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的大雨地上的坑洼里积下了不少雨水,胡可一不留神踩进了一个水坑里,溅起的雨水弄湿了裤脚。她暗叫倒霉,低头时,她看见水坑了浮现出了一张脸,那是无头女人的脸,她的眼睛里有一种难懂的悲哀,看着她好像有话要说,胡可心想,你可真是阴魂不散,你跟着我到底要说什么?
正期待着女人回答的时候,水坑里女人的脸突然消失了。
“怎么了?”小刘见她没跟上了,回头问道。
可是他看见胡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低着头。
“胡可……”他叫。
“啊?”胡可方才回过神,拎着裤脚说:“唉!倒霉,踩水里了。”
“我帮你。”小刘二话没说,一个箭步走过来蹲在胡可面前,想要帮她擦裤脚,胡可面上一红,缩回腿说:“不用了,谢谢!”
小刘尴尬地站起来,红着脸“哦!”了一声,扭头向前走去。
胡可快步跟上去,远远地看见一个老头正在他们车前转悠,一点没注意到他们的脚步声,时而还趴在车窗户上往里看,时而走到车前面张望着。胡可和小刘对视了一眼,好奇地盯着那个老头,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大爷!我们的车有什么不妥吗?”小刘忍不住走上前问。
老头没反应,继续伸长脖子向里看。
“大爷……”小刘提高了音量大叫。
“啊?”老头像是受了惊,尖叫一声,声音之大,震得飞鸟“呼啦啦……”飞走了。
“大爷,这是我们的车,有什么不妥吗?”小刘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要不是要保持他在胡可心中的形象,他早用恶语赶人了。
“哦!你叫我?”老头如梦惊醒,慢慢地转过身来,脸色很差,没有看他们,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我看见一个女人飘了进去,好像没有头……”
胡可的心咯噔一下,眼睛向车里扫了一眼,车上贴着车模看不见什么,反而更让人恐怖。
“大爷,你说什么呀?什么没头的女人,我看你的精神有问题吧?”小刘终于发作了,气呼呼地高喊。
老头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继续盯着车瞧,对小刘的出言不逊压根没听见。
“老大爷,你可能是花眼了,我把车给你打开,你仔细瞧瞧就知道了。”胡可说着打开了所有车门,老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向着车里小心地看了一眼,然后是后座,后备箱都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遍,额头都累出了汗,他才退后一步,松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一些说:“对不起!我真是老眼昏花了,耽误你们,真抱歉!”老头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老头一走,小刘一屁股坐进车里无奈地笑:“这年头什么人都能遇到……”
胡可没笑,她警惕地看了一眼车后座,一股冷风吃得她浑身一颤,她明显感觉翟月儿就在他们车上,连忙打断小刘的话说:“咱们走吧!案子要紧。”
“嗯!下一站我们去哪?”小刘启动了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车。
“去刘达的公司吧!家和公司应该是他常去的地方,也许我们能在公司里找到一些线索。”
“嗯!好的,坐稳,我们这就出发了。”小刘有心在胡可面前摆酷,好好的车开得飞快,一路的颠簸,弄得胡可几乎要吐了。
刘达的公司在离他的家较远,在郊区的一块开发区里,地方有点背前前后后都没有人家,只有几座未竣工的楼房黑洞洞地矗立在那里。
公司的大门紧锁,胡可和小刘敲了很久,才有个老头慢腾腾地走过来开门,看见他们脸色不善地问:“找谁?”
“我们是警察,来调查的。”小刘说着亮出了警官.证。
老头瞪了瞪眼,粗暴地说:“对不起!我不识字,没有接到命令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我们真是警察。”胡可也凑过来说。
“不管你们是不是,我都不能让你们进去,再说公司里都没人,你们进去能调查什么?还是快走吧!”老头边说边用那双小眼睛盯着他们看,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
“你这个妨碍公务!”小刘生气地叫道。
“我妨碍你什么?我只知道谁给我钱,我就听说的,你不服把我抓起来,我正愁没地方吃饭去哪?”老头一副无赖样,气得小刘差点吐血,却也无可奈何。
“我们走吧!”胡可拉住了一脸怒气的小刘,冲着他使了一个眼神,小刘还不肯走,被胡可硬拽开了。
老头冷着眼看他们上了车,才慢悠悠地走回去。
“这老头怎么这样?”小刘气呼呼地说道:“不行,我今天就不信了我进不去。”说着他要推开车门出去。
胡可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说:“别急,等等的。”
“等什么?”小刘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一肚子怒火没办法发泄。
胡可却不说话,盯着老头走进去关上门,她跳下了车,“走哇!”冲着小刘招招手。
“你要偷着进去?”小刘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
“嗯!”说着拉着小刘绕到公司的后面,指着大墙说:“跳过去……”
“爬墙?”
“嗯!”
“我们没有搜查证,擅闯是犯法的。”
“管它那!”话还没说完,胡可先爬上了墙头,身手非常敏捷,把小刘给看傻了。
“快点……”胡可坐在墙头上冲着小刘伸出了手,小刘不想输面子,本想自己爬上去,试了几次都掉了下来,他红着脸不得不冲着胡可伸出了手,胡可的手很暖,力气也很大,一用力,他好像没用什么力气,就被抓了上去,俩人顺利地跳下墙头,偌大的公司里,竟真的一个人没有。
“没人……咱们有必要进去吗?”小刘有些不安,这毕竟不合乎规则,要是有人投诉,他们可能会被停职的。
“怎么没人,看大门的老头不是人吗?你不觉的他很奇怪吗?公司里所有人都没来,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老板都没了,没人给开工资了,他留下了干嘛?”
“是呀!”小刘恍然,他怎么就没注意那?刚才老头还说他是为了工资,可是老板死了,公司的职工都一哄而散,那么看门老头为什么还留下来?这似乎不合乎情理。
俩人偷偷地摸进了办公室楼,老头竟然没在收发室里,胡可和小刘更觉得奇怪,他们悄悄地走进楼里,就听办公楼里传出了梆梆的轻响,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在砸什么东西。胡可和小刘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声音是从顶层的一个房间里传出去来的,有点压抑,好像是锤子外面包了什么,特意不让声音扩大。胡可和小刘在个间房前停下,轻轻把门推开了一道小缝,顺着缝隙向里看,竟然看见老头在办公室里砸保险箱,这一下俩人顿时明了了,这老东西留下来是为了钱的。
看门人被带回了警局,没有了嚣张浑身颤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你们别抓我了,我不是没撬开保险箱吗?这也算不上盗窃。”
闫晓光皱着眉头说:“要不是我的同事阻止了你,你岂不是得手了?”
老头听完就不哭了,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泄,身子前后晃悠。
闫晓光继续说:“我可以不告你盗窃,不过你老板的死……”
“他的死和我没关系。”老头连忙反驳。
“没说是你杀的,只想你提供点线索,比如你们老板有什么异常举动,或是有什么古怪的人来找过你们老板。”
“这……”老头仔细想了想说:“我记得案发当天,有个穿黑衣黑裤,带着个黑墨镜的人来找老板,当时我还不让他进,他一掀开他的外衣,露出了裤腰里别的一把刀来。”我当时害怕极了,连忙给老板打电话,老板开始说不见,可这人夺过手机在里面小声说了句什么,在递给我电话时老板说,让他上来。
不过他在老板办公室里只待了十分钟,就走了。”
“你再好好想想,这个黑衣人的长相,还有他电话里和你们老板说了什么?”闫晓光觉得这条线索很重要。
“这人大约二十左右,五官还算清秀,只是脸上没一点表情,说话略带一点口音,像是山东人。他抢过电话后,说话很小声,我只听见他说月什么的。”
“月……”胡可小声嘀咕。“他会不会说得是翟月儿?出车祸的那个死者?”
“聪明?”闫晓光微笑地说:“看来把这两件案子并在一起的侦查方向一点没错。”
“可是接下来我们要查谁呀?”小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闫晓光瞪了他一眼,拿起他刚才在纸上乱画的东西问看门老头说:“大爷,你看看是这个人吗?”原来他并非乱画,而是简单的素描了老者说黑衣人的外貌。
“像!很像。”
闫晓光满意地点点头把画像递给了小刘说:“去查这个人,主要勘察舞厅、夜总会、赌场,多叫上几个兄弟,直说警察临检,千万别打草惊蛇,知道吗?”
“是……”小刘立正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