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韩丞相如何掩盖,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证据不多,韩丞相在朝中的势力仍旧庞大,皇上动不得韩家。
但皇上咽不下这口气,将韩文贬官,贬到庆王所做的地方去。
他希望庆王与韩文狗咬狗,最好互相残杀,两个都死在外面。
庆王与韩文相隔一个月,离开京都。
某日,苏灵雨在中堂,处理政务。
忽而有人来,送上一封信:“王妃,王爷的信件来了。”
苏灵雨看了信件,与阿山等人说:“依照计划行动。”
阿山用力拱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韩文离开京都那一天,送别的人不多,但一路上跟随的便衣护卫不少。
苏灵雨在十里亭等他,韩文这是贬官,轻装简行,没有带妻儿。就他一人骑马带着队伍离开京都。
在牢狱了走了一遭的韩文,没有了意气风发,也没有了傲气。但骨子里的骄傲,还是有的。
韩丞相不倒,他就有骄傲的本钱。
苏灵雨见着了他,他也见着了苏灵雨。
韩文主动停下,“稀罕,居然是你来死我。”
“有不少人来送行,但都被我驱赶走了。”苏灵雨笑道,“敢不敢进来坐坐”
“有何不敢。”韩文翻身下马,走进十里亭。
“知道你不敢喝我备下的茶酒,也就不备那些东西了。”
“你们还没好到那种地步,你特意到此等我,目的为何”韩文问她。
庆王妃颜色好,穿着绫罗绸缎,勾人万分。
如今穿上戎装,更显俊美。叫人心生歪念。
若是能抱在怀里把玩一番,那滋味定然**。
可惜这是庆王妃,不然定好好想法子,将她弄到手。
“今日来此送小韩大人,不为了什么,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以后再见怕是要等下辈子了。”
韩文目光凛冽,“看来前路崎岖啊”
“你夫妇二人真是奇怪,杀人也是明着杀,前头庆王入城杀人,血洗皇亲贵族。庆王妃是想步其后尘,在这里杀我”
苏灵雨摇头,“我不傻。”
她说道:“韩家得罪的人不少,想要杀你的人更多,不用我出手,你也活不了。”
“我找人算了一挂,算准你不能活着回京,这才来送你一送,见你最后一面,猜猜你会怎么死。”
她言之凿凿,说的像是真的一样,那双眼就像是在看死人。
韩文猜想前路会有多少埋伏,猜想庆王会如何对付他。
回头看父亲给他的人马,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相信有他们在,庆王奈何不了他。
只需等上三年,他便能再度入京。
苏灵雨见韩文恢复了自信,她站了起来,拿起了马鞭,“不要以为这点人就能救得了你。功夫再高,也耐不住车轮战术。”
“该看的我也看了,韩大人一路走好。”
“你”
韩文很想说放肆,想要责难这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再不规矩点,死的就是他了。
苏灵雨翻身上马,拉扯马绳,“韩大人一路走好,听说有好几波人要刺杀你。”
“不会如你所愿的。”韩文自信地说道。
输人不输阵,韩文喊道:“庆王妃,庆王离开京都,你怕是要守活寡了。本官到了那边,定会给庆王介绍几个绝色美人。”
苏灵雨笑而不语,多看了几眼韩文,驾马离开。
等庆王妃等人走后,韩文脸色阴沉。
十里亭之后的十几天,都不见有刺杀,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韩丞相府
以往天黑不见得能回府,现在不到天黑,就回府了。
以往巴不得休息一日,现在手头的事少了,心里又不是很自在。
韩丞相摊开双手,任由仆从给他换衣裳。
“老爷,怕是不好了。”大管家急促走进。
“怎么了”韩丞相心有不祥预感。
大管家说:“大公子遭到了暗杀,现今下落不明。”
韩丞相阴冷地看出去,“去查。”
大管家说:“上一次庆王妃与大公子交谈后,下面的人一直盯着庆王妃。下面的人回来说,不是庆王妃的人,山庄的人与王府的人,一个也没出动。”
也就是说,刺杀韩文的不是庆王,也不是庆王妃,而是其他仇人。
“派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派人出去找,只找到护卫的尸体,韩大公子的尸体不曾见有。
此后的日子里,不曾有小韩大人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十一月,北风呼啸,北地的百姓穿上了大棉袄。
萧景行等人穿上了羽绒服。
大家围在一起烤火,火堆边插着几条鱼,正冒着味儿。
萧景行拿起一条烤鱼,掰掉烤焦部分,捻起一丝鱼肉扔嘴里,“熟了。”
其余人纷纷拿起自己跟前的,尝尝北地的烤鱼。
这会儿有人拖着一条“狗”出现。
“王爷,人带过来了。”
萧景行吃了口鱼,回头看一眼韩文,又转身回去。
此刻的韩文,被人打断了四肢,整个人狼狈不堪。
吃的是猪食,睡的是狗窝,简直生不如死。
“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般下场没想过吧。春风得意时,谁会想到后路。”
“杀了我,杀了我。”
韩文被折磨得不想活了。
“当初在死牢你,我告诉你秘密,你将我放下架子。你发誓了,你说要是违背誓言,就不得好死。
现在该兑现誓言的时候了。”
“杀了我,杀了我。”
萧景行扯了一片鱼肉,放嘴里咀嚼,“不得好死,可不是死得痛快的。”
“你想怎么死三刀六洞,还是千刀万剐”萧景行问他。
韩文哭了。
作威作福十余年的韩文哭了,哭得像个小孩一般。
“以往,每每上朝,脑子里都想着,如何将你父子二人杀死。如今见着你,却没有动手的念头。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萧景行将最后一块肉吃下,将鱼骨头扔进火堆里,与边上的士兵说:“将他四肢砍了,扔回到韩家的祖坟去。”
“是。”
“庆王,你真可怜。”韩文不哭了,他收起了眼泪,“秋猎场上,苏氏被掳掠,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苏氏在入宫之前,被长公主送到我外宅,送到我床上。某有幸解开了她的衣带,解开她那殷红的肚兜”
萧景行手臂抡个半圆,一根树枝插入韩文的掌心。
“啊啊啊”
“我娘子不爱红色,她说红色过于鲜艳。秋猎那次,虽然有你的手脚,但你还没谋划到那个地步。
既然你想借此激怒本王,那你成功了。”
萧景行吩咐士兵:“带下去,割了舌头再带到韩家祖坟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