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慕容婷所言,这个地方有明显被人整理清扫过的痕迹,应豪环视一番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他盯着那树,仔细观察,片刻之后突然问道:“师妹,不知你可还记得那名死者的死状以及他死时身体所处的位置?”
慕容婷回忆一番,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神色不忍的道:“记得,发现那名死者时,其双眼瞪大,神色狰狞,似乎见到了什么令他极其恐惧的事物,他的身上,前胸后背的衣衫均已破烂,血肉模糊,心脏消失不见,其余脏腑皆被搅碎,惨不忍睹,而且发现他时,他就挂在这棵树上。”
“挂在这棵树上?怎么个挂法?”应豪皱眉问道。
慕容婷抬头,指着树上的某一处道:“在这棵树上,距我二人头顶一丈高处,有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那名死者正是被那根枝干穿透左胸,背朝大树挂在上面。”
应豪抬头望去,仔细寻找之下果真见距自己头顶一丈之处有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当即一跃而上,穿过几处障碍,立身于那枝干之上,随后蹲下身,仔细观察,久久皱眉不语。
慕容婷见应豪上树之后便毫无动静,问道:“师兄可有何发现?”
应豪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下方,颇有遗憾的道:“暂且没……”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突然发现枝干紧连大树的那一块树皮上有点异样,立刻不语,转身认真端详起来。
慕容婷心中好奇,就要纵身上树,不料应豪却在她之前跳下来,一语不发,站在树前,时而低首时而仰头,似乎是有所发现,慕容婷也不敢打扰,在一旁等候,心中也有些期待。
好半晌后,应豪才作罢,慕容婷见状,急忙问道:“师兄观察如此之久,可是有何重要发现?”
应豪点头,低声言语,将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告知慕容婷,慕容婷听后,顿时惊诧万分,久久不语,最后终是回过神来,对应豪道:“师兄请随我来。”说罢转身带路。
应豪点头跟上,他知道,慕容婷这是要带他前去另外三名死者的伏尸之处。
果然,接下来的一个半时辰中,慕容婷接连将应豪带到三处不同之地--池塘、凉亭、花圃,期间,除了池塘、凉亭之外,应豪竟然又意外的在那花圃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并将之尽数告知了慕容婷,不过,出乎应豪意料之外的是,慕容婷知晓这些之后,毫无欣喜之色,玉容上反倒添了几分悲戚。
应豪察觉她神色有异,情知不对,问道:“怎么了?”
慕容婷很快收敛那几分异样神色,强颜一笑道:“没什么,若是无其他发现,我们便离开吧!”
应豪见慕容婷不愿说,也不便再问,点头道:“好!”
慕容婷深深看了那花圃一眼,妙目中神色复杂,最后转身离去,应豪微不可察的一叹,随即跟上,隐隐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时,他心间的那种疑虑也越深。
离开花圃后,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渐坠时的余晖不知不觉间为慕容府添了几分诡异氛围;偌大的慕容世家,应豪不免得会遇上诸多家丁,在慕容婷的命令下,那些家丁将自己的鞋底与应豪所拓下的鞋印比对一番,不过却无一人相合;在此期间,应豪总能在那些家丁眼中察觉出几分不安和害怕。
应豪明白,这种不安与害怕,有几丝确实来自于担心自己的鞋底与鞋印相合,但更多的,却是对即将来临的暗夜里那种自认为存在的虚谈之物的恐惧,对此,应豪只能沉默,慕容婷只能无奈一叹。
当二人在此来到大堂时,只见慕容羽已早早在此,慕容婷急忙上前问询鞋印对比的结果,但慕容羽却是满脸失望之色,道:“府上所有人都已对比过,就连之前被家主换掉的那一批家丁,我也使用种种手段一一对比过,却无一人足履尺寸与此鞋印相合。”
“这怎么可能?”慕容婷与应豪均是一惊。
慕容羽无奈道:“确实如此,到最后我甚至有些怀疑那鞋印是我在上房梁时不小心留下的,又与自己的足履尺寸对比一番,结果仍然一样,唉!”说着,便将那拓下的鞋印取出,当场与自己的鞋底对比一番,确实难以相合。
慕容婷见状,皱眉道:“二叔,都这个时候了,您老就别再开玩笑了。”慕容羽讪讪一笑,将鞋印收起,不再言语。
慕容婷无奈一摇头,而后看着应豪,问道:“不知师兄有何高见?”
应豪皱眉,认真思量,片刻之后道:“也许,从一开始我等便错了。”
慕容羽不解的问道:“此话何意?”
应豪道:“自应某踏入府中之后,我等一番分析之下,便贸然断定此事乃是内奸恶行,但却未曾想过,此事是否是外人在经过一番透彻调查,精心布局后所为。”
“这?”慕容羽与慕容婷对视一眼,一番思量后,亦是道:“不错,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又是谁有如此能力,能轻易进出慕容府,偷盗玉笛之后又连番残害人命?”
应豪沉沉说道:“魔教!”
慕容婷一惊,却并未反驳,显然她也知晓,魔教确实有这种能力。
慕容羽霍的站起,问道:“敢问少侠,为何作出这般结论?”
应豪神情严肃,道:“不瞒前辈,今日在客栈中偶遇慕容师妹之前,在下恰巧遇到了数名魔教部众,因此才会这般言语。”
慕容羽神色一变,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之上,厉声道:“该死的魔教,当年就已惨无人道地覆灭了东方世家,难不成时隔十多年,又想覆灭我慕容世家不成?”
闻言,慕容婷也是玉颊生怒,应豪却是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