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周吃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左眼青紫着,鼻子下面拖着两道血迹,嘴角肿起老高,也渗着血,两颊更是有不少大小不一的淤青。
曲青萍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头火霎时就腾了起来。
可巧左边的卫兵见她挡在路中间,便顶着一脸横肉,凶相毕露冲她大喊了一声“闪开!”
曲青萍瞟了他一眼,伸手向后一指道,“我没跟你说话,也没拦你的路。你自己走不就好了?”
那卫兵五官皱起,显出暴怒的样子大喝,“你再不闪开,我们连你一起带走!”
这时,余双双路过,见到曲青萍为了樊周与卫兵之间气氛紧张,冲突一触即发,急忙跑过来向后扯了扯她的袖子。
另一个模样略和蔼些的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小丫头,我们在执行任务,要带这个人去暴室。你站在他面前,也是阻拦我们的任务。”
曲青萍皱眉问,“你们凭什么要带我师兄去暴室?他犯什么错了?”
那相貌较为和蔼的卫兵回答,“他并非高阶弟子,又没有长老或祭司的令牌,却想在今日蒙混出太微宫。”
太微宫中、低阶弟子历来只有每月十五日才能出太微宫回家探亲,若是其他时间,则必须持有祭司、长老、或主政神官的令牌,表明是有特殊任务,卫兵才能放行。
曲青萍心念一动,反一脸惊愕地对着樊周问,“师兄,难道你把师尊的令牌弄丢了?”
两个卫兵闻言都面面相觑。
曲青萍接着又对两个卫兵道,“我师兄是奉师尊命令出宫的,他身上应该有令牌啊。你们没看到吗?”
那卫兵疑惑反问,“小丫头,你说他有令牌?”
曲青萍作无辜状猛点头道,“对啊,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师尊。昨日他当着我的面把令牌给师兄的。”
她又表情纠结地对樊周说,“师兄,你不是真的把师尊的令牌弄丢了吧?师尊会打死你的。”
曾经确实有过脾气不好的神官将弄丢自己令牌的弟子打个半死的先例,那两个卫兵内心倒生出了几分同情,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将樊周向地上一扔。
“算了,反正他也没能出得去。你带他回去给你师尊处理吧。”
适才余双双过来时似乎想告诉曲青萍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忍住了。等那些卫兵都走了,曲青萍才问道,“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青萍,我不是想挑拨你跟你师兄的关系。可是他……我觉得他……”双双看了看瘫在地上的樊周惨相,欲言又止,“总之,他不足以让你托付终身的。”
额,曲青萍这才想起来,这边双双还误会着樊周呢。
樊周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此时听见双双的话,身体扭动,直哼哼起来。
曲青萍一手扶着樊周,一手将余双双拉回七杀宫里,把樊周的所作所为来龙去脉给余双双说清楚,直听得余双双一愣一愣的,眼睛里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