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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灰色地带(1 / 1)

少年时的我有着绝对的逆反情绪。父母无论如何的劝导都是无济于事,后来大一些更加是变本加厉,往往是父母指东,我就走西,让我撵狗我偏偏骂鸡,你不让我恋爱,我17岁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

我的叛逆让父母很烦恼,但是这段烦恼在我17岁的那一年也结束了,那一年父母去内蒙古和人合伙经营煤炭生意,在跟随货车回来的路上,货车翻车了,父母两人也都葬生在这次的车祸之中。

车祸的事情过后,我直接就辍学在家,整天和姑姑家的表哥在社会上游荡,表哥在我们这里那是绝对的老大,手里还开着几家KTV和洗浴中心,但是我越来越觉得不能这么混下去,毕竟别人的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带着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宏图大志,我带五千块钱作为本钱,然后挥泪告别离开了表哥,离开了这个城市,来到了临江。

刚到临江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奋发图强,靠自己的双手来打造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然后富贵还乡让表哥看看我的能力,但是却击碎了我的梦想,我的工作如走马灯一般的换,钱也像流水一般的消失。换工作的频率越来越快,钱包的钞票也逐渐的见了底。

以往有钱的时候我都是租的单身公寓住,但是现在我却只能躺在临江最大的公园里面的座椅上睡觉,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耻辱,那天我拿着我的金果手机,在58,赶集,等N多招聘网站不断的翻查着消息,终于找到了一条KTV招聘的信息,这条信息的时间是昨天的,招聘的是内部管理人员,吃住全包,每月保底两千。

对于那个时候来说,两千块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那时候普通的售货员一般也就是赚一千三四百块而已,我心里对这个工作是很满意的。

第二天,我在一个小旅馆里面洗了个澡,换上了那套我认为最好看的衣服来到了面试的地方。

面试的地址是在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里,8号楼,802室,看着这破烂的小区,我心里在怀疑这会不会是某个中介公司的骗局。但是兜里剩下的零钱和肚子的饥饿告诉我,即使是骗局我也得去试试。

我鼓足了勇气,敲开了802室那扇破旧的铁门,打开门映入我眼睛的是一个非常有风韵的女人。得体的穿戴,无尽的魅惑,我感觉她的身体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成熟的女人才会有的气质,就这一眼我就决定一定要加入这个公司,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鞍前马后跟随她,即使不赚钱都行。

她简单的问了问我的年龄,籍贯,叫什么,我马上说,你叫我小锋就行。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告诉我以后叫她玉姐就好。

当时我们是相对而坐,她的嘴里叼着一根中华,多少钱的我现在记不起来了,但是肯定是中华系列的烟,她抽了一口后问了我几个问题,打过架吗?当时我是这么回答她的,别的不敢说,打架我从小打到大,玉姐听我说完之后,嘴角微微一笑。

整个的面试过程只有这一个问题之后就是玉姐带我去看看KTV让我熟悉下工作内容,说是管理人员,其实就是跟着玉姐整天混的,玉姐有多少产业我不知道,有多大势力我也不知道,但是在当天她就带我转了五个KTV,而且她自己也说她手下还有一家讨债公司,而她主要也是靠着讨债公司吃饭的。

当时我也被玉姐说的话惊住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道上的?

玉姐跟我讲,她出来混的时候年龄比我大一点,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背叛更是家常便饭,而招聘我则属于是想找一个和这边道上的人完全没有过往的人办事,说完话她问我愿不愿意进来,如果不愿意她绝对不勉强。

玉姐的话触动了我的心弦,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嘛,当时我只觉得这是我的一个机会,一个有着扬眉吐气,衣锦还乡的机会,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

玉姐让我在屋里待一会,然后就回来带我去办事,我当时心里是热血沸腾的,脑子里闪现的全是陈浩南出去收保护费,砸场子的画面……

玉姐,我做好准备了,给我拿家伙吧!我当时抱着要表现下的心态和玉姐说出了这番话。

玉姐没有说什么,直接就一个爆栗弹在了我的脑门上说,小弟弟,你做梦呢!什么年代了,还保护费,赶紧把你脑子里的电影自动删除吧!

玉姐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开始耐心解释着现在的社会上即使是道上的人也没有敢说去收保护费这种纯犯法的事情,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白与黑之间,我希望你能够把握好尺度,明白吗?玉姐说话时距离我不到50cm,我似乎都能闻到她说话时口气的清新味道,而玉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完话就带我上了她的车,上车之后玉姐还问我有没有驾照,如果没有赶快抽时间去考下来,这样以后办事才方便……

购物中心里玉姐不断穿梭各个服装店之间,买的衣服有男装也有女装,女装我还能够理解,男装是给谁的,还不断的让我试。

“玉姐,你男朋友什么身材呀!我试不太合适吧!”在试了第六套衣服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了心里的疑问。

玉姐白了我一眼说道“都是给你的,不要乱说话”,原来是玉姐嫌我的装扮太学生了,这样出去一点气场都没有,跟在她后面也嫌丢人。

这几件衣服的风格基本都偏于成熟,我穿起来也好像长大了几岁一般,离开商场的时候玉姐还给我拿了一款天梭表,玉姐是第一个给我买这么贵东西的女人,我非常的感动,但是心里也有点小心思,玉姐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理发店里我剪掉了我那已经完全不像板寸的板寸,看着玉姐根本不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我刚刚心里想的那些都错了。

等我焕然一新的从理发店出来,玉姐问我有没有吃饭,我当时为了面子好看,直接就说已经吃过了,可是不到20秒的时间我就被我的肚子出卖了,玉姐摇了摇头说年青人,几天没吃饭了!随即就是两人爽朗的笑声,玉姐的笑声非常好听,但是能让她笑得事情却并不多。

从湘菜馆出来之后我又陪玉姐去了美容院,此时的我觉得这是玉姐说的生活吗?完全不像啊!就算和表哥在一起也比这更像道上的啊!当时的我认为道上的人身上必须有大片的纹身,然后整天在一起吃喝嫖赌,玩完之后就去看场子,遇到看不顺眼的就是打,是在不行拿刀就剁……

玉姐那是什么人,在社会上闯荡多年,一眼就看出来我心里想什么了,她直接就对我说,别想太多,一会跟我见几个人,晚上我安排你个活儿!能不能干好,就看你的了。

玉姐说完话我是特别的兴奋,身体的血液按都按不住,有一种想去流血的冲动……

玉姐开车的速度很快,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临江一家叫做金都金融服务公司的门前,玉姐下车带着我走了进去,到了八楼第一个办公室的门前推开了门,门的里面有三个人正在聊天,见门打开了,都站了起来,三人冲玉姐叫了声大嫂,然后又两个人就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穿着蓝西装的中年男人,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脖子上带着一条金项链,但并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款式,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厚重的金戒指,看起来是非常富态,玉姐进门后直接就坐在这个男人的对面,我的身份我自己还是清楚的,就直接站在了玉姐的身后。玉姐用眼神一挑那个男的说“这个你叫涛哥”

“涛哥好……”叫完之后我又仔细的看看,把这个人的样子记在了脑子里,认人在社会上也是一门学问,即使只见过一面,相隔数年也能认出来,这才是能力。

玉姐指了指我跟涛哥说“他叫小锋,是我外甥,以后就跟着我了,涛哥你还得多照顾”

涛哥微微的一笑,然后给我发了颗烟,让我做到一旁,就开始和玉姐聊起了公事。

按说聊这种话题,我应该出去,但是玉姐没说话,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只能坐在一旁听着,玉姐和涛哥说了十几分钟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然后领着我在公司转了一圈,让我认识下地方,省得以后来找不到。

出了公司后我不好意思的说“玉姐,一次介绍这么多人给我,我记不住几个,一会儿恐怕都得忘了”这是我谦虚的说法,都忘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肯定不能全记住。

“这都没事,就算你现在记住了也没用,以后多在一起办几次事儿,你就全认识了”随后玉姐又把我送回了那个小旅馆,同时给了我两千块的生活费,当时我还特别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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