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永山有瀑布、奇石,王景行带她从峄城转道入山。
才看了瀑布,发现天色昏暗,暴雨将至。
一行人跑去山中道观避雨,半路上豆大雨滴落下,才一会儿大雨倾泻。
王景行脱下外衣,为她挡雨。
阿山不知去哪,割来大叶子,一行人撑着绿油油的大叶子,往道观跑去。
雨水不冷,大家又是年轻人,年轻气盛不觉寒,顶着大叶子在雨中奔跑,倒生另一番趣味。
一行人从后门进道观,才发现道观来了两拨人。
“师父,王公子他们回来了。”
“快,请王公子等人来喝姜汤。”
苏灵雨拨弄贴着脸颊的发丝,要将衣裳还给王景行。
他压住她的手,“不行,你的衣裳湿了。”
“湿的是你的衣服,我里边是干的。”说着将湿衣裳盖他身上,“前边不知有多少女眷,可不想你被人看了去。”
她夫君英俊挺拔,穿着衣裳教人看着脸红,脱了衣裳更惹人脸红。
秀色可餐说的就是他。
哪能被人看了去
“哎哟,都湿透了,快来喝点姜汤,回厢房去换衣裳,洗个热水澡。”道长瞧见他们这番,很是担忧,连连催促众人去洗澡。
“女眷回厢房去,男子到后厨去,后厨有热水。”
后厨的锅子有限,等热水的人多。王景行又怕她受冷,很是霸道闯入人群中,抢了两桶热水。
阿山见此,提着两水桶,跟着主子,往锅里舀了两桶热水。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阿山怒吼回头,“不服啊,来打啊”说着嚣张地跟着主子,给夫人送水去。
云岚默默地抢过排队人的水桶,然后默默上前抢水,亮出身上的剑,谁也不敢上前说什么。
“道童,他们是谁啊怎么能这般蛮横无理”
煮水的道童说:“今早来的,骑着大马,人人都佩剑,不好惹。”
一听人人佩剑,他们就不敢惹了。
当他们来洗澡时,个个让着他们。
洗澡的苏灵雨不知,这热水是抢来的,只以为道观后厨,已经煮好了热水。
等她沐浴出外,绞着半干的头发,见着他们披头散发,迈着大步,抱着湿衣裳归来。
“都洗好了”
阿山说:“那些人好客气,都让我们先洗,这不,大家都洗好了。”
明明是抢来的,居然说别人客气,这群杀才真不客气。
“快快将衣裳晾了,把头发绞干。小心惹风寒。”
说着苏灵雨回屋,拿来布巾给他绞头发。
“来这边躺下,躺下好弄些。”
依照她说的,王景行拿着头发在床榻躺下。
她将他头发卷了,用力压,挤出水来。
他躺着任由她弄,感受着她的手指穿梭在头发里,按压着头皮,他享受得很。
云岚想要进门,在门口处被翠翠拦下,云岚仔细听,没听见呻吟声。
才想要敲门,却被翠翠拦下,沿着翠翠手指的方向看进去。
瞧见夫人给大人梳头,大人的笑意不断。
云岚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这个场面确实不适合去打破。
不适合不代表不能。
云岚离开不久,阿山走了过来,嘟囔囔:“你自己过来不说,非要我过来一趟。”
“翠翠啊,大人可在里面”
“嘘嘘”翠翠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不要出声。
周边的雨声大,且阿山走神了,一时间没看见,也没听见翠翠给的暗示。
“你怎么了怎么把手放在嘴上是不是划破手了给我看看。”
“哎哟,你打我干嘛”
阿山一边闪,一边往里走,才进了屋门就说:“夫人,你家翠翠越来越凶了,都不像”
见夫人坐在大人大腿上,阿山大脑空白。
“呃我错了,我啥也没看到。”
站在门外的翠翠,又一脚踢过去,“你这个呆子。”
转身面向门外的阿山,恍然大悟:云岚害我。
王景行整理衣裳,离开屋门,撇眼门外的阿山,径直到前院去。
惨了,大人给冷眼了,大人是不是不要属下了
现在去讨好还来得及吗
阿山看向翠翠:你帮某说句好话。
翠翠“哼”的一下,转身入内。
阿山摸摸鼻子,埋头跟上大人,将得到的消息与大人说。
见大人没有回应他,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去前院的人回来说:“大人遇上了友人,请夫人拿些蒙顶茶招待友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曾见过,似乎是大魏的官员。”说着侍卫拿着茶叶走了。
听说前院有个了不得的人,王景行特意去拜见,她没弄好头发,不好意思去拜见,只能留在厢房。
道观里来了许多客人,道长派人来问有几人需要吃饭,也请求派人去厨房帮忙。
“吃食可够我们这还有些干粮,弄点热茶,也能吃下。”苏灵雨说。
道童拜谢,“谢谢您的担心。吃饭的人多,需要准备的食材也多。好在道观习惯储备十天的食材,不然真不好安排香客。”
苏灵雨塞一把铜钱过去,问道童:“来的都是什么人”
道童拿着铜钱,不知该不该收,师父教导宛如在耳边,这不该拿之物不可拿。
可这银钱动人心,他想拿又不敢拿,拿着铜钱踌躇。
苏灵雨见此,笑道:“今日吃了道观的米粮,导致你们往后的米粮不够,这是给你们去补充米粮时用的行脚卖茶钱。”
“多谢您了”
“那边热热闹闹的,不知来了多少女眷,也不知该不该过去打扰。”
道童说:“前后来了三波人,一处是从容县来的道台柳大人,一处是过路的商人,还有一处是淮阳陆公子,他带着家眷要到京都赴考。”
“各家女眷均有安排,我等不好靠近,知道的不多。您若是得空,不妨到那边去走走。柳家与陆家都挺客气的。”
道童再次拜谢,拿着铜钱离去。
苏灵雨招手叫来两护卫,叫他们到厨房去帮忙,也让他们多留意四周的人员。“出门在外,不可不小心。”
自从知道王景行私下买卖军械,她的心就吊了起来,万事谨慎,处处小心,就怕着了别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