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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草率的下结论总是不明智的!”
萧峰道:“少校教训的是!只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就看马卫忠那吹毛求疵的样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有……刘副主任,他现在还不是正职呢,干涉团里的对外工作不说,还直接反对少校你,他还真把自己当主任。”
朱德庸叹了口气道:“本来,对外防御、对内管理,相互分开、相互平衡,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多好!话说回来,像要做到完全互不干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干涉得太多……小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记住,不要搞内斗,中华从来不缺内斗,内斗才会遭到外敌侵略,才会让外敌有机可乘。从古到今,华夏哪一次朝代更替不是因为内斗。此事……不可再争论下去,我会给军长汇报。”
萧峰道:“是的我明白了。”
朱德庸语重声长的道:“我过几年就退休了,你当了团长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若是真的当了团长还是跟刘少顷搞好关系。”
萧峰嗯了一声,显然心里还是有气。
朱德庸道:“你还是年少气盛……看时间军长也应该到机场了。你让你的队伍准备一下,或许军长明天就会过来。”
正当朱德庸给萧峰上了一堂深刻高远的政治课,刘少顷在办公室愤怒的想把手中的水杯给砸了。
马卫忠道:“刘主任,我们可不能让敌人打进我们的队伍当中,这样恐怕就危险了。”
刘少顷矮小的个子,摊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无奈的道:“哼,那能怎么样?老朱现在手里有个‘最美士兵’,全军都在为他摇旗呐喊,薛上将说不定要受他蛊惑。”
马卫忠道:“属下或许可以派人查查那个周青云,我就不相信这个周青云没有犯过其他罪;还有那个官守正,我就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从没任何污点的人。”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如果周青云、官守正两人有一丝把柄让人抓住,刘少顷都有说辞,偏偏,两人却是“至清之水”,查不到犯过什么错误,国民党间谍!除去这个名称,人家或许是个抗日大英雄,无可奈何!
刘少顷道:“想要查这两个老家伙也不容易,昨天你跟缅甸领事馆那边的人交涉过,领事馆那边怎么说?”
马卫忠道:“缅甸领事馆那边表示,周青云是缅甸公民,而且还是他们的高级顾问,希望咱们不要再去骚扰他,为此市长早上还专门打电话过来……”
“官守正这边呢?”
“官守正前年退休之后就加入了葡萄牙籍,现在葡萄牙领事馆也在严正交涉,葡萄牙可不像缅甸那么好说话,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tmd,两只老狐狸!”
“这官守正会不会是紫青双盗之一的‘紫’?”
“你问我,”刘少顷愤怒的喝道:“这是你们情报部门该做的事!”
“属下……属下只是猜测,如果这官守正若是紫青双盗之一,那当年那桩案子肯定是监守自盗,官守正才那么快的破了案子,这里面就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马卫忠鞭辟入里的分析着,自觉的相当合情合理。
谁知刘少顷突然发火,猛拍了一下桌子,道:“猜测!可能!你除了猜测和可能还能干点别的、说点别的不?难道你情报部门就是这样做事情的?总书记的三严三实你恐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马卫忠差点就给跪下了,好在现在是社会zhuyi社会。不过马卫忠的头再不敢抬起来了,腰似乎也弯了许多,“属下无能,总书记的话我片刻都不敢忘,我一会就给组织写自我检讨,把三严三实再学习十遍。”
“好了,”刘少顷道:“此事先告一段落吧,军长明天要来兵营,你先下去准备一下。”
“是。”马卫忠说完一股烟似的飘了出去,走到门外才发觉自己背上凉飕飕的,早已湿透了,高度紧张的蛋蛋也可以稍微放松了些。
刘少顷在办公室眉头紧锁,一刻钟之后终于有所舒缓,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半个钟头之后……
“报告!”卫兵敲门,“余上尉来到。”
余上尉,余东,生物科教授、医学科教授,业余酷爱画画,跟萧峰职位、军衔都一样,也是副团长、也是特种兵的教官,不过教的是文化和生物医学课。由于他在生物、医学方面的领域直接受军部管理,连政治部主任和团长管不着他,平常会议他也不参加。余东直接负责的生物研究室设在这里,说白了就一个原因——安全!这里不止是隐蔽、防御等级也是最高的,而且这里的士兵全部都是兵王之王,任谁也不敢靠近。
余上尉走了进来,冷峻的脸、脸皮皱巴巴、显得比一般人更苍老一些,头上的地中海很好的诠释了“聪明绝顶”这个词。
刘少顷对余东笑道:“这么晚,打扰余教授了。”
余东道:“刘主任不知什么重要指示?”
刘少顷道:“指示不敢,想了解一下有关那个越南人的情况。”
余东道:“按照规定,上级已经将那个越南人交予我们生物办了,我就不再需要跟你汇报这些事情了。”
刘少顷嘿嘿一笑道:“是这样,军长薛上将明天将要到军营这边来检阅士兵,顺便了解一下情况,我这不是刚刚代理团部的政务,虽然是代理,了解一下总体情况也是很有必要的,我也不需要知道详细,只是知道大概就可以,免得薛上将问起来一问三不知。”
刘少顷微笑着递出一根烟,余东道:“我不抽烟,刘主任想了解什么?”
刘少顷道:“我想问问,四名越南人身体状况如何?他们都招供了没有?当然我不会问具体情报内容,还有那个黎天,他提供什么情报了吗?”
沉吟了片刻,想到以后在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刘少顷很可能会由副职升为正职,余东缓缓道:“既然刘主任只是想了解大概内容,我也不妨给你大概汇报一下。除了黎天之外三人基本都招供了,哼,他们嘴巴了虽然也藏着氰化物的毒囊,不过真是奇怪,他们都没有咬破,但是话说回来,他们提供不了什么重要的情报,他们给的情报跟兰特中尉得到的差不多,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咬破毒囊的原因吧。
至于黎天……我使用了很多方法,大部分方法以往都或多或少能够奏效,但是不得不说,这个黎天真是个硬汉子,半个字都不吐。他尝试自杀不下十次,都没有成功,当然也是归功于他手脚残废的缘故,所以说有用的情报基本上没有什么,倒是兰特中尉带回来的那几滴药水提供了我们研究的课题,现在正在配合黎天的血清、周文的血清进行研究,至于研究的成果……”
刘少顷道:“哦,成果当然应该是喜人的,余教授的学识研究的能力放眼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很难有人可以比肩的。”
余东道了声“过奖”不再作答,刘少顷的高帽是送出去了,但好像没什么效果,看来余东还是相当有原则的。
余东道:“刘主任,如果没什么事了,属下就告退了。”
刘少顷道:“诶,余教授,是这样,我想亲自去审问黎天。”
*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拘留所,两个大男人,一个胖子一个光头划着宇宙中最简单的拳……
夜渐渐的深了,拘留所内微弱泛黄的灯光下,一个俏女子睡得正香,尽管两个男人很吵。
略胖的男子兰特中尉,他双脸绯红,醉醺醺的道:“艹,又是我输了,你说你是不是作弊,一晚上你就输了两回,tm这两瓶酒全让我一个人喝了。”
光头的周文贱贱一笑,道:“来来来,我陪你一个,别说哥哥欺负你。”
“愿赌服输,不用你赔。”胖男子说完将一小杯酒一饮而尽。
旁边有些小菜也已经一片狼藉。
“再来!”
“剪刀、石头、布……”
“哎……这次你跑不了了,弹簧手,两个指头说回去了,这次你没话说了吧。”
周文尴尬的道:“好吧,我不缩行了吧,你喝吧。”
兰特一看自己出的是布,周文缩回两只指头,从剪刀变成了布,那不是为了让他嘛,当下怒道:“艹,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还要你让。”当下哗哗哗倒了三满杯酒,“输赢是小事,作弊那是大事,来先罚三杯。”
“我去,胖子果然把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全学会了,这是在越南国高等院校毕业才能学到的本领吧。”
“去去去,到底喝不喝?”
“喝,兰中尉发话了,敢不喝吗?”周文唰唰唰三杯下肚,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师傅曾告诫练功不要近酒和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看着酒就馋,偏偏想喝又喝不到。
原来周文的感官比一般人强很多、又快很多,划拳时“想赢”的潜意识在脑中,致使周文每次都能在兰特将要出拳时就已经看出他要出什么,除非作弊,不然兰特只有受虐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