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余梦金所料——张、林、顾三人皆好烟好酒,一来二去,就称兄道弟了……三家常常轮换作东,今天在你家,明天在他家。一周之内,要聚上两、三次。每次他们也会叫上余家。小余碍于情面,也只好到场。
然而这样的吃吃喝喝,女人们很快就不胜其烦了——尤其是顾艺术家,逢宴必饮,逢饮必要微醉方休!即使他风趣幽默,常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但稍有见识的女性都不会喜欢与一个酗酒的男人为伍。
首先拒绝与会的是舒礼涵——她在家中必是雌威凛凛,林勇义随之经常缺席。申奕佳紧随其后,余梦金自然乐得找到了挡箭牌,不去最好。
独木难成林,只剩张、顾二人,总在家里推杯换盏的借口就不够充分了。他们也只好隔三岔五,偷偷跑到外面的小酒馆继续把酒言欢。
捱过了风头,林勇义就悄悄归队——俨然是拆不散的“铁三角”!或许舒老师真有安插耳目的居心,林家男人并没忘了要拉拢余梦金。
“今晚老林他们要到外面看世界杯决赛,打电话来叫我一起去。”小余如实向老婆大人汇报。
“那就去吧……四年一次!而且他们总算懂事了,不在家里喝了。”申奕佳不想过于疏离,弄得彼此难堪。
“精彩的比赛一般都出现在小组赛,八分之一、四分之一……决赛基本上都是沉闷乏味的!”余梦金只想在家睡觉。
“已经叫了你很多次——不去就太不好了!而且你去了,他们在外面也不敢胡来。”女人在为她的姐妹着想。
“你就不怕我跟他们同流合污?”男人抚摸着她尖尖的下巴。
“你敢?!借你十个胆……”申小姐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这倒弄得年青男子热血奔涌、心猿意马。暗暗琢磨:那几个也饿得狠了!真在外面胡天胡帝,一点不奇怪……
因为是林勇义牵头,晚上四个男人就拼了他家的车。张云滨陪小余坐在后排,顾亦开坐了副驾驶座。
“老林,你这台大别克没买多久吧?”余梦金看这车里的配件还都崭新,有此一问。
“还不到一年!小余,等到小朋友上幼儿园了,你是不是要买多一台牛车?”林勇义以为他也是爱车一族。
“什么牛车?这年头农民也不坐牛车了。”顾亦开极少上网,不懂这些段子。
余梦金却答道:“我哪有那么土豪要买牛车?最多也就开个卫生巾车!”
张、林都笑了。艺术家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也就保持缄默。林勇义轻声向他解释:“牛车是兰博基尼,卫生巾车是雪佛兰。”
顾亦开愣了一会儿,问道:“那马车是法拉利吗?”
老林赞道:“厉害!你还会举一反三啊!”
一路闲扯,很快就到了一家三星级酒店门前。停好车,林勇义在前台开了个双人标间,张、顾去买了啤酒香烟。余梦金一样也不需要,只是默默跟在老林后面。
比赛还没开始,那三人就在房间里各吹了一支啤酒,烟也迅速干掉了半包!小余见这架式,暗想:看球就是个幌子,趁机过足酒瘾烟瘾罢了……
灌了几瓶马尿,艺术家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借着酒劲大倒苦水,述说在家里如何不被重视;赚钱不如老婆能干;被女人呼来唤去,随意羞辱……
余梦金也听申奕佳提过:顾家夫妻关系不好——古欣然是再婚,而且似乎对前任旧情难忘,对这位现任丈夫始终不够全心全意。
林、张二人早就习惯了顾亦开的酒后表现——他们的安慰无关痛痒,随后也夹杂了对自家婆娘的不满,无疑火上浇油!
艺术家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去TM的!老子可是把女人都玩腻了才结婚的!今晚老子要叫小姐——是兄弟的,就跟老子一起上!怕老婆的,就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张云滨、林勇义都憋得久了,也要泄泄火——既然有人做了带头大哥,趁着酒胆就敢响应:“去!一起去!当然是兄弟,那还用说!”
顾亦开斜着一双醉眼,结结巴巴的问:“小余去……还……还是不……不去?”
余梦金从不放纵****,也瞧不起那些衣冠禽兽的寻花问柳。坚定回答:“我不怕老婆!我也不是缩头乌龟,我更不是你兄弟,我不去!”
艺术家用了激将法:“小余……别怕对不起老婆!我敢打赌:申小姐以前的男朋友绝对不止一打!到你这,都二手、三手了……”
余梦金冷冷回击:“那我们也算半斤对八两——欣然姐也是二手货!”
林勇义闻到火药味渐浓,赶忙拉走了顾亦开,只说:“走了……走了!别再磨蹭!再罗嗦决赛就开始了!”
若不是有和事佬,艺术家今天就要头破血流!那三人走后,小余犹自愤怒难平:这些表面有模有样,人五人六的……干点龌龊勾当,和那些瘪三、小混混也没什么区别……他又想:顾亦开的话也没错!申奕佳既漂亮,家底又够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自然不少!尽供她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唉……我舍生忘死、拼了性命不要,挣来的却是个次品……
呆了一阵,他又暗骂自己糊涂透顶:蠢货、蠢货!两个人彼此相爱还抵不过一层******吗?纠缠过去还有什么意义?珍惜现在就好!人能把握的不就只有“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