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1 / 1)

“请给我也来一杯。”

颂仪看向声音的主人,啊,是奥斯威尔克公爵先生,大约五十左右,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大肚腩,戴着金丝边单边眼镜,虽然现在发福了,但完全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好的,奥斯威尔克公爵先生。”

颂仪给老奥斯威尔克公爵先生也倒了一杯,后者鼻翼先是微微阖动了一下,然后才品尝,接着打从心底发出了赞叹。

“太了不起了!”

能得到这位据说是中国文化追随着的认同,颂仪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瞧吧,瓦格纳,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中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他们的茶十分美味!”

老奥斯威尔克公爵先生冲自己的独子说道。

叫做瓦格纳的年轻人放下了茶杯,他现在的神情通过那只小小的茶杯已经完全表现出来了,看起来有种虔诚和尊重的感觉。

瓦格纳没有马上回应自家父亲的话语,而是歪了歪头问颂仪:“你刚才还提到了一些东西,例如豆腐,它们跟泡茶有什么关系?”

“因为豆腐有很强的吸附能力,能够把壶内的杂志还有火气吸出来,茶汤泡制过程才能更加澄净清爽。”

“你从哪儿学到这些的,马克斯公爵小姐?”

这一老一少问题还真多。颂仪看向老奥斯威尔克先生,笑了笑:“我想书籍是万能的不是吗?”

颂仪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的开始撒谎。

“我的父亲嗜好收集它们,而我十分有幸,有一天发现了它,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小奥斯威尔克先生问道。

颂仪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可惜的是,我有个坏习惯,喜欢在湖边看东西,而不幸的是,那一日落水后,它就再也没有被打捞起来了。”

老奥斯威尔克先生看上去有些痛心。

他们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马克斯公爵府上的二小姐落水了,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也躺了一段日子。

贵族之间几乎是没有秘密的,更别提这里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地方,人们闲暇时的谈资可全靠这些了。

“上帝啊,这实在是太不幸了!”

颂仪在心里舒了口气,她抬起头,现在终于有时间发现自己的处境了,额,她正被人群包围着,不远处,甚至还有马克斯公爵他们,当后者发现她在看自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颂仪脸红了起来,她刚才有些冲动的卖弄起了自己的学识来了,而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一道打量的目光正静静地瞧着她。

穿着细致考究的礼服,笔挺下摆,只从服饰上来看,并不是十分突出。

但男人的头发不像原来那么疏朗自然,而是故意弄的有些蓬乱,原本看上去有些锋利的眉眼,似乎是用了某些化妆品略微扫了几笔。

褪去了锋利后,黑发的男人看上去倒像是个平常的贵族一样了。

颂仪心里吃了一惊。

是他!

那个男人,那个刺客先生,那个——裸男!

她的脸有些无法控制的开始缓慢地浮上了一层红晕,老天,她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也许不用三分钟,她就会在众人面前变成一只大虾。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离开了。”颂仪有些急匆匆的冲老奥斯威尔克先生说道。

老奥斯威尔克先生看到颂仪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以为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被众人注视后,有些害羞,所以他和蔼的同意了她这个请求。

颂仪谢过了老公爵,心里默念着“你看不见我”,然后急匆匆的从这个简陋的舞台上下来,向着卢多微卡和海伦妮的方向走去。

卢多微卡原本正准备去找她,现在见颂仪过来了,她也就重新坐下,并且对姑娘们说:“等会儿就要跳舞了,若有合适的小伙子邀请你们跳舞,大胆些,别害羞。”

颂仪基本没听清楚卢多微卡在说什么,她一坐下后就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看向那个方向,但遗憾的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把它戴着,亲爱的。”

“什么?”

颂仪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面具,她仔细的翻看了一下。

那是鹦鹉绿的颜色,用羽毛做成的,有些毛茸茸的,额,老实说,艳俗的有些可爱,但如果是颂仪去挑选戴面具的姑娘,她绝对不会挑鹦鹉绿,那看上去可不像什么很美好的颜色。

“像鹦鹉的粪便。”

清脆的男孩儿声响起,还带着点恶作剧的气息。

颂仪舒了口气,抬眼看向自己的弟弟,用一种你是对的眼神看着他。

“上帝啊,卡尔,文雅点,像个贵族好吗?”卢多微卡训斥自己的儿子,后者又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儿又跑不见了。

“我去给你换一个。”

被儿子提醒,卢多微卡看这个面具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其实,这样正合我意。”颂仪想,然后毫不犹豫的戴上了面具。

灯光暗淡了下来,变得五光十色的。

卢多微卡一走,好几个小伙子就像是蚂蚱一样蹦了出来,但他们瞄准的都是海伦妮。

这些年轻的小伙子早就注意到了马克斯公爵家大女儿的美貌,但卢多微卡公爵夫人就像是一个过分突出的保护者一样,让他们有些无法接近。

海伦妮面对那么多双手伸出来,她有些犹豫,望了一眼颂仪。

颂仪冲她眨了眨眼睛,完全是鼓励她。

所以最终,海伦挑了一个有着金发的贵族小伙儿。

“哦,她的姐姐是个喜欢金发的执着姑娘!”

颂仪在面具底下忍不住笑起来,她还没笑完的时候,又有两个年轻人往这边走来。

颂仪扫了一眼四周,貌似只有她一个姑娘了,她吃惊极了,合着还真有没品位的人挑上一个带着鹦鹉绿面具的姑娘?

那两个人的确就是奔着颂仪的方向过来的。

一个戴着鹅黄色的面具,一个带着亮紫色的。

两个同样超过八尺的大男人跟门神一样堵在颂仪的面前。

两双手又同时伸到了颂仪的面前。

颂仪眨了眨眼睛,然后认出了其中右手边的一个,从那蓝宝石的精致袖口来看,后者竟然是那位骄傲的小奥斯威尔克先生。

瓦格纳是被他父亲给丢到这边的,那个老家伙说自己必须邀请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姐跳舞,还说这是一个大宝贝。

瓦格纳承认这不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丫头,但是大宝贝?容他怀疑,毕竟,谁家的大宝贝是一个身材毫无看头可言,干巴巴的小姑娘?还有着伶牙俐齿。

他不怎么想把这个大宝贝带回家,但父亲说他必须这么做。

哎,老头子固执起来的时候,为了他脆弱的血压,他只得认命。

瓦格纳一向认为女性是很美好的存在,但有曲线的才叫做女性,其余的一律叫做小丫头,所以他来之前完全没想过自己还会有竞争者?

瓦格纳挑剔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

发型,还可以,脸看不清,衣服,不怎么样,走路,还挺有气势。

这是两个男人间的战争,而瓦格纳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输的人,于是,他现在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以一种罗嗦抱怨的心态过来的,而是打起了精神,像是一只求偶的花孔雀一样,向雌性尽情的施放他的求偶激素。

可惜,加入面前的不是雌孔雀,是一只鹌鹑,那么小奥斯威尔克先生的努力就完全没有用了。

颂仪看着面前那两双手,稍微愣了一下。

在经过后来倒是没有太讨厌这些先生了,但她也犯不着喜欢他,所以权衡了一下,她把手递给了左边那位,看上去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人。

起码他没有戴蓝宝石袖口。

颂仪的心里有些平衡,有时候,“穷人”和穷人之间才更有话题,至少面前这位先生不会自然而然的告诉她,中国茶喝起来跟马尿一样,就好像他们西方的黑啤不是马尿一样。

从未被拒绝过得小奥斯威尔克先生看上去想要伸手做些什么,但左边的先生似乎看出来了,他灵巧的抓住颂仪的小手,不动声色的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额,或许说,怀里?

颂仪伸出空余的右手,小小地推了一把,让自己和面前这些先生保持文明人的矜持距离。

“老天,这群吃肉的男人可不可以稍微懂一点什么叫矜持啊!”颂仪在心里□□了一下。

这不是公开耍流氓吗?

事已至此,直接走人显得太过尴尬,还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所以颂仪决定装死。

颂仪瞥了一眼小奥斯威尔克先生,后者气的有些颤抖了。

额,八尺高的大男人真的颤抖了。

从那双绿眼睛来看,竟然还饱含着指责的意味儿,好像颂仪是个背弃丈夫的新婚妻子一样。

“也许小孔雀先生觉得自己的美丽和自信受到了挑战。”颂仪默默地在心里想,然后移开视线继续装死。

男人将颂仪带到舞池里面。

灯光暧昧,舞曲响起。

“看,现在是一群人公开耍流氓了。”颂仪再次默默地想着。

感谢她以前的爸爸,她学过洋人的交际舞,跳的不算太好,但不至于发生踩到别人脚背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只是,以前颂仪都是跟同性跳的,这跟异性跳舞,还离得那么近,简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男性和女性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就像是包子跟萝卜一样,虽然都是白色的,可是一个软和,一个坚硬,后者有时候还能成为武器。

手臂间虽然不需要什么动作,看上去跳舞几乎完全是取决于腿部,但维持着姿势还是有些酸疼的。

按理来说,交际舞应该身心放松,像是藤蔓一般,但现实是,颂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根木头,而且她一直在避免跟对方有太多身体接触。

这这这,她现在这衣服可有些暴露啊,露胸什么的,她已经尽量像个修女一样把衣服提上来,还私底下弄了几个小暗扣了!

沉默,沉默。

颂仪想:跳舞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这样真的对吗?她都把明天的下午茶想好了,对方怎么还什么都不说呢?

周围都是跳舞的男女,偶尔还有笑声和娇憨声传来,颂仪有些神游起来了,她到底来这儿干嘛了?说好的低调,然后找个机会跟老奥斯威尔克先生谈论中国文化,现在为什么我要跟不认识的人跳交际舞?

“亏大了。”颂仪咂舌,而她把这一切归咎于那位不小心瞥见的刺客先生。

老实说,那家伙怎么混进来的?

“跟我跳舞让你觉得那么没劲?”一个声音低低地响起来了。

颂仪愣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后脑勺那边一些细碎的毛发都要炸起来了。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好久不见了,冷静的骗子小姐。”

声音平静极了,又低又接近,连气息都仿佛要吹到颂仪的鼻尖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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