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妙之并没有哭多久,紧握着他的手帕,很快就忍着没有在哭了,反而是说起了感谢的话。
“谢谢你没有欺骗我,谢谢你这么快就与我说明白一切,没有让我再傻傻的期待下去,我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你担心。”
夜凌凰见她能理解自己,自然就放心了,“这样当然是最棒的了,赶紧擦掉眼泪,与你父亲去商量杂技班里的伙计该如何安置,下午便出发了。”
卢妙之点点头,但在离开前,她又开口问道,“阿宇,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夜凌凰问道。
“我希望这件事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刚才的谈话,好吗?包括我的父亲。”卢妙之恳求的说道,夜凌凰当然是点头答应了。
得到了他的答应,卢妙之勉强露出笑容,跑去找卢建元。
能跟着瑞王一起回京都,卢建元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脑子里早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安置杂技班里其他的成员。
每人来领十两银子当做是遣散费,这十两银子也够他们吃一年的时间了,一整年的时间给他们周转,找新的活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每人还能将杂技班里的道具都分走,卢建元全都不要了,这么一来,大家分了钱,拿了道具,就各自分散,各顾各的。
不过杂技班子里,还有一个在一个多月新收的学徒小姑娘,年龄也才十三岁左右,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收留她的时候,她就坐在街边讨饭。
因为身边没人照顾,卢妙之发现她的时候,她经常被周围其他乞丐给欺负。
卢妙之觉得她太可怜了,就将她收留在身边,教她学艺,长大后也能为杂技班子出一份力。
现在杂技班子突然说要解散了,那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里拿着那十两银子,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你去看看,剩下还有哪些道具可以卖了,你也能多换一点钱。”卢建元出声提醒道。
但是这小姑娘仍然没有反应,手中握着银子,咬着下唇,看起来是很难受的样子。
卢建元见她不依不饶,说话的语气就有些重了,“你这是干嘛啊?我都是想要大家好聚好散,银子给你了,班子里还有好多道具可以拿出去卖钱,你瞧瞧大家,该走的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嘛!”
这句话惹哭了小姑娘,一咬牙,她就将那十两银子硬塞给了卢建元,表示她不要钱,就想要留在他们身边,说完,哭着转身就想跑走。
卢妙之赶紧上前,拦下了小姑娘,温柔的帮她擦拭掉眼角的眼泪,问她,“你想要留在我们身边?”
小姑娘点点头。
“为什么?”卢妙之又问。
“因为我在这里体会到了有家的幸福感,我没想到这么快大家都要各奔东西,如果没有杂技班子的照顾,我又会沦落到街头流浪,别人又会来欺负我,我不想回到那样的生活!”小姑娘说的十分坚决,就是不愿意让杂技班子解散了。
卢妙之颇感欣慰的将她抱进怀里,这女孩还只是跟在她身边一个多月,就已经对杂技班子有这么深的感情,再看看那些拿了遣散费,转身就走的人,哎,人心还是隔肚皮啊。
卢妙之颇为动容的看向父亲,对他说道,“爹,她年纪还小,身边又没有人照顾她,不如就让她跟在我身边吧?”
卢建元不是很同意她的想法,“妙之,你是要跟着王爷回京都的,京都是什么地方?那里遍地都是黄金,走出去,碰见的都是达官贵人,我们去了那里,本来就是寄人篱下,你还要带一个拖油瓶在身边?”
“你这样,要如何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直起腰来!?”
卢妙之理解父亲的担心,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紧握住小姑娘的手说,“正因为是这样,我觉得更要她跟在我们身边。”
卢建元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渐渐的又想通了。
卢妙之解释道,“让她跟着我,就可以做我身边的丫鬟,与那些夫人、小姐打交道也更说得过去了。你愿意跟着我身边吗?虽然明面上你是我的丫鬟,但私底下,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疼。”
小姑娘当然是点头如捣蒜一样答应了下来,“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能让我留在你们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卢妙之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期待的看向父亲。
卢建元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要想融入京都,成为真正的京都人,他们的身边自然不能缺少仆人。
“大家都叫你小花,这名字太随意了,不好。以后我就叫你……花蕊!嗯,有钱人就爱给自家的仆人取这种文绉绉的名字。”卢妙之笑着说道。
“花蕊,记住了吗?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花蕊。”
花蕊立即点头,“是的,花蕊记住了。”
花蕊没有被再次丢下,立即开心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她走后,卢妙之对父亲说,“爹,为了变成人上人,人际关系是绝对不能缺少的,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京都里的那些达官贵人都不是善茬,我们要对付起来,身边一定要有帮手才行,这才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去了京都,若被逼的必须要拿拿出挡箭牌时,那就只能牺牲花蕊。
卢建元想了想,也挑了一个心腹留在自己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杂技班子就地解散,三辆马车也已经备好,出发前,北向文发现夜凌凰不见了,还以为他偷偷跑走了,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去马厩里和凤凰说悄悄话。
夜凌凰正在喂凤凰吃草,看它静静吃草的模样,他颇有感触的拍了拍马背,像是在和凤凰对话,但又像是在和他自己说话。
“听说我是能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听说你随着我上场杀敌,毫不惧怕……但曾今风光的我们,也在这世间迷失了好一阵时光,这或许是上天要我们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风景。”
……
作者君的话:第630章已修改。(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