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林蒹葭的害怕,木玖兰上前关心到,“葭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师父?”林蒹葭,“木叔所说的不错。苍确实拥有和他本身不一样的人格。早年间,他年少时曾在军队里待过几年,嗜血暴躁冷酷无情的性格就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而且,”林蒹葭的瞳孔放大,“苍只要一失控,便会六亲不认。沦为弑杀的凶器。”
木玖兰不禁沉默了。
木易:“擎王殿下这样的情况在军队里还是比较常见的。一般是常年累月沉浸在杀戮中的人才会患上的。所以,一般将士们中一旦发现有这样类型的状况,为了众将士们的安危,这类人基本是被抹杀的存在。”
林蒹葭站直身上,走到床边,握着诸葛苍的手,贴在脸颊,“不,谁也别想将苍抹杀掉。我不允许!”林蒹葭转过头朝着木易看去,“木叔,苍这样的情况可还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治疗?”
木易摇头:“除非擎王的主人格能抵御得了他那嗜血的一面,不然,擎王将会被他体内嗜血的因子给控制住。救是救不好的。”
“师父?”林蒹葭的眸底闪现出绝望之色。
“你让师父再想想其它的办法。”木玖兰有些手足无措。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也是第一次遇到。在他有生之年,入眼的人基本上没有。所以更别谈和其它的人有什么交集。如今认了徒儿,自得想法子去救救徒儿的夫婿。
“师父,拜托了。”木玖兰是林蒹葭无尽的绝望中唯一的点点希望。
“小蒹葭。”木易,“虽然你师父已经同意了会帮擎王想法子。但是你的作用也必须发挥出来。在擎王醒过来之前,你要想尽办法让擎王保持清醒的理智。而不是被他物控制。”
“好。”林蒹葭用力点头,“我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
“擎王人在何处?”诸葛韵笙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般,令众人听了不禁胆寒。
“回陛下。”暗卫,“擎王如今人在桃源城的醉仙山庄。”
“醉仙山庄?”诸葛韵笙拧眉,“那不是不让人进的吗?”
“擎王是跟着擎王福晋进庄的。自打擎王进庄之后,我们便失去了有关擎王所有的消息。”暗卫们的头压得低低的,“且前两日,擎王福晋突然命擎王的人都离庄。”
“都离庄?”诸葛韵笙拧眉,“一个人也没有留吗?”
“留了天枢和玉衡。”
诸葛韵笙不停的在地毯上踱步:“以蒹葭的性子能留下天枢和玉衡,表明小苍的实际情况她也是不知道的。瑶光人呢,寡人不是让她守着福晋的吗?”
“瑶光也被福晋派离了庄子。她一直想办法留在福晋身边,可福晋那里留下的人也仅仅是那几个,所以她没法子之下,便一直在庄子外逗留。”
诸葛韵笙冷哼:“哼,她到会投机取巧。”
暗卫低着头默不作声。
“告诉她给寡人想尽办法获知进庄子的路线。”诸葛韵笙眸底划过锐利之色,“寡人不希望等寡人到的时候还被阻在外头。”
“诺!”
……
诸葛韵笙将骨扇置在胸前,双眸看进夕阳的最深处。
“师弟,你站在这里干嘛?”诸葛明莫名的看着呆站在庭院中却不进房的南宫烈。
“师兄。”南宫烈将脸上所有的失意尽数收敛干净。
“你怎么不进去?”诸葛明再次奇怪的开口到。
“师妹和擎王在里面,我进去打扰到了不太好。”南宫烈嘴角微微勾勒,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打扰到的。师妹不就是在跟擎王追忆着他们相识相知的岁月嘛。你进去了,他们也不会发现。”
南宫烈还是微微摇头:“师兄,我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为好。我先走了。”说着南宫烈转身就离开了。
“你,咦?这小子怎么怪怪的?”诸葛明一脸莫名的看着南宫烈离去的背影。
诸葛明照常推开门,将洗漱用具放到林蒹葭的手边,让林蒹葭顺手为诸葛苍擦拭。
“葭儿,今日已是第三日。擎王可有好转?”
林蒹葭一脸的憔悴和黯然,她眸底尽是轫意,“嗯,我相信他正在好转当中。”
诸葛明心头一塞,他忍不住嘀咕到,“日日都是这一句话,都不能改改吗?”
林蒹葭恍若未闻。
“葭儿,你守了一夜也累了,要不就让我为擎王洗漱吧?”
“不了,我自己来。”林蒹葭摇头,坚持自己动手。“苍,他一般都不希望被人碰他的。”
诸葛明看着眼中只有诸葛苍的林蒹葭,心头更塞了,“反正他还没醒,又不知道。”
“会知道的。”
“啊?”
“苍会知道的。”
诸葛明极为无语的看着林蒹葭细致的为诸葛苍擦拭着面庞和手脚,眼睛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等他醒来时,我们谁也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听到。”林蒹葭极其肯定的说到。
诸葛明实在无法将话题继续下去了:“刚才我进门前看到师弟在门外守着,叫他进来都没进来。说是怕打扰到你。”
林蒹葭眸底闪过一丝波动,但是很快就沉寂了。“师弟什么时候醒的?”
“昨夜。”诸葛明愣了愣,“因为夜深了也就没跟你说。”
“嗯。”林蒹葭颔首,“师弟醒来了就好。”
“那可不。”诸葛明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两日他一直睡个不停的,我们可担心了。如今能醒来,我们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能落下了。”
林蒹葭嘴角微微勾勒,带着淡淡的笑意,“师弟能这么快醒来,真好。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
“这你尽可以放一百个心。以师弟的那性子,这觉一睡够,醒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林蒹葭将擦拭过的湿帕子放进银盘子里,手拉着杯子为诸葛苍掖了掖。视线不由自主的锁在诸葛苍身上,“师兄。早饭。”
“喏,给你。”
……
“师父,擎王那里你可有什么法子?”南宫烈不停的缠着正在跟自己左右手下棋的木玖兰。
“你没看到师父正在想着吗?”木玖兰头也不抬。
南宫烈瞪着木玖兰:“师父,我只看到你在下棋,我可没看到你有在想办法。而且你是答应了葭儿师姐的。你会给她想办法的。”
“我知道,我知道。”木玖兰点了点头,“可是擎王的情况你也知道。说寻常也寻常,说不寻常也不寻常。总之一句话,一切看擎王自己的意志还有天意。只要擎王自己的意志坚定,天意站在擎王这一边,那么擎王醒来的时候就指日可待了。”
“师父,你说的这什么鬼话?”南宫烈极其头大到,“若是这一切都只能靠擎王自己的意志和天意,那么还需要你干嘛?你这不是说当没说吗?!”南宫烈颇为恼怒说到。
木玖兰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可天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不是?!”木玖兰一副看着傻子的模样看着南宫烈,“小烈啊,你不认为其实擎王这么躺着也挺好的吗?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机会啊。”
“机会,什么机会?”南宫烈迟钝到。
木玖兰叹息的摇了摇头:“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你心里装着葭儿啊。”
南宫烈的脸色顿时间失去了颜色:“师父,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葭儿师姐是徒儿的师姐啊。”
木玖兰微微抬高下巴看着南宫烈:“装,还装?在你师父跟前你装什么?!”木玖兰一掌拍在了南宫烈的后脑勺上,“你当师父的眼睛是瞎的,没看到满庄子挂着喜庆之物吗?!还是你来跟师父解释解释为何你人会在惩罚之地里头,别告诉师父你贪玩,所以跑进惩罚之地等师父进去救你玩玩。”
“我这不是看到葭儿师姐特别的担心擎王嘛,所以这才进去找找擎王……”南宫烈越说越无力。他无奈的捂额,“师父,行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这一切都瞒不过你。”
“你既然知道就好。”木玖兰。
“师父既然知道了,那徒儿也不瞒师父你了。徒儿心底确实装着葭儿师姐。”南宫烈眸底尽是无尽的黯然之色,“可那又如何?!师姐喜欢的人是擎王。既然如此,那么徒儿就只祈求着擎王一切安好,师姐能平安喜乐。”
木玖兰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棋子,低叹到,“痴儿。”
南宫烈痴笑:“师父,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傻。但是我真的觉得只要葭儿师姐过得开心,幸福,我真的无所谓的。真的。”
“庄主。”
“什么事让你如此神色慌张?”木玖兰拧眉。
“回禀庄主。我们山庄被军队给包围了。”
南宫烈一身的肃杀之意:“是谁的胆子此之大,竟然敢派兵包围醉仙山庄?”
“是大乾的帝君。”
“大乾的帝君?”南宫烈和木玖兰彼此相视一眼。
“诸葛韵笙,他来干什么?”诸葛明一脸的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