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子苍老的手按在死者的脖子动脉之处,那里没有了跳动,但还有余温。他们都是被一招致命,鲜血渗透了他们的衣服。伤口不长,但非常的深入,显然不是平凡人所为。
“他们应该是刚刚遇害的,我们来晚了。”张尧子道。
独孤川咽了口气,沉吟道,“看来他们是杀了证人,灭了线索。”他看了看周围如此干净的环境就知道他们一定是事先做好了打算,只是没料到他们竟然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连一丝灰尘都难寻。这又要独孤川从何入手?最后的线索断了,魅惑香还是个迷。
“从他们的伤处看,应该死于一剑之下,每副尸体都只留一道剑痕,剑气与御剑,杀人于无形,看来下手的人是个狠角色。桀!桀!”张尧子故意邪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独孤川道,“大凡在斜阳城之内的高手,在下都一一领教过他们的剑法,但这种剑法毫不留情,直取人要害,斜阳城中确实无人拥有如此险恶的剑法招数。”
幕葵还是有点惊吓的样子,激动的心情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粉红的脸漾着点点苍白,纤细的手略微颤抖,迷茫中找到了独孤川,更是依靠在他的背后,呼吸才能顺畅起来,一双修长的瘦腿紧密靠拢,在独孤川身后,妩媚动人,“小川哥哥,我好害怕。”
独孤川握住了幕葵纤细的长手,“别怕,有我在这,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幕葵嗯了一声,身体总算有了暖和的气流,苍白的脸也添加了几分娇人的红桃,看起来更加完美,更加的妩媚。
长风一直不作声响,锐利的眼睛凝重,蹒跚的脚步没有明确的方向,他的思维在转动,眼睛所看到的一一落实在他聪明的脑海中。他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举动,所有他动过的痕迹都可以用来表示他对事情的专心,他的眼神像苍鹰一样锐利。
“你们过来看。”长风道。
“怎么了?”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长风沉默了片刻,然后徐徐道,“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个蟑螂。”长风指向窗户与墙壁之间紧密的间隙,那里边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幕葵嘲讽道,“这里那有什么蟑螂啊。是你自己吓唬自己吧。”
“幕葵,不得无礼。”独孤川道。
独孤川又道,“顾公子说的蟑螂,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他也看见了那只蟑螂,但他不知道长风的用意。
幕葵尴尬地低了低头,喃喃道,“原来真的有蟑螂啊,小川哥哥都看见了,那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长风道,“这只蟑螂应该在他们清扫的时候隐藏得很深,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他们对待人都如此残忍,对待动物更应该是没有半点犹豫。更何况,这是个蟑螂......”
幕葵就是要和长风对着干,说道“就算是只蟑螂,那也只能证明它是幸逃者啊,这又能怎么样,一只蟑螂而已,有什么用啊。”
长风双眼反白,看着幕葵,十足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无奈偷笑了几声,一句话脱口而出,“就你这点常识,以后当了别人家妻子,夫君可是要受罪了。”
幕葵简直被气疯了,怒道“臭色狼,我嫁人干你屁事啊!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看我不弄死你。”
长风咯咯笑道,“小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要想弄死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幕葵咬牙切齿,青筋凸显,小宇宙快要爆发了,“弄不死你也要咒死你这个臭流氓。”
“瞧你这幅阴险的样子,以后要是有个命相克夫什么的,那某人可就要倒霉了。”长风笑道。
“你!......”
幕葵真相在这杀了长风,不过杀了他也难解心头之恨,更何况她杀不死他,洁白的牙齿紧咬着娇柔的红唇,似乎有一万句骂言正想脱口而出。
“我?”长风故意挑逗她。
“哼!懒得理你,多跟你说一句话都会折寿。”幕葵收敛了暴怒,但牙根还是紧紧死咬这,没有松开。
呵呵呵!
长风心里乐极了,只要他看见幕葵娇柔的小身板发起脾气来,他就会很开心,因为在他看来,幕葵发起脾气来是有多么的可爱。
张尧子偷窥了一下长风的笑脸,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只蟑螂唯一分辨得出的,只有露出来的两条长长的辫子,它本来就是乌黑色的,而且躲在隐蔽的夹缝里,根本看不清是何模样。
张尧子走近过来,探了探间隙之中的蟑螂,用嘴吹了口气进出。
只见得蟑螂往后面一缩,这下就连辨子都无法看见了。只留下一个昏黑的夹缝。
“张先生您这是为何?”独孤川疑惑道。
“我是想看一下它是死是活,还有就是......”张尧子还没说完就不作声响了。
长风道,“我们先出去一会儿,等下你就知道药老头的用意了。”
张尧子笑看长风,脸带笑容道,“你明白?”
“你说呢?”
幕葵“噢!”的一声,跟随离开,她还是很懵懂,他还是听不明白长风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不可能去问长风,因为他太讨厌了。
长风等人缓缓退出了屋子,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门前只留下一丝小小的裂痕,而那条裂痕正好可以看见蟑螂的一举一动。
幕葵搁了搁手,指尖点了一下独孤川,问道,“小川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出来啊?要找线索不是在里边找的吗?”
独孤川笑道,“正是为了找线索,我们才要出来的。”
幕葵一头冒水,媚人的双眼稍微瞪大,迟疑道,“为什么呢?”
“蟑螂是一种对香味非常敏感的动物,可是蟑螂生性羞涩,不与其他任何动物接近,所以我们才要出来,让它以为安全,然后它就会去寻找香味,而蟑螂发现的香味,很可能与魅惑香有关。”独孤川在张尧子说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张尧子很是期待,他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千里迢迢,由帝都隆平,行山涉水,踏破铁鞋,来到此地,只要还有机会,哪怕是一点一滴,也在所不辞。
“不需要任何动作,我们只需静静地等待。”长风把话搁置在此,然后周边就没有任何的声息了。
幕葵冷眼扫向长风,随即也保持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