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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明月冲上来,大声嚷嚷:“安姐姐,你刚才看舒生哥哥表演了吗?”
“看了,好棒!”
“舒生哥哥可念叨你了,他说你一定会来,我还不信呢,嘿嘿。”
步闲庭在她头上拍一下,“真丢人,大庭广众之下嚷嚷什么?音乐要安静,跟那些俗人没二样!舒生舒生,谁敢相争!哎呀,替你丢脸!别说我是你哥!”
众人都笑起来,步明月气鼓鼓的,双手在腰间叉成茶壶状:“我才不说你是我哥,天天换不同的女孩,花心大萝卜!我很丢脸哎!”
步闲庭被踩到痛脚,不敢多说,瞪了明月一眼。步云海说:“闲庭,你玩得差不多了,该收敛了!”声音不似平时随意,充满威严,步闲庭彻底不敢动了。
我和舒生在步家过年,我给了舒生和明月一人一个红包,却收了一堆红包,步家长辈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舒生和明月都不例外。我没去木家,我回来的消息除了步家人没人知道。初一全家人一起过,初二小的们都出去拜年,舒生去给萧萧老师拜年,我没出去。初三,我就离开了b城,心内牵挂着步轻风,只想快一点回到他身边。我的后车厢里装满了烟酒水果糖,腊肉腊鱼腊香肠。步妈妈的举动羞得我只差没挖个洞钻进去,竟然偷偷塞给我几盒避.孕.套。我的车开出老远,舒生还在向我挥手,我突然记起我当年离开青山村时,舒生也是这么依恋地跟我挥手。
回到基地,一些队员高兴地向我跑来,却没看见步轻风、黑哥、石头和另一些队员,不过,我看见了小狼,他回来了!裂着嘴向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嫂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来,帮我搬东西。”
我将一些水果、烟、酒分给队员们,小狼很不见外地跟着回了我的家。
“嫂子,队长出任务了。”小狼告诉我时,表现很平静,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我知道。”单独不见一个人还不能说明问题,这么多人一下不见,只有一个可能,出任务了。
“嫂子,你的伤全好了吗?”
我脸黑了,他不会一直没有忘记要跟我打一场吧?
“嫂子,我们打一场?”小狼搓着手,一脸狗腿地笑。
我想了一下,说:“我的功夫不宜切磋,出手就是杀招,而且,我需要武器配合,我的武器也很伤人。”
夏婆婆说,打架杀人不是请客吃饭,要那么多花架子干嘛,轻易不动手,动手就得让对方趴下,尤其是我随身的武器,鞭刺一出,无血不归。我虽然没动手就让对方趴下的本事,却越来越明白她教我的功夫没一招花式。从小她就教我认识人的要害部位,人体的头面、眼睛、太阳、耳门、后颈、颈侧、咽喉、胸窝、腋窝、眉心、裆部、肋部、后心、后腰,都可以一招致命,出招专攻要害。和队友切磋,我怕控制不好力度和角度。
哪知道我这一说,小狼眼睛更加发亮,像两个能量爆发的小太阳,更像一匹战斗狼,随时就像要扑上来的样子。
“嫂子,我们打一场,打一场!这里天天练习格斗,哪天没人受伤?哪招不是攻击要害?”
我沉默。良久,我说,等队长回来再说。若我真控制不住,他会有办法制止。
我拿了两条烟和两瓶酒再加一些腊货给老队长送去。这是步爷爷亲自交代的。
老队长问我:“安之,你真的想加入这里?”
“是的。”
“现在轻风出任务了,你等在这里心里是什么滋味?”
“习惯了,很平静。”
“如果他回不来怎么办?”
“我接替他的任务。”
“如果你这次通不过怎么办?”
“下次再考。”我平静地看着老队长,没有一丝犹豫。
老队长长长吸了口烟,缓缓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开始负重跑步,早晨起来,在后背包里加上十公斤的砖头,坚持跑完5000米,第三天又加了十公斤,还是坚持5000米。小狼也跟着我一起跑,第七天的时候,坚持一万米。我跑得气喘吁吁,小狼什么事也没有,一边踢着腿,一边看着我笑。第十天步轻风他们还没有回来,晚上,我躺在床上渐渐睡过去,矇眬中,感觉自己如一猎物被死死盯上,猛地一个激灵提腿就踢,却在半空中生生打住,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清清淡淡的青草味!想也不想,朝那股味道扑去,“轻风!”
步轻风接住了我,抱着我在房子里转了两个圈,嘴唇贴上来,吻住我。我热烈地回应,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攀着他,舌头缠绕着他。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抚摸着我的肌肤,我颤栗着,更向他贴紧。他脱去我的衣服,三下两下也将自己剥光,抱起我用力按向他,我止不住的满足,不觉喊出了声。
这一夜,我和他极尽缠绵,竭力缠绕,好像要将这十多天的思念全部揉进对方的身体。
早上我要起来训练,步轻风将我搂在怀里不让,“老婆,给点福利,陪老公再睡会。”脑袋直往我胸前拱。
我抱住他没动了,我也贪恋这种美好的滋味,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幸福,幸福。他一个翻身,又压住了我,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绕。天色近午,我们两人才起床洗洗涮涮,我发现这回步轻风憔悴不少,问他,这回是不是特别棘手,他说对,特别想早点灭了他们回家抱老婆,可他们偏偏要跟我们拖,这不,为伊消得人憔悴。我脸红了,想起了一句老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眼前这个流氓,还会念古诗。
我们直接奔食堂,还没进,就听到有人在取笑我们: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就是啊,温柔乡,醉芙蓉一帐春晓。”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像艳词接力一样,后面又来了贼贼的一句。
我黑脸,怎么全是有文化的流氓?都会来几句古诗?莫非这也是无良队长的无良要求?
“要换古代,我们队长绝对是个昏君。”
“还要换古代?现在还不昏?”
“怎么昏你了?”
“想当初我们进来时,折磨我们的**,折磨我们的精神,扣压我们的物质,你当时就没想要分他身上的一块肉或者一根骨头?”
“哦,哦,很想,很想。当时我想啊,我要啃下他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后来和其他队员一交流,发现队长身上的所有骨头和肌肉早就被人预订,我最多能喝口汤,不过现在连汤都越来越没勇气喝了。”
“不用担心,嫂子会帮我们分的,就瞧好戏吧。”
一众人果然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小狼一见我,两眼发出幽幽绿光,立即大喊:“嫂子,嫂子。”一付要扑上来的狼相。
我没理他,他等队长回来的,只怕比我还急迫,小狼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格斗,他出身武术世家,三岁就开始扎腿,练基本功,是队里的格斗第一好手,他在基地称霸的地盘就是基地格斗场。所以在“野战俱乐部”给我偷袭了一直耿耿于怀,非要找回场子不可。
步轻风上前提住他的衣服,亲昵地拍拍他的脸:“小狼,把你的狼牙收好。”
小狼“嘿嘿”地笑,乖巧地说:“队长,嫂子说了,等你回来跟我打一场。”
食堂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打一场!打一场!打完吃饭!”石头喊。
“小狼胜。三百。”
“嫂子胜。二百。”
“小狼胜。五百。”
“小狼胜。二百。”
“嫂子胜。二百。”
。。。。。。
只能打了,一天不决斗,小狼绿幽幽的眼睛就一天到晚缠着我,我看着步轻风,步轻风笑着点头。
“我老婆胜,一千。”
“队长,你封顶最多五百的。”狐狸好心提醒。
“此一时,彼一时。”步轻风闲闲地说道。
“都不可以用武器,老婆,你的那东西有点可怕。”步轻风看向我。我点头,他亲眼看见过我用腰间的鞭刺洞穿了一个人的胸膛。
“嫂子,用武器,人和武器是一体的。”小狼在格斗上是唯恐找不到对手的主,巴不得越狠越好。
“小狼,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老婆用武器,你胜算机会不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小狼振臂高呼,没有月亮,就对着太阳嗷嗷地叫。
“不要磨机了,去操场!”石头一声吆喝,食堂走了一个一干二净,全部到了操场。石头又高呼,“下注了,下注了,今天黑哥做庄,匕首登记,抓紧时间下注了,封顶一千,下不限制,哎,下注了,下注了。”从宿舍里跑出更多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下注的下注,起哄的起哄。
我突然想起乡下玩猴戏的耍猴人,一边敲打着锣,一边高喊:“开戏了,开戏了,哎,给乡亲们打个招呼,敬个礼,哎,来来,再翻个跟斗。。。。。。”眼前这场景,咋这么像呢?石头,回头我有必要跟他提一下,以后可以改行玩猴戏。
“嫂子,不必留情。有队长坐镇,没事。”小狼笑嘻嘻地说。
围着的人纷纷后退,让出一个大大的圈子。
我看着小狼,全神贯注。小狼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睛发亮,一个箭步,一掌向我拍过来,下腿同时扫向我,我知道不能硬接,他的体力比我强,绝不能跟他硬接硬,我连退三步,身子一侧,闪到他后面一腿踢出,小狼一个旋转,身子一蹲,双手撑地,双腿连连攻我下盘,我踢出的腿生生收回,空中侧翻一周,滚出他的进攻范围。双脚一落地立即弹起,倒肘向地下压去,小狼就地一滚,再滚,我连压几下都落空,眼见他身子在地上一转,双腿朝上,一前一后踢向我的头部和胸部。我躲闪不过,双手一架,身子向后倒成九十度的弯角,顺势一倒,腿踢向小狼下档部。小狼双腿一夹空中身子一扭,我见势不妙,跟着他翻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两人齐齐落到地上。小狼一点也不迟疑,几个连踢,我在地上滚了几圈,连连闪躲。两人一来一去,挪腾跳跃,闪滚翻扑,打得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