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著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道，“那日确实是出了意外，他是真的死了。而我们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魔灵的宿旧主竟会突如其来真的死了。”
曲青萍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用词，“我们？难道除了你和魔灵，还有别人知道这个计划？”
顾知著迟疑了一刻，似乎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然后才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和叶湑。”
原来，叶湑也是与他和魔灵串谋好了的……
这样一来，之前很多奇怪的事都有了解释……
不过曲青萍张口结舌，不由开始怀疑那晚发生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顾知著想了想又说，“一开始地宫塌陷，也并非是因为魔灵觉醒或什么意外，而是叶湑做的。”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顾知著要将曲青萍用这种几乎算是绑架的方式带到地宫，曲青萍定然不会再相信顾知著。这样一来，他们便需要一个帮手，好让曲青萍知道魔灵附身着一系列的故事，才能将魔灵附顾飞之身的说法真的传出去。
叶湑便是这样一个极好的帮手。
曲青萍沉吟了片刻，呶着嘴默默点了点头。
确实，当晚曲青萍得知的所有与魔灵有关的消息其实都是叶湑说的。而叶湑也有意无意地，将曲青萍的注意力转向了顾飞。
怪不得那日在独木桥上，曲青萍随口胡说却让叶湑那么紧张。原来她确实误打误撞说中了部分事实，而叶湑也确实心虚。
可是，叶湑看起来跟魔灵这摊子事儿八竿子打不着，他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要帮顾知著做这样一件损事呢？
曲青萍疑惑地问顾知著，“叶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密谋这件事？他又不跟你一样是个与魔灵交易而生的魔子。”
顾知著淡淡一笑，那笑容里竟有一丝无奈，“他应该是为了放那个旧主人出去吧。”
“旧主人？你是说魔灵的上一个宿主？”
看着顾知著点头肯定，曲青萍好奇心又起，“他究竟是谁？”
那个生生受了她一剑却带着那样复杂情绪望着她的人，那个在生命最后一程才终于恢复了本身意识重获自由的人，那个临死前躺在她身边哼起古老的歌谣的人，让她隐隐感觉到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这些日子，午夜梦回，那个高大却佝偻的瘦削身影依然在曲青萍面前飘荡。他所经历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最后那个梦都让她无法释怀。
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她总觉得这个人将自己认成了什么人。所以在他的生命终点，当他依偎在她身边，他内心或许无比欣喜。
顾知著长叹了一声，竟似有满怀的感慨，“他呀，就是昔日羲氏曾辉煌一时的最后一个皇帝——绥明帝。”
那个活生生孤零零被关在地下十数年之久的可怜人，竟然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前朝皇帝绥明帝！
虽然曲青萍今日经过了太多次震惊，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但她依然觉得这样的真相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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