁制,那么你能用你的知识去解开它吗?”
用笔在胸口的小本子里简短记下了刚才交流的内容,科尔森抬头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至于阿尔萨斯那神奇的力量能否传授给其他人可以放到后面再谈,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处理这个吸引目光的锤子。
可惜,被寄予厚望的阿尔萨斯并不擅长于解除这种强大的禁制,虽然圣骑士可以用纯净术解除魔法的效果,但他已经尝试过了,那不是什么负面的魔法禁锢,而且能量也非常纯粹,如果他全力去破解,不论成功与否,首先会消耗掉他体内大量的神圣能量,其次可能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阿尔萨斯紧锁着眉头思考着,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能力有限,我甚至不知道它设下的条件是什么,很抱歉,科尔森,我……。”
就在王子话说了一半,突然眼神一动,目光扫向了临时牢房的方向,他刚才体内的圣光预警了周围的魔法气息,一股空间的波动从他视线的方向传来。
“科尔森,那个囚犯你可以给我说一下相关的情报吗?”
看到了阿尔萨斯那突然变相的眼神,作为基地的负责人,科尔森很清楚他看向的方向正是他们之前抓到疑似“神经病”的男人,于是简洁明快的说道:
“他自称雷神托尔,不知道你对北欧神话了不了解,就是书里面的雷霆与力量之神,司掌风暴、战争、丰饶,神王奥丁的儿子,也就是那个人口里所谓的阿斯加德的王子。”
科尔森几乎是背出了北欧神话的简介,哪怕是他这种友善的人设,也对那个男人的言辞表现出了嗤之以鼻的态度。
没人会相信传说中的神灵会以这样的姿态降临人间,尤其还是一个信仰科学的现代人。
但穿越过来的“古人”反而对此充满了疑惑,阿尔萨斯冥冥之中觉得那个牢房里的男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家伙,那股血气和生命力让饱经战斗的阿尔萨斯清晰的感应到了,他必须要近距离的接触一下。
“神国的王子吗?从他的言谈举止确实让人有点难以相信。科尔森,可以带我去看一眼他吗?”
“你是觉得……好吧,虽然我一直觉得神话就是神话,但是你之前关于科学和魔法的理论,让我有一点点动摇。”
放下餐具,科尔森起身带着阿尔萨斯走向了牢房,却不曾想,在他们准备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造访了那里,高科技的门锁在奇妙的魔法下形同虚设,一位身穿绿色长袍的修长男子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同自称托尔的男人完成了沟通,如同蒸发一样消失在了牢房里。
哪怕牢房里各个死角都装上了监控,依旧在莫名力量的干扰下,没有察觉绿袍男子的到来。
唯一看到的,就是之前怒气勃发的金发壮汉在一阵自说自话之后,就变成了战败的蛐蛐,英武的脸上爬满了内疚和自责,哪怕是阿尔萨斯和科尔森打开门锁走到了他的前方,依旧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父……父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