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恶魔降临的天使(平行时空20)
陈宣在街上游荡着,以前过年自己和爷爷奶奶在一起都特别开心,可是现在呢?陈宣掏出爸爸新买的手机,呵呵,最新款。
陈宣翻着号码,真的只有三个,一个标记着“爸爸”,一个标记着“柏阿姨”,还有一个,是“家”。
陈宣面无表情的走在街上,其实街上人也不是很多,大年三十就应该在家看春晚,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但是自己现在很有钱,对啊,真有钱,陈宣冷笑着,刚准备把手机再次摔在地上,突然发现旁边有个乞讨的人,陈宣微笑着,把手机放在他面前,然后转身离开。
自己好想给迟訑打个电话,可是自己记不清号码,陈宣就这样走着,不由自主的晃进了迟訑家的楼道。
到都到了,打个招呼吧,她这样想,按响了门铃。
没人。
难道他家也出事了?陈宣一下子紧张起来,但立即就是对自己的嘲讽,他一定是和迟怿在一起,自己怎么这么黑暗。
饶了一大圈,自己竟然无处可去,陈宣坐到她和迟訑经常去的那个长椅,此刻,寒冷无比。
陈宣越觉得寒冷,把自己包在衣服里,缩成一团。
你冷了,我可以温暖你,心冷了,该怎么治愈?
陈宣想的没错,迟訑一家都在迟怿家,他们每年一起过年,快成为了习俗,餐桌上的人还聊得热火朝天,迟訑和迟怿在客厅里等着春晚。
迟怿见旁边这个一贯爱折腾的人盯着电视一直眉头不展,而电视正在播着广告,“哥,你怎么了?”迟怿玩笑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哥”为什么,他感觉他的心是那么疼,他感觉得到迟訑现在很不安。
“怿,我想出去走走”“那我陪你吧”“行”于是两人在大人们不解的眼神里出了家门。
街上其实蛮冷清的,“哥,我好像可以感受到你”
“也许吧,我们经历的事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再有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忧虑?是感觉到什么了吗?”
“不知道,总之不是好事”
下雪了,那种大朵大朵的,在路灯下闪闪发亮,又匆匆忙忙,“哥,我们回去吧?”迟怿不喜欢它们落在自己身上,“我想去个地方,我们去看一眼就回家好不好?”“好吧”
迟訑想去那个长椅,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不过总要看一眼才心安。
“那不是陈宣么?”迟怿顿时觉得好神奇,迟訑居然能感应到?旁边的人已经走过去了,哦不,是跑过去,嗯,狂奔过去。
“陈宣?陈宣?”半躺在长椅上的陈宣紧闭双眼,迟訑试探了下,是睡着了。
“送她回家吗?”迟怿问,“她既然在外面,一定是从家里出来的,还是先不要送回去”
“她的家人担心怎么办?”迟訑想了想拨通了她家的电话,这个他还是有的,不过是她爷爷奶奶家的电话,他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空号”迟訑隐隐有些不安,“怎么回事?”迟怿也觉得奇怪,“先把她送到我家去吧,今晚我们都在你家,我家没人”“行”
另一边柏阿姨可着急坏了,打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是别人把手机送给他的,柏阿姨还不敢告诉陈先生,报警时间也还没到48小时,左想右想还是自己出门去找了。
“她家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迟怿从刚才就想说了,一个女孩无缘无故大晚上不回家,家里的电话成了空号,她自己的手机也没拿,不是太奇怪了么?
这时,陈宣醒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迟訑,这一定是幻觉她想。
“这是哪?”“我家”迟訑说话了,“我怎么在你家?”“我还想问你怎么睡在外面?”陈宣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想起她在长椅上睡着了。
“我先回了,她会担心的”她也不知道谁会担心,自己死在外面了所谓的爸妈也不知道吧?
迟訑拉住准备走掉的陈宣,一脸严肃,“到底出什么事了?”陈宣冷静的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要不要去追?”迟怿无语的说,“跟着吧”迟訑还是刚才那表情。
陈宣走了一个他们不经常去的路,陈宣没有发现后面的两人,她没心情管这些。
“陈宣这是去哪啊?”迟怿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吃饭
“安静”迟訑也捉摸不透,陈宣今天太反常了,接着,陈宣走到了一栋别墅前。
“这是她家?”迟怿大吃一惊,“不知道”迟訑也想不通,“她家不是”“那是她爷爷奶奶家”“那这不会是她爸妈家吧?”“看看再说”迟怿闭上了嘴。
陈宣站在大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大门缓缓打开,然后她穿过了一个花坛,走进了别墅。
“我们走吧,她回家了”迟訑说,和迟怿离开了。
柏阿姨绕了一圈都没找到,刚回到别墅就发现陈宣在家,“小姐你去哪了?电话怎么在别人手里啊?”“叫我陈宣吧”小姐?自己可受不起。
“那我叫你宣儿好吗?”“随便”“饿了吧?我去给你下饺子”说罢柏阿姨准备进厨房,也没再追问什么,毕竟回来就好,“不用了,我去睡觉了”陈宣说,起身上了楼。
柏阿姨暗自叹了口气。
“5——4——3——”随着春晚最后倒数五个数,城市瞬间被鞭炮和烟花的声音淹没,两家人都在阳台的落地窗前,迟怿在迟訑旁边,迟訑的脸被烟花映的五彩缤纷,迟怿本该沉浸在其中,可是迟訑的状态让他也跟着担忧起来,他知道迟訑在想什么,从送完陈宣回来以后,他就一句话都没说,看着电视也面无表情,他没在看电视他知道。
此刻,在烟火笼罩的城市里,残月在大厦的楼顶独自斟饮,每一年的春节都是他最煎熬的时刻,他的长发和翅膀都露在外面,冷风吹在他单薄的身上,雪花落在他的长发上,白色的头发和白色的雪花,分不清楚。
没人知道这雪是残月所下,残月的瞳孔此时是白色的,降雪时是这样,放火时是红色,平时也是红色,从他开始可以化为人,他就异常讨厌他的这两种颜色,可是一次维持人的样子根本不会太久。
若说当初村里的人厌恶他,那他比他们更厌恶自己,他不想这个样子,可是时间一到,那无情的长发和翅膀就自己显现出来,它们早已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去不掉也毁不掉,除非自己死掉。
不过,在迟家还没遭到报应之前他还不会做这种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