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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丧母(1 / 1)

刚走进饭厅,希孟隐隐的觉得不对,既然是娘亲吩咐来喊的,怎么这会儿饭厅里竟然半个人影都没有?

“刚刚人都在,这会儿是?”希茜也愣了,刚刚来的时候爹娘还有二妹,以及一些下人丫头都在饭厅的啊!

到底还是希孟心细,一眼看到桌子一旁的茶几上摆放的托盘里那明晃晃的银子,难道...

心猛然一颤,跟着转身就跑。

从前院去后院留两条路,爹娘平时爱走的那条和自己刚刚来饭厅的不是一条道,这会儿爹娘定然是在卧室里。

还未走到门前,就见院里站了大大小小一排的丫头仆人。大家见希孟小姐过来,都哽咽着,没有问好。

候在门外的希慧见希孟过来,却没见到希茜,急忙走上来“刚刚苏妈妈过来,不知道和娘说了些什么,在苏妈妈走后,娘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这会儿郎中正在给娘看病,你和二姐一起在门外候着吧。”

苏妈妈,果然如自己预料一般,那娘...

这时候,门突然被拉开,郎中走出来又将门带上,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而爹爹却没有似以往那般跟在后面相送。

难道...不会的,不会是自己猜想那般,心揪的过紧,一时间也顾不得礼数,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推开娘卧室里的门。

见希孟推开门,希慧本想拉住希孟,却晚了一拍,犹豫自己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希孟已经走了进去。

“娘!”走进屋里,希孟看着而爹紧紧握住娘亲的手,表情僵硬的坐在床边,好像失了魂魄。

“爹,娘怎么了?”飞扑到床边,希孟将手搭在床上,紧揪着被角,声音因为焦急而些微的颤抖。

“是希孟吗?”听到希孟的声音,这会儿已经没力气坐起来的兰心,手抬起来试图要抓住希孟的手,却只是刚刚举起便强烈的抖动着,最后落回到仕诚的手中。

“是我,娘,我是希孟。”发现这会儿娘说话的时候,是闭着双眼的,希孟急忙抓住兰心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胸口处。

“记得,要听...爹爹的话,要...将绣阁...好好打理,切不可...”说到这里,兰心再度因为喘不上气,脸色发青,被希孟握着的手突然用了力气,狠狠的抓着希孟,好像要抓住什么。

“娘,娘你怎么了,娘...”希孟发觉娘亲不对劲,急忙唤着爹爹“爹,你快帮娘,快...”

见希孟在屋里大声呼唤,候在外面的希茜和希慧急忙跑进来,见到的却是,兰心缓缓垂下手臂,倒在床上的画面。

“娘!”两人见状都跑到床边,希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美目里莹润着泪花,接着泪水顺着娇艳的脸庞滑下。生性就有些娇柔的她,顿时觉得没了依靠,身子倒向一边的时候,刚好柳少卿过来跪下,接住她的身子,让她瘫倒在自己怀里。

希慧意识到最亲的娘已经过世,性子豪爽不知愁滋味的她,不似希茜那般哭的梨花带雨,却是失声痛哭“娘啊,你怎么可以撒手不管我们姐妹三人了,娘...”

而跪在最里面的希孟,一时之间还没接受娘亲就这样走了的事实,眼光呆滞,握着娘亲的手,只是跪在床前,却是不哭不闹。

一时间神情再度恍惚起来,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一幅幅的画面,虽然是短短数日,却温暖到心间的点点滴滴。

正哭着的希慧,突然站起来焦急的拉着仕诚的衣袖,用力的摇晃着,“是苏妈妈不是,娘本来好好的,她来和娘单独谈话后,娘就有事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说着,希慧扭头就要跑,却被仕诚一把拉住“你娘的病本来就是无药可医,又在油尽灯枯的时候急火攻心,这才支持不住,撒手人寰。”

听到爹爹和希慧的对话,猛然间,眼里恢复了神色,刚刚爹爹和希慧的对话是什么?迅速回忆一下,苏妈妈,急火攻心?绣阁的事情不是解决好了,有着和知府的这层关系,她怎么还会来这里找茬?

希孟本想回头询问爹爹,却见爹爹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又听到门外一阵痛哭之声,希孟握紧兰心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

低下眸子,眼神缓缓黯淡下去,雾气积聚,泪珠就在眼里打转,这个时候,她不可以哭,不可以,娘去的匆忙,又和苏妈妈有扯不清的关系,她要想办法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不是苏妈妈害死了娘...

希孟紧咬着下唇,小手用力的抓着衣襟,制止在眼里打转的泪落下来。渐渐的嘴里有了血腥味,知道是自己太过用力,咬破嘴唇,可是却感觉不到唇上的痛,此时此刻,痛的是那颗刚刚体会到了什么是亲情的心,已经开始痛的麻木。

站在门外,仕诚听到房内几个孩子的哭声,突然觉得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十四年相濡以沫的感情,恩爱的画面不断从脑海里闪过,划过心尖,却深深的刺痛他的心…

兰心临走前的话言犹在耳,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绣阁,都是这三个孩子,所以他不可以忧伤,不可以将思念妻子的痛带给三个孩子。

仕诚强忍着心里的悲哀,硬撑着打起精神,“福伯,你去准备兰心的后事,丧礼要办的风风光光,还有香儿,你们赶快将家里布置一番,一年内,不许家里任何人穿带有颜色的衣服,所有装饰的地方也要换成素白或者素青的颜色。”

爹爹在外面张罗安排的话语传进耳里,希孟踉跄着站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见下人们都下去准备,希孟走到仕诚身边,“爹爹,可曾派人前去通知姨娘?”

“恩,让怜儿过去了。”仕诚看着希孟明亮的大眼睛里布满血丝,强忍着不哭的样子,心跟着一紧,心疼的将她抱到怀里。

“希孟,哭出来吧,这样好过些。”自己何尝不是强忍着,便知道忍着的苦,比哭出声来要难过万分。

“爹爹不是也没有哭,所以希孟不哭,希孟希望娘走的安心,无牵无挂。”希孟边说边伸着小手,轻轻拍打仕诚的背,很轻柔。

“希孟,爹爹知道你聪慧要强,但是爹爹更希望你的童年是五彩斑斓的、是无忧无虑、快乐幸福的!”

听到仕诚的话,希孟鼻子一酸,泪珠再次在眼里打转,却是怕爹爹察觉到,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再次开口“希孟只要和爹爹、和姐姐们在一起,就会快乐,就会幸福。”

“好孩子!”知道这孩子颇看重亲情,仕诚拍拍希孟的背,将她放下来。

“再看你娘最后一眼,和姐姐们一起帮她洗漱更衣吧。”仕诚忍不住双眼泛红,说完话转身就奔往前院去了。

看着爹爹疾步而去的背影,希孟哽咽着,明明最痛的要算爹爹,可是偏偏他不可以任意的抱着娘哭泣,不可以倒下,还要将一切的痛深埋在心底,担起一家之主的重任。

灵堂搭好了,香儿和怜儿给三位小姐换上丧服后,才带着她们赶往灵堂。

几个回廊上,房门上都挂着白色的布幡。素白色的布幡,被风刮得轻轻飞舞。原本稍许明朗的天再度沉下来,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气息,湿湿的,吹到脸上,冰到骨里。

痛到极点后,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希孟的眼睛随着那些飞舞的布幡,再度变得模糊起来。

进了灵堂,跟着两个姐姐身后,按照长幼顺序,依次跪在灵堂前。

刚刚跪好,灵堂外就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喊声,伴随着急切的脚步声,穿着素白纱衣的柳夫人就跑进了灵堂。

“我的妹子,你怎么就走了啊...”莲步轻挪,柳夫人一边拿着丝帕擦眼泪,一边缓缓走到棺木旁。看着棺材里的兰心,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兰心的脸,“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

“家姐,这个霞披是兰心前几天连夜绣好的,她临走前,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仕诚接过香儿递来的霞披,双手郑重的捧到柳夫人身前。

缓缓伸出手,颤抖的将霞披拿起。前几日相聚,偶然间提起她们还未出嫁时的心愿,那时候自己一直想有一个绣着兰花的霞披,没想到她抱恙在身,却还是强撑着身子给绣了出来。

将霞披捂在胸口,柳夫人泪眼婆娑,看着仕诚,突然伸手指着仕诚的鼻子,斥责起来“你不过是一个穷小子,明知道我们兰心跟着你会受苦,为何还来苦苦纠缠她?从她嫁给你那天,为了生计,就开始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而你呢,你做过什么,可曾求取功名?可曾为她努力奋斗过?我再问你,她嫁给你十五年,你可曾让她过过一天安稳舒心的日子,让她无忧无虑的和子女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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