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想不通。
要说这寸头小辫儿图财吧,他王小鱼没有钱;要说图名吧,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图色?没看出来呀这。
一不图财,二不图名,图色也没可能,那这胖子执意要跟着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位壮士,我有要事去办,你跟着,不方便。”王小鱼直截了当,想要打掉岳源鹏的想法。
“王少侠,您是不是要去救个叫江梦尘的女娃?”岳源鹏笑眯眯的问。
王小鱼心里一愣,心想这人怎么知道?
岳源鹏立马会意,张嘴回答道:“刚才有个穿黑袍子的大叔告诉我的,说你要去救个女娃。”
原来如此!
“然后呢?你想干嘛?”
“王少侠,那地方,我熟的很,我带您去咋个样?”岳源鹏依然笑脸相迎,这可让王小鱼有些犯难了,从小没当过带头大哥,这突然之间多了个“小弟”,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那……”王小鱼摸了摸脑袋,心想,既然是黑袍胡二的有意“安排”,想来这胖子也会有些帮助吧,“可说好,跟着我,没有工钱的。”
“我不要钱的!”岳源鹏鼓着眼睛,很严厉的回答道。
没有办法,这胖子的一张笑脸算是彻底把王小鱼给打败了,一起就一起吧,有个“当地人”陪伴,总比一个人强点儿。
寸头小辫儿放弃跳河,在这里等了王小鱼三四天,终于修成了正果。听他对王小鱼所描述的场景的把握,江梦尘受伤的地方应该叫塞岭,是离王城东门四十多公里的一片小森林。
一路上,岳源鹏充分表达了他对王小鱼的崇敬之情,王小鱼听得云里雾里,反正算是配合的应承着。原本想着请教几句关于九重功法修炼和气格的事,王小鱼终于还是没问,保持住被人崇敬的形象要紧。
可此地离塞岭至少也得二十多公里,就这么干走着,什么时候才能到?这要是有匹马,那该多好!
“王少侠,我能叫您……小鱼哥吗?”岳源鹏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浑圆的脸蛋儿霎时间变得绯红。
王小鱼差点儿没吐过去,想着这胖子真是恬不知耻,一脸的未老先衰不说,还没羞没臊,你凭什么就认为比我小?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人家这意思表示尊敬也是有可能的,不一定长的长、长的宽就老吧。
“小鱼哥,如果不嫌弃,我来做你的马吧。”说完,岳源鹏灵活的躬身弯腰,两只手掌撑住地面,加上两只脚,活生生像一匹……像一头肥猪站在地面儿上。
一躬身、一弯腰,岳源鹏肥胖的身体把脸都憋红了,他转脸望着王小鱼,“小鱼哥,请上马!”
王小鱼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往后一退,心里直恶心,“你这……什么意思?”
不会是受虐狂吧?
“小鱼哥放心,我学过‘千里单骑’术,莫得问题。”岳源鹏赶紧表态。
不能显得没见过世面吧,王小鱼心一横,纵身一跳,上了岳源鹏的背,感觉真是挺软和的。
岳源鹏不含糊,虽然腮帮子被憋得红红的,但丹田元气一提,两手、两脚就像被灌了风一样,载着王小鱼直奔塞岭而去。
王小鱼赶忙抓紧岳源鹏的粗麻衣服,在越来越强劲的逆风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脸皮、嘴皮被吹得哗啦啦乱响,想提着嗓子叫唤一句,刚一张嘴,就被风力给顶了回来。
即便如此,岳源鹏的“千里单骑”着实让王小鱼暗自佩服。所以老话不都说嘛,人不可貌相。他这快马加鞭的“人体快马”,真不知要比那汗血宝马快多少。
二十分钟不到,塞岭就到了。循着一阵异香,驮着王小鱼的岳源鹏,来到了江梦尘的身旁。
见到江梦尘,王小鱼就像见着“无量小宇宙”一般,再加上怜香惜玉之情涌了上来,他赶紧跳了下去,将气息奄奄的江梦尘一把揽入怀中。
岳源鹏在旁边呵呵直笑,心想着,原来江湖传言王小鱼故意把盟主之位让给江梦尘这事儿还真不假!
就在此时,一群蝴蝶缓缓“来袭”,色彩鲜艳的上百只蝴蝶,宛如色彩斑斓的星点围绕在身体虚弱的江梦尘身边。王小鱼很是诧异,可这些蝴蝶却是挥之不去。
一股奇异的香味淡而不息,像雨后青草的香味,仔细一闻,这淡淡的香味儿,正是来自江梦尘,这是她从娘胎里就带来的体香。岳源鹏也正是循着这股味道,找到的她。
彩蝶舞,暗香涌,精魂破,看这眼前之景,若不快些救人,江梦尘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
见着这场景,岳源鹏才把坊间流传的江识途勾结异邦力量被诛杀一事“分享”了出来。
王小鱼心中一紧,久久难以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间的舆论总喜欢在受伤的人身上再踩上一脚?他凭借自己的直觉判断,江识途一家人一定是被人陷害。
“小鱼哥,你救了梦尘姐姐,就不怕李太傅和李监军找你麻烦吗?”岳源鹏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小鱼,官府和军营里这俩人,可不得不防。
一个叫李隆俊,一个叫李孝泽,一听这名字就不是好人!
这时,王小鱼立即想起胡二所说的那句话,“小主,若要救她,并非难事,碧峰潭水之上,赤子之身,即将恭迎精魂归巢。”
对了,碧峰潭!得先去碧峰潭。
一问岳源鹏,这小子就跟个活地图似的。碧峰潭,位于王城东南方向,距此地120余公里,四面环山,据说,只有心底纯善的有缘人才能突破环山围绕找到入口。
“源鹏,趴下,我们马上赶往碧峰潭!”经过刚才那一茬,王小鱼也习惯了岳源鹏的“千里单骑”,赶紧的吧。
可谁知岳源鹏犯难了,他摸着浑圆的脑袋指着江梦尘,然后摇了摇头。原来,这“千里单骑”之术,对男不对女,这女人坐上去,岳源鹏可就“跑”不起来了。
王小鱼抱着江梦尘,心急如焚、暗骂不已,“这他娘的同样是人,为什么男的可以,女的就不行?”
岳源鹏摸了摸浑圆的脑袋,呆呆的一愣,“我也不晓得,反正以前师父就是啷个(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