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从六子的嘴里抠出来那颗冰魄封窍珠踩成玉粉的时候,原本寝墓里面嘈杂的梦话声顿时戛然而止。
就好像喧闹的公共场所突然之间人去楼空一样,整个寝墓变得寂静无声。
墓室里面静的可怕,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在我身前,尸妃涕血,那七八具姿态妖艳的尸妃显得鬼气森森,仿佛静静地等待着我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我把六子翻了个身,害怕他这么仰躺着把自己给不小心呛死。
然后急忙跑到扎营的地方去看其他人。
“辛叔!醒醒!”我伸手拍了拍辛叔的脸,老爷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沙巴拉姆王城的时候,我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知道古墓里面死气太重,老年人行将木就,非常容易受到阴气的感染,从而导致自己在睡梦中死去。
我知道事情的的紧急,忙去摸了摸老头子的手,发现他的手脚冰凉,我心头一跳,心说该死,又去摸老头子的脉搏,这一摸我就发现,辛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心脏已经骤停了!
救助方教授的那次经验告诉我,辛叔现在还不是真死,但要是再拖下去,等他的血液全都凉透了,那时候人就真的完了。
我急忙掐住辛叔的人中,同时摸出衣兜里揣着的速效救心丸,直接倒出来十五粒给辛叔灌了进去。
“都起来!别睡了。”我大叫一声,接着又去摇晃辛叔旁边的侯国栋。
他一动不动,整个人跟一滩泥一样,我捏着侯国栋的脸狠狠拍了两下,发现整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急忙又去看陈汐瑜和陈汐瑜,发现她们全都一动不动。
这显然是出事儿了,可是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我伸手扒开陈汐瑜的眼皮,想要看一下她瞳孔的状态,结果我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汐瑜的眼睛居然没有了眼白!整个白眼球上布满了如同蚯蚓一样的红血丝,使她的眼睛看起来如同完全被红色蛆虫包裹起来了一样。
猛然间,我突然想起丹增曾经在雪域高原上对我说过的话!“恶魔的眼睛都连接着地狱,如果心中存在着恐惧,恶魔就会顺着你的眼睛进入你的脑子!”
我猛然把头扭到一边,但是已经晚了。
仅仅只是看了陈汐瑜的眼睛一下,我的大脑就如同被一把大锤给狠狠砸了一下,整个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变得血红起来!
周围的寝墓的墙壁开始融化,无数的血水从墙缝之中渗出。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但就是没办法将这些幻象给驱散!
“咯咯咯”突然之间,一声销魂蚀骨的浪笑声从尸台所在的方向传来,我下意识扭头去看,结果发现之前那具眼角流出血泪的尸妃突然慵懒之极地抻了个懒腰。
曼妙的身姿在她身上那件纱衣之中若隐若现。
她的动作极其魅惑,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轻轻扭动,见到我看她,尸妃翘起了二郎腿,然后伸出手,冲我招了招手。
几千年的岁月使得尸妃的指甲长的蜷曲起来,她轻轻冲我招手,指甲摩擦的声音发出哒哒的轻响,仿佛坐在吧台的女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
我僵在原地,强行压制着那股刻在基因里的原始欲望。竭力让自己一动不动。
幻境最致命的地方,就是让你在不知不觉间,扭曲你的思维,让你不自主地做一些你认为对的事情。
VR技术跟幻觉差不多,我中过好几次招以后,在对待幻境方面也有了一定的心得,所以相对比之前镇定了不少。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陈汐瑜的眼睛怎么会变得如同跟尸魃一样?难道我的真实之眼,真的如同刘天宇所说,是一颗能够被恶魔加以利用的鬼眼?
张赢川以前跟我说过,阴阳眼分为很多种,其中有很小的一部分阴眼,其眼睛因为车祸,撞击,或者是先天因素,使得眼睛本身从一颗活眼变成了死人的眼睛。
人没有死,眼睛先死了,那么这种眼睛就是所谓的鬼眼。
我的眼睛是喝下了徐文斌的尸油强行开眼,也不知道在我的眼睛里,是不是还住着一只充满怨气的女鬼。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只活过来的尸妃居然扭动着腰肢缓缓从尸床上走了下来。
我心中有点紧张,手上却叩住了发丘印,心想自己不到万不得已,身体绝对不要乱动,不然被幻觉左右了心智,事情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扭过头去打算不看那具朝着我走来的尸妃,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现在开启的是真实之眼,这使我根本没办法不看周围的环境,才刚扭过头不去看那尸妃,躺在我身边的陈汐瑜就钻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眼睛还是如同尸魃那样红的吓人,冰冷的指尖轻轻在我的胸膛前来回滑动。
我急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要用发丘印给陈汐瑜的额头印一下试试。
结果这时候陈汐瑜却抢先一步,直接吻在了我的嘴巴上,我不是第一次被陈汐瑜亲了,她那丁香般的小舌在我的嘴巴上轻轻地舔来舔去,我的嘴巴瞬间就感觉跟触了电一样发麻起来。
这种触电的感觉瞬间麻痹了我的大脑,我呆在了原地,手中举起的发丘印也停了下来,周围血色开始逐渐变成粉色,我竭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手,尽量轻微缓慢地抬起来,以便自己不会惊动或者用力过猛将陈汐瑜打伤。
这份儿动作实在是太高难了,陈汐瑜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变得如同禁婆一样,不停地对我进行索取。
我的心脏狂跳,感觉尸床的位置此时传来了一道劲风,眼角的余光也提醒我尸妃正在朝我扑了过来,我此时心脏狂跳,心中大骂“死就死吧!这是环境,老子今天就是不动!”
结果那尸妃一把扑在了我的身上,用她拿长满骨刺的手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接着我就感到一阵腥臭无比的气味猛扑在我的脸上。
“啪!”
一阵剧痛从我的后脑传来,我的大脑一下清醒了许多,同时眼睛一闭一眨,幻觉瞬间消失。
我回头一看,发现辛叔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发丘印狠狠拍在我的后脑上。
“小子!小子!”辛叔大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