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是夏承浩,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清洗者的本能又回到了身体里,他整个人突然弹了起来,横在半空之中,左手一动寒光一闪而没,激光匕首正正穿过那保镖的眼窝,从后脑破壳而出,带着嗞嗞的声没入墙中,钉在了走廊那头的墙上,壁画被烧得冒出黑烟。
而对面的郑可儿也突然如从梦中醒来般,条件反射地扣下了扳机。
保镖全身一震呯然倒地,暗红色的血浑着白色的脑浆缓缓地流了出来,浸湿了米色的地毯,胸口也破了个大洞,门外的墙上是一个圆形的枪孔。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玻璃碴落了满地。
夏承浩也凌空翻滚横过十米空间,半跪着落在那张红木桌后的地上,右大腿有些痛,他终于还是没能闪过那一枪,只是躲过要害。精彩至极
子弹打进到腿内两寸有余,离动脉远得很,只是有点儿发麻,看来已经压在了神经,大腿上的血慢慢流了出来。他撕下身上的西装里衬,在腿上迅速扎个结止血。
四下望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这次的行动真是太失败,尸体横陈血流满地,而且自己还受了伤,简直就是一个三流清洗者的所为。
而且对面的楼里还有至少一个清洗者敌友不明,总之这是个危险之地,要保小命就要尽快地离开。
夏承浩躲在桌后静静地数了几秒,没有动静便突然俯下身子迅速冲向大门,顺手捡起那只掉落在地毯上的特工趣÷阁插在自己的衬衫口袋里,在门外转身时从墙上拔出激光匕首。
激光匕首上粘了点血和脑浆,红白相间在高温下散发着阵阵腥臭。
但他却毫不在意地从乌布里斯的尸体扯下半片衣服,把它擦干净,放回自己的怀里。
一个方形的黑色印章滚了出来,上面还连着细细的白金链条,它原本是挂在乌布里斯的脖子上,子弹打断了链条,当夏承浩扯开那白色衬衣时,它便滚落在地毯上。
“神的使者将开启和加之门。”
印章的侧面用古老的拉帕利文刻着犹如咒语般的一句话,这种文字数千年来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深沉的黑色表面下透着奇怪的暗纹,一连串的三角形组成了一个正圆,印章静静地躺在地上,虽然知道是金属质地,但夏承浩却看不出是哪一种金属,而那式样却只能让人想起某种炸弹。
印章底部用反写的拉帕利文刻战斗两个字,在瓦格人的世界里它通常只有一个指向。
乌布里斯是个大人物,这样的人身上绝对不会有摆着没有用的东西,而这是绝对一枚不同寻常的印章,无论从质地还是造型做工,还是从它现在的所有者,都说明它的来历非凡。
远处不停传来近乎疯狂的叫声。
没有时间细究,夏承浩拿起印章放进怀里快步向电梯的方向走去,他要马上离开这里。
按下按钮,电梯没有反应,看来已经被关闭,在火灾的时候控制系统会自动关闭部分楼段的电梯,特别是在出事楼层之上的那些电梯。
这样的情形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如果是胆子大些的就会破口大骂,而夏承浩却只是在心中低声叹息。
今天事儿非常多,莫名其妙的一场爆炸把他的完美计划搅得是一塌糊涂彻底失败,自己不但挨了一枪,甚至连性命都有可能送在这里,而他还没有找到安晓雅,这该做之事一件未做居然就此送命,真是会笑掉红月一号的大牙。
夏承浩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没时间生气,没时间去检验方案的可行性,他要冷静地想出办法来,一个最佳方案。
要不然他会被埋在这亿万吨的钢铁坟墓中永世不得超生。
“一切都得靠自己。”夏承浩捏紧双拳,眼睛眯了起来。
一连串的方案像闪电般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方案一就是沿着防火通道向下走,缺点是速度太慢,而且很可能下不去,可行性百分之一。
远处的噪声越来越大,夏承浩向安全梯方向跑去,打开门,才向下跑了一层,楼下的情景吓了他一跳,全是人,大家疯狂地沿着防火通道向下跑。
哭喊叫嚷声,还有各式各样的询问声混杂在一起,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要迅速离开这里。
可是同时还有不少人向上走,嘴里疯狂地叫着:“下面已经被毁了,我们完了。”
第一个方案刚冒出来,可能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大声问道,没有人回答,许多人开始哭泣。
“上天台!等低空穿梭机来营救。”一个健壮的男子大声叫道。
于是人们又开始向上跑,纷乱的人群把走道挤得满满地,但还算相当有秩序。
夏承浩皱了皱眉,他可不能指望方耀强会开低空穿梭机来救他。
方案二马上产生,那就是上天台等其他的低空穿梭机来救,可行性百分之五十。但时间紧迫穿梭机很难及时到达。
夏承浩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黑烟,眉头越皱越紧,这种情况下在楼顶降落的机会为零。
回到走廊上,他向另一侧的安全通道走去,随手推开一扇门迅速向上爬,大约五十层楼之后又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窗向外望去,黑烟已经笼罩了大楼的上部,这大楼上的有天线发射台。
风一吹,让他的第二方案很快否定。
方案三就是沿着外墙向下跳,作案的地方是一百五十多层,如果从这里下去的话大约需要三百五十个个跳跃点,除去正在冒火的地方,有三百个,从这里踩着边框一层层跳下去大概要九分钟,所用的时间最短。
楼上已经有人开始向下跳,夏承浩只来得及看到他们惊恐的眼神一划而过,然后在穿过黑烟飘飘忽忽地落向大地,有的茫然地挥舞着双手,徒劳地想抓住身边的空气,口中不停地发出惊恐的叫声。
有的却是惬意地在空中自由地变换着姿势,悠然自得地闭上双眼,感受着那自下而上的空气流动,享受着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但无论是哪一种人,最后都是重重地砸在了坚实的大地上,变成一滩肉泥,生命也在一秒钟内画上休止符,没有什么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