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委屈像是要哭出来的少女,唐齐有些头疼,试着安慰道:“樱妹,曹伯也是为你好,他也是怕你受到伤害才不让你去的,你应该听他的话。”
唐齐本来是好意想安慰她,哪知弄巧成拙,话刚说完少女‘哇’一声哭了出来。
“臭棋子,烂棋子,连你也不帮我,哼。”棋子是少女这一个月来给唐齐取的几个外号中的一个。
少女哭闹着出了屋,独自神伤去了;饶了饶后脑勺,以唐齐对女孩心思的了解程度,很难想得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少女虽说有些任性倔强,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刚才只是一时气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唐齐用方布包好两套前几天在镇上买的衣物,至于那个盒子他并不打算带着,取出看了看又放回了床底下;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要带的,叹口气告别了这住了一个月的房间出了房门。
来到客厅,客厅桌上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七八块馒头,一壶水和几块肉干,,应该是少女帮他准备的干粮;此时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里,想是少女气消了些,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不少,拿起小布包放进包袱里,这时曹伯拿着一张信纸走了出来。
“来一帆,这封信你先收起来,这袋碎银子你带在路上用,还有我这把短剑你也带着防身。”曹伯说着把信和短剑以及一小袋碎银递给唐齐。
唐齐一一接过:“多谢曹伯。”
“你这孩子确是折煞我了,本来就是你替我去奔波,准备这些也是应该的;你下山后,往西走五六十里可到雄州城,再由雄州沿官道朝西南方向走,十几日便可到京城,你可记下了?”
“嗯,我记住了。”
“收拾好了就早点出发吧,这里到雄州路程不近,最好赶在日落前进城,否则你就得露宿城外了。”
“好,曹伯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这便出发了,曹伯保重。”
“去吧孩子,人老了就不喜欢分离时的忧伤,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曹伯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小心的,您保重。”
唐齐说完背起包袱提着短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也不喜欢这种离别时的伤感。
今天是个不错的半阴天,太阳时而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时而又调皮地露出脑袋,给人的感观也是不温不热恰到好处,唐齐下了山穿过村落,背对着太阳一路向西走去,大白天分辨方向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转眼已到午间时分,十几里路都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出现一个木棚,六根柱子作为支撑,上面用木板横挂,再铺上些稻草勉强可以遮风挡雨,显得极为简陋,正对小路的柱子上钉着一块一尺见方的木牌,上书一个‘面’字。
木棚里面摆放着三四张木桌,其中一张桌上坐着两个过路的行人,一名中年人在擦拭着其余几张空桌,一名少女在灶台边忙碌着,唐齐一路走来也没怎么停歇,刚好这会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会错过,迈步走进木棚,中年人发现有客人进来连忙招呼起来:“客官您里面请,翠儿,来招呼客人。”中年人一边招呼继续一边擦拭着桌子,呼喊在灶台忙碌的少女。
“来了爹,客官您要吃点什么,小店有面食和茶点可供挑选。”少女听到呼唤离了灶台朝唐齐走过来招呼道。
“那就来碗面吧。”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下面。”少女转身回了灶台继续忙碌。
中年人这时擦拭完另一边的两张桌子来到唐齐这桌,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捏着布巾轻拭着本就较为干净的桌面,让桌面更加一尘不染。
“大叔,我想请问下,这儿离雄州城还有多远啊?”
“这儿离雄州也不算远,三十四里路吧,客人您要去雄州吗。”
“是啊,多谢大叔。”
中年人擦拭完回了灶台,不一会儿,少女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唐齐桌前:“客人请慢用。”
这时小道上一阵人喊马嘶声传来,一行五六个打扮怪异的人在木棚外栓了马走进木棚;说是打扮怪异原是一群人大白天披着黑色斗篷头戴斗笠,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
“店家,给我们一人煮一碗面,有糕点的话也拿些上来。”为首的那人面貌看不到声音有些细,话语间倒也比较和善。
“好的,客人们请稍等,我这就下面。”中年人在路边开个小店自然见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人,眼力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善茬,可生意来了也不能不做。
一行人在中年人的招呼下落了座,除了偶有窃窃私语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安静的等着吃食端上桌,唐齐这会已经吃完了一大碗面,付了账出了木棚,这群人打扮怪异,肯定是要在附近做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这都跟自己无关,犯不着去多管闲事,上了小路继续朝雄州方向而去。
要说这个时代的环境相比原来的时代确实好了无数倍,一路走来,路边草地绿意怏然,不时能从路上看到路边不远处生长着足有七八人合抱的古树,林间的空气吸一口都能感受到清新,满地的野花开满了小路两边,花香夹着绿意充斥着这片空间,令人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落,半个脑袋被远处的山峰遮盖,唐齐脚下的小道也走到了尽头,延续这条小道的是条宽阔的官道,从小道走出进入官道唐齐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前方已经可以看到城墙的轮廓,路上一路看着风景过来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然早该到了,暗暗自责了一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曹伯说城门日落时分就会关闭,进不去的话就得在城外过夜了。
唐齐一路小跑向前,城门也越来越近,眼看还有几十米就要到达,这时两扇城门传来‘吱呀呀’的声音,城门从里面慢慢关闭,在唐齐冲到城门口的同时,两扇城门‘碰’一声恰好完全合上。
古代边关的城池一直有日开夜关的惯例,只要关上了,那么在没有到该打开的时间一般情况是不会临时打开的,除非是有城门官或者城池守备的命令才会打开,遗憾的是唐齐并不认识他们,暂时是无法进城了。
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渐渐转暗,没能赶上日落前进城的唐齐必须想办法找个地方借宿,幸运的是四周看了一圈,凭借不错的眼神,发现北边方向远处有个小村落,毫不迟疑想着村落方向快步走去。
一刻钟功夫已然到了村口,从外面看去,从村落房屋数量就能看出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
“什么人。”村口边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看着走近的唐齐喝问道。
唐齐听到询问,向前几步对老人躬身抱拳道:“这位老伯,我是从东边秋风小镇过来的,姓唐名齐,今日本想进城办事,不料来晚一步,城门已是关上了,在下欲入无门,所以打算在此处借宿一晚,您看可否方便?”
老者仔细观察了几遍唐齐的面貌和打扮,放下戒备道:“原来是秋风镇来的,那地方我知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借宿一晚自然无妨,唐小兄弟随我来吧。”
老人说完领着唐齐进了村子,离殇碰到不少村里的村民,纷纷上前询问过才各自离开;很快两人来到一个石头和黄泥堆砌成的院子前,推门进了院子,院子正前方和左右都建着土石房屋,照比较贴切的说法可以定义为一个‘三合院’。
老者当先朝着正屋走去,边走嘴中边喊道:“二牛、翠莲,有客人来了,出来招呼一下。”
屋中传来脚步声,一名青年男子应声走出:“父亲,您回来了啊,这位是?”
老人指了指唐齐道:“这位是唐齐公子,晚上在我们家借宿一晚,翠莲呢?”
“哦,翠莲她在后间厨房做饭呢,我去后院叫她多加些饭菜;父亲,您带唐公子到屋里坐一会,饭菜很快就能做好。”
唐齐被这对父子的热情感动的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抱拳道:“叨唠二牛哥一家了,唐某十分过意不去。”
“公子不用客气,我们乡下不兴那些客套,快请进屋小坐,我去后院看看我那婆娘。”说罢青年转身进屋去了后院。
“小兄弟,请进。”老人接过儿子的话头邀请道。
“老伯您先请。”
两人进屋在客厅坐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二牛和一名年轻女子端着饭菜从后院走了出来,客套一番几人围坐享受了一顿并不丰盛的晚餐,饭菜虽然不算丰盛,但也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唐齐在二牛的引导下来到右侧的一间客房,送走二牛,感慨一下这个时代农村人的淳朴便准备休息,刚才席间却也知道了老人姓胡,还有个大儿子名叫胡大牛,早几年就参军去了,而二牛和翠莲两人去年刚结婚,靠着二牛种些地和大牛从军营不时寄回家的一些钱,日子过的倒也还算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