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仁进了门,两人一起到客厅坐下,黄雨菲明显是在等着自己,否则绝对不会还穿着OL套装,而是早就换下了衣服。
“坐吧,想喝什么?”
“不了,咱们还是先吃点饭,然后做事吧。”李守仁还没能完全相信这个女人,同样,她也在防备自己。
“要我做点饭吗?”
“不了,这里有两个菜,两个人也能吃。”
“我还是做一点吧。”
“怕我下药?”
“不是。”
“我先吃一口。”
李守仁打开塑料袋,然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好了,我不是怀疑你。”
“此乃人之常情,你怀疑我,恐怕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你连自己的父母和照顾了你十几年的管家都不能信任,何况我?”
“你,你,你怎么。。。我真是震惊,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有很多事不知道,有了线索,才能分析,比如我现在就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信任那些你最亲的人?还有,你为什么选上我,或者这个问题可以拆成两个,一个是为什么是我?第二,为什么找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还有,你担心你遇到危险,可是你却反复受到威胁却没有死,这又是为什么,你的对手是谁,他们想得到什么?”
“你的问题真多,可是却个个直指要害。”
“你可以慢慢和我谈,对了,进来之后我就看了一遍你的家,还有你身上,没有找到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也就是说,你这里还很安全。”
“好吧,我们继续。”
黄雨菲热了些米饭,然后盛了两碗给自己和李守仁。
“从哪里说起好呢?”
“从一开始说起,你觉得该从哪开始就从哪开始,我不会觉得你啰嗦。”
“恩,这件事其实要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我的姥爷,孙老爷子孙鸿儒被检查出患了前列腺癌,时日无多。我的舅舅们,就开始了他们的遗产争夺战,由于我姥爷并没有留下遗嘱,这件事便在落在了我的母亲和三个舅舅身上。”
“你是说,孙老爷子患了绝症?”
“是的。”
“确诊了?”
“没错。”
“你现在还能见到他吗?”
“是的,医生说,我的姥爷活不过今年,现在他躺在病床上,倒还算清醒。”
“哦,那他身体还不错。”
“是啊,不过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这件事出了以后,大家一直在期待姥爷能尽早立下遗嘱,可是姥爷似乎有心事,不肯确定遗嘱继承人,有人传言猜测他已经立了遗嘱,可是却找不到证据,这么一来,大家就开始怀疑。最后有些人就开始鬼鬼祟祟地下手,我的大舅,二舅,三舅都前来寻求我父母的支持,只要他们能支持,那么就能增加不少胜算,可是我的父母不肯明确表态,我母亲只想把广海做大做强,那些事不想参与,可是我的舅舅竟因此怀疑我母亲也想参与遗产争夺。天晓得,一个天宝集团的资产,可是连我母亲股份的七成都不到。可是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姥爷从小就宠爱母亲,对母亲的商业能力也最满意,更是十分宠爱我这个外孙女,希望我能把天宝集团做大。可是我毕竟不姓孙,所以也没有参与此事。“
”可是这不意味着有些人会放心。“
”对,有一次我父母和他们吵了一架,之后怪事便接二连三发生了,先是金管家突然遭到绑架,后来我们付了赎金,他们就把金管家放了回来,可是金管家回来之后大家才发现他身上受了很多伤,受尽折磨。我父母怀疑这是她的弟弟们做的,可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此事便不了了之,可是金管家却因此性情大变,开始谨小慎微,处处注意我的行踪,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可是后来一次次出现危险,他却都慢了半拍,这就让我觉得怪异了。“
”按照常理,他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对吗?“
”是啊,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金管家对我们家忠心耿耿,这些年他也没少得到好处,可是为什么会?“
”现在还不好说,那你为什么不向你父母求助?“
”我求助了,可是他们却不相信我,觉得我的想法匪夷所思,还因此申斥了我。后来我发现,我的父母也变得怪异起来,不但不再和颜悦色,还经常生气,吵架,对我也是颇有微词。我真是不明白了,这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不同寻常。“
”谁说不是呢。“
”孙家最近来过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和舅舅走的都不近。“
"恩,现在我们不能被动地等着他们出手,否则我们会很被动,必须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呢?”
“你经常去看你姥爷,对吧?”
“对。”
“我呢,想试探一下他们。”
“怎么试探?”
“咱们如此这般。。。”
过了五天,到了周末,按照惯例,黄雨菲回去探望孙老爷子,而这次她带上了李守仁。
“小姐,他怎么和你一起?”
“哦,金叔,是这样的,他现在是我的假冒男友。”
“啊,假冒男友?”
“是的,上一次姥爷唠叨着我找个对象,给他抱个重孙,可是我一直没找到,所以我想让他冒充一下,实现姥爷的愿望,你也知道,姥爷他时日无多了,我想让他开心,正好李守仁还不错,还救过我,所以我就拜托他假装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金叔没说什么。
金叔很快开车到了医院,这家医院叫做海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海州市的医学权威,所以孙家把老爷子放在这里。
“姥爷。”
“我的乖孙女,你来了。”
“恩,来了。姥爷,这是我男朋友李守仁,李守仁,这是我姥爷,孙鸿儒,快叫人。”
“姥爷好。"
"哎,好孩子,不错,一表人才呢,有你在,菲菲丫头我也能放心了。”
“姥爷别担心,您会好起来的。”说着,李守仁握住了孙鸿儒的手腕。
“我知道我得了什么病,我也想开了,不就是死吗,人啊总有这一天,可是我那些不肖的儿子,个个不让我省心,这么大的家业,我真不放心交给他们啊,没准没过几年就给我败光了。反倒是你和你母亲,我最放心。”
“姥爷,别这么说,舅舅们都很能干。”
“哎,不提他们了。”
“姥爷,我给您削个苹果。”
“好。”
又聊了一会,三个人走了。
“李守仁,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我是拿钱办事。”
“我会把你的工资给你的,这是一张卡,密码是六个六,你可以去改,里面存了十万块,你要保证在我姥爷去世之前一直假装下去,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没问题。”
“要我送你去哪吗,我要回公司了。”
“不了,我想自己逛逛,这海州市我还没好好走走呢。”
“那你自便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