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笑骂道:“把这世上所有赏心悦目的人都揽到咱家来?你倒是敢想,我不过就是不想看见形容不整之人罢了,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夸张?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贫了,我这一趟有些累,做饭之前我要先去休息一阵,你去找让人找你花叔叔过来,就说我要找他吃酒。”
青萝略有些不甘的应下了此事,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走远之后偏头吩咐了院子里的下人去花府通告之后就也回屋看账去了。
等到了晚上,饭后无崖子捧着酒壶与花如令说话,无崖子道:“我这几日去见了她,她一切都好,只是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说完,无崖子就又小酌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坐在他对面的花如令道:“她?哦,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吧?女人本来就善变,何况这都十余年过去了,若是有人一成不变那才是稀奇之事。”
无崖子有些含糊的说道:“花兄说得对,没有人能一成不变,你看我,连我自己都变了,我又怎么能去要求他人在原地等我呢?”
见花如令点点头,无崖子继续道:“只是可惜,今后我曾经喜爱的那个女孩就只能待在我的梦里了。不过又没什么可惜的,谁知道我现在又是不是活在梦里呢?”
花如令从无崖子的手里拿过酒壶说:“你有些醉了。”
无崖子呵呵一笑说:“我醉了?或许我是醉了吧?!我从开始习武到现在喝酒就从没喝醉过,我也真想试试那种一醉解千愁的滋味啊!花兄就莫要拦着我了。”
花如令不理无崖子的要求,继续说道:“你既然也死心了,那就不如把那玉像扔了,想想我当初说的,你也不必再娶一房妻室,只要纳个妾就好了。”
无崖子半醉半醒的摇摇头说:“纳妾?呵呵,像我这样不重□□的男子,就是纳了妾也是平白害了那好好的姑娘。”
花如令劝道:“我知道有个女孩,本也是书香人家的好姑娘,怎奈造化弄人,父母皆亡,只留下了她与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这女子为了守住家产,照顾幼弟,已是一拖七八年未嫁,现在已经是旁人眼中的老姑娘了。旁人虽敬佩她,可是愿意娶她的人却没什么好人家。现在她弟弟渐渐大了,她也不求别的,只求嫁人之后还能继续关照弟弟,再有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就满足了。这样的姑娘你觉得如何?”
“这是个好姑娘!”无崖子说:“可这样好的姑娘就更不应该与我做妾了!这是辱没了她的人品。”
花如令反对道:“与你做妾哪里不好?你一无正妻,以后也不会再有妾室,等她生了孩子,就能继承你的所有家业,你又豪富,她嫁了进来就再也不必为了吃穿住行,生活琐事而发愁。这条件说出去不知要有多少女子意动神往呢,又怎么能是辱没了她?”
无崖子摇摇头说:“不,事情不是这样算的。她是个好姑娘,我往常是不知道她,现如今我知道了,定是要有意无意的相助与她的,可是我却不能娶她。这也没旁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定是不会喜欢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的,我也是不会喜欢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女人的,与其等以后我们相看两相厌,还不如我送她一副妆奁,让她嫁给自己中意的人更好。”
花如令被无崖子气笑了,他说:“那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找我来喝酒聊天的!”
无崖子将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酒运功逼了出来,他清醒的说道:“我此次找花兄来,其实是为了我家阿萝。我当初说要为阿萝建一座天罗宫,此时已经建成了,你说我要怎么告诉阿萝才好呢?”
花如令被这个原因咽了一下,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女儿奴,才答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这还用绕弯子?”
无崖子说道:“当初我叫阿萝早早出门历练用得就是需要她赚钱补贴天罗宫的名义,想不到我的女儿这样有本事,这么快就赚到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当初是想着不论她赚到的钱多么少,都能给她补上窟窿,也就先动工修建了,而现在她明显是用不到我的钱了。我又哪有脸和她说,这只是父亲对你的一时考验呢?”
花如令对于青萝赚钱的本事也是又羡慕又嫉妒,这样长得好又乖巧,还能挣钱的姑娘怎么不是她的女儿呢?
求女不得的他怀着被无崖子的炫耀造成了一万点伤害的心情,酸溜溜的说:“哈,谁让你没看清楚自己女儿的本事就瞎做承诺呢?我要是青萝,被耍了这么一回,想必是要和你急眼的!”
无崖子略带威胁的“嗯?”了一声,反应过来这位也是小心眼爱记仇的花如令马上改口道:“要我说你就直接当做惊喜告诉她,这有什么的?就算她闹个小脾气又能怎么样?父女之间又没有隔夜仇!”
无崖子这才露出了些满意来。他说:“那我就择日带着阿萝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那样的门派阿萝喜不喜欢?!”
花如令心道:不喜欢?会有几个不喜欢的?!就阿萝这个年纪就能是一派掌门的年轻人能有多少?像无崖子这样的大手笔,说出去那些为了一个小门派和师兄弟斗的昏天黑地的人可不得羡慕死啊?!无崖子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宠女儿的父亲没有之一。不过假如自己有了一个女儿……嘿嘿,想必就是她想要当公主,自己都会想办法找个地方招兵买马去做皇帝吧!
花如令心里YY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乖巧,多么的喜欢父亲,那边无崖子却是把话题转到了他的儿子身上了。
无崖子问花如令道:“这几天怎么不见满弘过来?”
花如令随口说道:“他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冷,这几天正在没日没夜的练武着呢!”
无崖子心中一奇说道:“没日没夜的练武?这样下去可是要坏了身体的!你这当父亲的也不管管?”
花如令对花满弘这样的行为却并不在意,他说:“他一个大男人,练个武也能坏了身体?我看他身体好着呢你不必担心。”
无崖子无奈道:“现在看着好,不注意没准就有了暗伤,你现在不注意着他,等他以后遭了罪你可不要心疼啊!唉,算了算了,你也不爱练武,我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这样吧,你让满弘到我这里来好了,我好歹也能指导指导他,不会让他以后遭罪。”
花如令说道:“左右他今后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我也不知道他把功夫练得好了能有什么用,不过既然你愿意教他,我就让他过来好了。我知道你不止武艺高强,打理产业方面也很是不错,若是有时间还是多指导指导他这些吧!”
无崖子斜了花如令一眼:“旁人求着我要和我学武我连看都不看,怎么到了你这里倒像是我上赶着似的?”
花如令嘻嘻一笑说:“哪里是你上赶着,明明是你心疼我家满弘,不忍他落下暗伤才教他的。”
无崖子可惜的叹了一句说:“要我说,你家满弘悟性根骨俱佳,横竖你有那么多的儿子,怎么就偏要这个去继承家业呢?”
提到这个花如令正色道:“假如我家满弘不是长子嫡孙,就算是他去学唱戏我也最多打一顿罢了,可他是长子嫡孙,从小吃得用的,请的师父交往的朋友都是他的所有兄弟都远远比不上的,他既然享受了这些,就要承担这些背后的义务。因此,就算是他在旁的东西上天赋再高,他一生的目标都只能是做一个合格的家主。”
无崖子并不理解这些世家的执着,他只是唏嘘一下说道:“我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但我想来,一个家族能传承近千年,想必这些是有些道理的吧!”这意思就是无崖子答应不把花满弘往一个武林人士的方向培养了。
不过无崖子顿了顿又说:“说来惭愧,我对打理产业方面并不精通,不过是靠着各地的掌柜不敢贪墨太多才有如此模样。你要是想让满弘和我学这个,怕是找错人了!不过我那里倒是有些前人所著于此有关的书籍,不如让他自己看着学吧!”
花如令心中有些失望,他嘴上嘲笑无崖子道:“我还当你是深藏不露呢!原来你是根本就不擅长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出阿萝那样的女儿的!”
无崖子只当他是嫉妒自己不在意道:“我家阿萝天赋异禀不行吗?还不赶紧回去告诉你家满弘明日来我这里练武?!”
花如令站起来摇摇头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又烦我了,你就老是用完就扔吧!看等哪天惹毛了我,我再也不管你的闲事了!”
花如令刚说完,无崖子就是一个酒杯朝他扔来,花如令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杯子,又放回了桌子上说道:“你看我不顺眼那杯子撒气做什么?好好的东西,这要是碎了一个,看你还怎么凑成一套使?!”
无崖子说道:“你到底是走不走了?要是你不想走了就在我家里住下,我找人和嫂夫人说一声,再给你找几个你喜欢的类型让她们为你红袖添香可好?”
无崖子此招一出,花如令立刻就认怂了。他努力装作自己很有威严的样子说:“我还是赶紧回去吧!你嫂子一个人在家孤单害怕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