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瓷看着他，吐字很清晰。
周漾听到。
她说：“你有想过和我住在一起嘛？”
走廊上的一盏盏灯光碎在他眼里，星星点点在眼底弥漫开来，过分温柔。
周漾眉头轻皱，似是怀疑听错了，问她：“再说一遍。”
他低眸看她，字音咬得极重。
“我说，”宋瓷又重复了一遍，对上他的那双眼睛，笑意浅浅的：“有没有想过和我住在一起？”
这回他是完全听清楚了，一字不落。
宋瓷，要和他住在一起？
四舍五入不就是想结婚？
想结婚不就是要在一起一辈子？
几秒内，他脑力极速转动，想了太多事情。
但还是周漾一声不吭，只是握住她的手，要带她下楼。
傅婉婉说过，喜欢一个姑娘要矜持一些，不能太主动，也不可以太被动。
他要矜持一些。
“周漾，我还没换衣服?”宋瓷被他拉走，秀眉微蹙。
刚到下班时间，她身上还穿着白大褂，风衣在办公室里挂着。
“你等一下。”周漾回头，让她在原地等，自己转身回办公室里拿。
他话里的情绪要比平日里淡得多。
宋瓷有些奇怪，但仍然在原地等他。
她绝对想不到，今天周漾的一切反常行为，在周漾自己心里，叫做矜持。
不能太殷勤，也不可以太冷淡。
“宋瓷，还没下班。”说话的是容时，今天该他值班。
一身白衣，谦谦君子。戴了副银丝框眼镜，比平日里添了几分斯文气质。
“还没有。”宋瓷答得淡淡。
她和容时的关系，止步于朋友。
恋爱后，这种朋友关系也退化到点头之交。
周漾这个人，醋劲很大。
容时同她闲聊了几句，语气把握在同事之间，并不逾矩。
“宋瓷？”周漾手臂上搭着她的米色风衣，警惕的看了一旁的容时一眼。
他伸手去牵宋瓷的手，临走时，又看了容时一眼。
整个见面没有一句话，眼神里却又硝烟四起。
容时看着他的眼神，轻笑一声，真是幼稚。
处于礼貌，宋瓷和他打了声招呼：“容医生，回见。”
周漾在她一旁低声嘟囔：“回什么见，永远别见。”
容时仍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处。
他们十指相握，是对璧人。
总有一场暗恋，不知所起。
船会搁浅，感情也会。
—
地下停车场。
周漾帮宋瓷打开车门，自己也钻进驾驶座。
单手握着方向盘，倒车出库。
直到在路上行驶，车外的景物慢慢向后退去。
整个过程下来，一句话也没说。
宋瓷看他，有些担心：“你怎么了?要是不想一起住就不住了。”
车窗开着，有风吹进来，秋意荡在车里。
周漾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
宋瓷才意识到，他正在打电话。
她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夕阳西斜，霞色蔓延至远天边，温柔缠绵，似乎是要陷入里面。
周漾回头看着她，轻声道：“在找搬家公司。”
矜持?
去他妈的狗屁矜持！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