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繁有些心惊,她原来生活的世界这时候应该正是宋朝。而不远的将来,金和蒙古会把整个宋朝都拖垮,再之后,蒙古人的马蹄会踏遍大半个亚欧大陆……
苏繁有些不敢去想自己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这些历史会不会重演,应该是不会的吧?毕竟这里不论是北宋还是南明都不乏武功高强之辈,若是真有外族侵略,想来他们应该是会共同抗敌的吧?可是换一方面来想,国人有许多最爱内斗,甚至这些人还会把自己的行为美其名曰:攘外必先安内。那这样的情况之下,北宋和南明真的斗得过辽国吗?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中原人的苏繁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自己的国家没了,就算是她的武力值再高又能把哪里当做自己的家呢?
苏繁越想越没底,她问青萝:“那你此番可是去了北宋?”
“自是去了的。”青萝答道:“我是从北宋的居庸关入辽的,那里的士兵们对不论南明人还是辽人都不很友好,本来他们见我们的马车是汉人车马的样式都不想放我们进城,我还是换了男子打扮说自己是大理人才过了这关的。不过好在我们回来的时候走的是玉门关,那里对于汉人就好些了。”
苏繁还要再探,忽听得外边又人传报说:“小姐,原公子登门拜访,碰巧老爷不在,您是否要去见见?”
青萝招呼了那传话的人进来,问道:“哪个原公子?”
那传话的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听青萝问起,连忙答道:“见过小姐,就是小姐几年前拜托老爷医治过的那位原公子。他常来府上的。”说到这位原公子时,这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竟然红了脸颊。
她这么一说青萝才想起来,她认识的姓原的公子只有一位,就是那无争山庄的少主原随云。现在这位无争山庄的少主在江湖上倒是颇有几分名望的意思,只是这人又何时和自家这么熟了?听这侍女的意思这原随云竟是常来府上,还很招人喜欢似的。她疑惑的问苏繁道:“这位原公子的眼疾还没治好吗?”
苏繁听声回神答道:“早在几年前就治好了,只是老主人见他身残志坚,实属难得,便教他了一招半式的,这位原公子倒也有心,虽老主人不过只当了他半日之师,却常常来拜访,每次都会带着些老主人能用上却又不贵重的东西,老主人开始还推拒一二,等后来见他实在诚心,拗不过便次次笑纳了,现在这位原公子,已经俨然是老主人心里的半个徒弟了?”
自己的爹爹什么脾性青萝哪里能不知道?什么身残志坚之类的应该都是托词,他最主要的还是看脸,只是青萝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问苏繁道:“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有我爹爹既然要收徒,又怎么是半个徒弟?”
还不等苏繁答话,那个侍女就抢先答道:“因为小姐您常常不在府里啊!这都有四年了,你这个带着原公子来看诊的人竟和他一面都未曾见过。原公子人特别好,小姐您要是见了一定也会很喜欢他的。”
她说完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这样插话是犯了错的,瞬间面色一白。好在青萝与苏繁都不很在意这些,只是让她去继续做活罢了。
那侍女走了,苏繁继续回答青萝刚刚问她的问题,她说:“这位原公子的眼疾是因毒而起的,老主人为他针灸了八十一日才把这毒根除。说来也怪,旁人学武,只能专精一门,可这位原公子所学颇杂,却又门门精通,老主人见他根骨好,悟性也好,教了他半日之后就见猎心喜的要收他为徒,可是这位原公子在问过要改修逍遥派的功夫就要废去所有原本的武功之后便拒绝了。他说自己所修习的内功乃是家传,不能因为见到了更好的内功就舍弃废除。老主人听他这样解释反而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了,虽说不能收为徒弟,但却也私下里为他另编了一些适合他的招式,虽然还未交给他,却也是迟早的事了。因此这位原公子就也能算是半个徒弟了。”
青萝和原随云一起走过一段路,对于颜控的她来说,对于这位俊秀的青年好感度还是蛮高的,能得自己父亲的赞美,想来他的根骨武功也定是上上等了于是她说道:“既然是熟客,爹爹不在,那我就去分说一二吧!苏繁,你叫人把他带到花厅去,等他走了我要在那里采些花做胭脂,记得帮我把东西也备好。”
苏繁应声出去,青萝也换了能见客的衣服往花厅走去。
府里的花厅分了两个,一个是大花厅,花匠们养的花都放在这处,现在青萝要去的也是这里了。一处是小花厅,这里原本是无崖子教青萝莳花之处,后来他们父女两个养出来的花也都放在这处。
因为一会要做胭脂,青萝特地换了件既能见人,又能一会不被弄脏的绛紫色,还把头发都绾成了。
她本身年纪就不大,这样暗色的衣服不仅没有显得她老气,反而更衬得她肤白如玉,唇红发乌。
原随云见到已经算是长成的青萝心中一动。这个女孩也长大了。
与四年前见到的那个还是孩子模样的青萝相比,现在的她虽说还有些少女的青涩,可因为练了天魔秘的原因,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有了一丝不经意的诱惑。她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明亮的眼睛里也还是一片澄澈,于是这一点点诱惑就似随风而来,附在了人心之上,勾得人心痒难耐,却又遍寻不着。
青萝无事很少有频频顾影自怜的习惯,她也看不出来自己有哪里诱人,但是对于原随云而言,现在的青萝,却让他想起了那将熟的蜜桃,其中虽还带着一些酸涩,但若是配上那份独有的甜蜜一同咽下,那酸涩也就变成了别有风味。
巧了,这样的风味,却正是他这辈子眼睛完全好了之后一见就喜欢了的那一种。他想:‘若说最合适娶了做妻子的人选,眼前不就是正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