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弯腰伸手,温和的说道:“悦儿起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乐;文;+”
“陛下震怒便是臣妾服侍不周。”容悦顺着皇上的手臂缓缓站起来,微微皱眉看着皇上,欲言又止。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心地善良定然是见不得人受苦,但这件事情牵扯到朝政和党争,不是你能管得了的。”皇上及时开口阻止了容悦含在嘴里的话。
容悦心神一震,心想自己真是太蠢了,差点在这种时候对周皇后落井下石,若是这些话真的说出来,荒山肯定怀疑自己也被卷进了争斗之中,恐怕不仅自身难保,连宫外的容昭都会受到牵连。
“陛下英明,朝政之事臣妾不敢妄言,臣妾在这里叨扰了陛下许久,也该回凝翠宫去了。碧玺处理完了政事,晚上过来尝尝臣妾炖的野鸡崽子汤,如何?”容悦温暖的笑着。
“好,后宫这么多人,还是你最懂事。”皇上爱怜的摸了摸容悦的脸颊,满意的点头。
从乾元殿的后门出去,连看见周皇后的机会都没有,容悦站在寒气十足的春风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进宫之前容昭一再叮嘱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要多跟德妃学,一淡然自处,只要把皇上的心情照顾好就行了,千万别使小性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千万别着急……他叮嘱了两大车的话,自己还是没记住!差点犯错!容悦真想狠狠地掐自己一把。
回到凝翠宫,容悦吩咐绿云:“去把早起他们送进里的那几只野山鸡弄干净用瓦罐炖上。不要放葱,皇上不喜欢那个味道。可以多放一点花椒……嗯,就跟以前的做法一样,你知道的。”
绿云忙答应着下去料理,容悦疲惫的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进宫快一个月了,皇上在凝翠宫留宿十四天,这是妥妥的宠冠后宫。这期间,周皇后并没有刁难过一次,反而是把上好的补品不重样的往凝翠宫送。倒是贤妃那边却一次次的刁难,明着暗着都有。
而面对这些,在自己不淡定的时候,德妃只淡淡的给了她一句话:一切表象不过是虚妄,让她不要当真。
是啊,不管是周皇后还是贤妃,都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好,也不可能一直对自己坏,自己在她们的眼里只不过是砝码,如今周皇后拿自己弹压贤妃,等贤妃被弹压下去了,周皇后一样不会放过自己,之前在行宫里碧梧书斋的那场火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可是,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这是容悦最愤懑的一件事情,她是个直爽的性子,知道谁在害自己,恨不得立刻一剑把那人给杀了!让她每天在这些人跟前周旋,甚至赔上笑脸,简直生不如死。
容悦靠在榻上半睡半醒之间被一阵吵嚷声弄醒,便皱眉问:“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绯衣忙进来回道:“娘娘,是安平公主飞要进来,陈公公在外面拦着呢,好说歹说都不听,非要进来见您。”
容悦不用想也知道赵湄来找自己是为了周皇后的事情,想想对周皇后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去求情?然而再听外面赵湄似有哭声,若是任由她在门口闹,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遂起身理了理鬓间的发丝,说道:“让她进来吧。”
绯衣担心的犹豫了一下,没挪脚步。
容悦轻笑道:“怕什么?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能任由一个小姑娘给欺负到头上来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绯衣一寻思也是,于是转身出去了。
没多会儿工夫,赵沐跟着绯衣进来,然而她一进门就扑着容悦去了,在容悦拿起茶盏还没来得及丢出去砸她的时候,赵湄噗通一声跪下了。容悦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
“月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娘!”赵湄跪下后便开始哭着哀求。
“你娘?”容悦诧异的问:“她怎么了?”
赵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娘被皇后娘娘关在凤阳宫后面的小佛堂里……已经三天了……呜呜呜……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容悦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安平公主,既然你娘是被皇后娘娘关起来的,你找我有什么用?赶紧的去求皇后娘娘吧。”
“我去了凤阳宫,可凤阳宫关着宫门我进不去,他们说皇后去乾元殿了,呜呜呜……我也想去乾元殿,可是我怕父皇……我怕……求求你帮我帮我!只要你一句话,父皇肯定让皇后娘娘把我娘放出来……”安平公主像个没娘的孩子一样,哭的十分可怜。
然而容悦却知道这并非是一动善心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因道:“你去乾元殿求你父皇,应该是比本宫的话好使。说到底你是你父皇的掌上明珠嘛!你在我这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没用的。”
“我进不了乾元殿,即便进去了,因为我跟皇后娘娘的关系,父皇也不会听我的,悦妃娘娘,你现在是我父皇的心头肉,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娘被关在小佛堂里三天没出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呜呜呜……”赵湄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眼泪,此时她一张小花脸比落难的小猫都可怜,看了都让人心碎。
然而容悦却不能心碎,她知道周皇后关谨嫔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们两姐妹素来拴得紧紧的,如今却忽然把她关起来,肯定是有大事儿。在弄不明白这件大事儿之前,她不能轻易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