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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们一家三口(1 / 1)

待他们走后,李太医对司马雅黛道:“你是不是太谨慎了?事情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一步,这个郡公才刚走你就这么快就把即将临盆的祁小姐送走,你放心吗?”

司马雅黛对李太医道:“伯父,你看咱们药铺门前突然多了几个摆摊的生意人,药铺门前是摆摊子的地方吗?这郡公前脚走,后脚官府的探子就尾随而至了。你看他们的眼神儿,时不时的往我们这铺面里看呢。”

司马雅黛佯装到门口去叫还在排队看病的人,顺眼看了看他们的位置部署,刚刚她到前厅的药铺前已经探查过从后院翻墙出去不会被这些探子发现,于是

李太医果然就依司马雅黛所说道往街道外面的小摊上看去,真如司马雅黛所说那些水果摊子的小哥正在盯着司马雅黛和自己,司马雅黛提示道:“伯父,不要一直看他们。”

李太医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你明知道.....”

司马雅黛道:“只要先安置好祁悠锦,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一家三口还是守在一起吧,如果我跟随萧青雨他们一起离开药铺,心洁一定会跟你没完的。”

李太医重复了一句:“一家?三口?”

司马雅黛道:“对,我们一家三口。”

李太医心中不知是感动还是顾忌,只是无语的点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你进去休息吧。”

司马雅黛道:“我帮你抓药,你看门外那些得了瘟疫的人,还等着你医治呢,我来帮你。”

李太医问:“你会抓药吗?知道怎么找药,怎么称重量?”

司马雅黛微笑道:“心洁已经教会我了。”

李太医道:“好,那好,咱们开始吧,我去看诊,你来抓药。”

就像从前,禧妃的杀手还没有找到他们的时候,十六岁的小司马雅黛和曾经这对父女安乐的生活在一起,而现在,她想看见心洁那张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一团火能融化她内心那座无法逃避的冰山,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守在这对父女身边,就像是所有的颠沛流离,生离死别,尔虞我诈,人心险恶,爱恨交织,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她知道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的情形更加危险,但是她不怕了,为什么,她说不清。

半个月后,司州城里的病人们减少了许多,官府的参与让城中的瘟疫受到了控制,当李太医第一天发现这种病症出现在要铺里就知道是城中的水源出了问题,只是他没有想出更有效的防治办法,也不想跟官府打交道,所以在自己的药铺里尽心尽力救治患者,最终还是引起了官府注意,本来这么棘手的事却被公主几句话就解决了,他自是知道麻烦已经来了,自己和公主的身份被人发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逃了这么多年,还能与公主团聚也是不易,该来就来吧,躲是躲不掉的,听了司马雅黛说的“一家三口”,心中莫名的感到安定,身为医者本来就应该将生死看得比常人淡,可是自己还是有诸多顾虑。

药铺里一下子走了好几个人,不免冷清了很多,司马雅黛一直在药铺里帮忙抓药,心洁每天都早出晚归,司州的草药从天价慢慢下降了,来看病的人慢慢少了,药铺里没有那么忙了,司马雅黛每天下午都会用弩弩套上马车,在心洁采药的山脚下等她,阴雨连绵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夕阳下,李心洁像一只愉快的小鸟飞过来扑到了司马雅黛的怀中,司马雅黛被她这么一扑脚下一个踉跄,立刻又站稳了,她神色泰然自若抱着怀中的李心洁道:“采满了这一车的草药,还这么调皮。”

李心洁道:“看到姐姐来接我,我高兴!”

司马雅黛扶直贴在自己身上的李心洁道:“我先把你采的草药装上马车,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李心洁道:“我不累,我们一起把草药装车。”说完就开始动手去搬草药。

司马雅黛的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抄她的膝弯,第二次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一片干净的草丛上道:“听话,休息。”

李心洁似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乖乖的坐在草地上,她刚才清楚的感受到姐姐身上的肌肉没有一处是虚的,与她接触的那一瞬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软了,居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姐姐看似纤弱的身材和双臂上都是劲力,她的怀抱里还透着一种令人迷恋的体香,李心洁乖乖的坐在草丛里看着司马雅黛三下五去二的把她釆的草药全部装上了车,弩弩轻轻叫了一声。开始在地上找吃的,司马雅黛见它好几天没有吃到青草,把套住它的缰绳松开任它自行去寻找喜欢吃的青草,然后对坐在草丛里的李心洁笑道:“好好坐着,等弩弩吃饱了,我们就回家。”而自己就拿着镰刀朝更加浓密的草丛中走去,她还要割一部分青草给弩弩备草料。

李心洁看着弯腰割草的司马雅黛眼睛湿润了,明明是忧心忡忡却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能解毒的药丸制作出来了,回想着她刚才抱着自己的感觉李心洁更加不想给她服下那解药了,她想一生一世都待在司马雅黛怀中,可是看着司马雅黛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镯,心中不免悲伤起来,死亡离他们从来不远,不让姐姐恢复武功,遇到危险时她只能任人宰割,如果是那样她还是希望她服下解药。无论司马雅黛的生命是长是短她都会无怨无悔的陪伴着直到生命结束,像眼前这样甜美的日子哪怕很短,她也不想让姐姐像案板的肉一样任人宰割,看着弯腰割草的司马雅黛时不时的抬起头来冲她微微一笑,李心洁的心中像是开了花儿一般。

弩弩很聪明,它找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草,大口大口的嚼着,还会发出低低的吼叫声,在夕阳的照射下,这匹马看上去更神骏了,李心洁叹息自己不会画画,从小没有学习过这些东西,于是就喊道:“姐姐,你看弩弩,它好帅,要是带着笔墨真想让你把它画下来。”

司马雅黛直起腰,顺着心结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夕阳下的草地上白色的弩弩好神气,它的骨骼彻底长开,而且司马雅黛在此时才发现弩弩是一匹战马的身姿,落荒而逃的时候与它相遇,几年过去了,现在它看起来还真不是一匹普通的马,如果不是天很快要黑她真想带着心洁一起骑上马背,飞驰个痛快,可是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司马雅黛加快手中割草的速度,不一会儿一大捆草已经被她捆好装上车,接着用自己的手指勾了圈放在口中,诙谐清脆的哨声从她口中吹出,听见哨声的弩弩,慢慢的跑了过来,司马雅黛重新将它套上车,然后拉起草丛里的李心洁。把她扶上车,自己也跳上车。

司州府衙,郡公听回来的人回报道:“大人,萧青雨最近没有出现在李家药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药铺里只有李大夫和他的女儿,女婿。”

郡公道:“女婿?哪里来的女婿?”

来人道:“街坊邻里也不清楚,只知道前一段时间李家的药铺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美的不似真人的男人。总是经常跟李大夫的女儿成双成对的出入,所以街坊邻里总是调笑着叫他新姑爷。”

郡公道:“那天老妈子口中的‘小姐’指的就是李大夫的女儿?”

来人道:“应该是。李大夫只有一个女儿。打小就跟着李大夫学习医术。”

郡公道:“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有没有打听到萧青雨和那个孕妇具体去了哪里?”

来人道:“听邻里们说他们已经回老家了。”

郡公道:“李大夫家的姑爷真有那么英俊?那她的女儿样貌想必也不俗吧。”

来人道:“貌美如花,性格活泼。”

郡公道:“听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那天在药铺里看见的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整个司州城都没有人见过他的踪影,这就让人生疑了,那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一家三口就没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经常去某个地方。”

来人道:“有,经常见他们家里的两个年轻人一同出去采药。那新姑爷看似很宠李家的小姐,偶尔会带她去白茶楼去喝茶听戏,有时候会带她去翠江阁去看歌舞。”

郡公道:“这两个地方查过了吗?那个叫萧青雨的人会不会就在白茶楼和翠江阁里。”

来人道:“小的已经查过了,没有。”

郡公一脸的质疑:“两个人总不会凭空消失吧,你们还是盯紧药铺,不要惊动他们。”

来人道:“小的们总感觉,李大夫一家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们。”

郡公脸上抹过一丝冷笑:“要真是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发现有人监视他们的,这一家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进来一个同样是医者装扮的老人进来问:“大人,这次救治瘟疫的药方,您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郡公道:“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道:“老朽看这张药方上的字,像是一位故人的笔迹。”

郡公心头微微一振道:“故人?什么样的故人?”

老人道:“是老朽早年失踪的一位师弟,他本来是在宫中的太医院就职,多年前因为一场宫斗被卷入其中,随后杳无音信,那日见大人拿出的药方就有所怀疑,今日想找大人再确认一下。”

郡公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真是有来历,怪不得不卑不吭,软硬不吃。”

老人没有听清他在嘀咕什么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郡公道:“啊,你把这位故人的详细情况说一下,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道:“可否容老朽确定以后,再与大人细说。”

郡公对刚刚前来回话的人道:“带老先生去药铺,不要声张。”顺便给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转身就带着眼前的这位老医者出了郡公府,朝李家的药铺走去。

天气晴朗的一天,两个孩子把家里和药铺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心洁的脸上和内心都是笑意,在跟司马雅黛分开的这几年里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而现在她似乎又像十五六岁时那般乖巧可爱,很少用冷漠的态度对待身边的人和事,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一边干活一边说笑,一切都是那么的静好。

就在此时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李太医低声吐出两个字道:“师兄。”叫出这两个字,双肩立刻就耸了下来,再看跟随在来人身边的小斯,他的心中莫名的不安,但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请来人坐下,老人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就依言就坐下了,李太医看见自己的师兄一脸的沉郁,把药铺里的客人先打发走,然后也默默在小方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提起茶壶给自己的师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倒茶的时候手有些抖,还把茶水溢出了一些。

老人问:“你很不安,到了这里也没有能给你一份平和的心境。”

李太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是他先端起手中的茶杯递到唇边,只听见自己的师兄喝道:“你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

李太医被他这么一喝,手中茶杯掉在地上,瓷杯摔碎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拆棚里给弩弩添草料的司马雅黛,她飞速的跑到前厅的药铺里看个究竟,当她跑到药铺看着伯父一脸紧张而又无奈的样子面对两张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已经满头白发,看样子也像是医者,而另一个像是官府的探子,顿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尴尬局面。只是小心翼翼的拿起旁边的笤帚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打扫干净,白发老者看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年轻人生的异常俊美,俊美中还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一句话没有说却无意间让白发老者不敢再对着自己的师弟发火,司马雅黛没有出声,整理好地面就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白发老者问:“这是何人?”

李太医道:“师兄此来可是有重要的事?”

白发老者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太医站起身来道:“师兄若只是为兄弟之间的情谊,小弟自当招待,若是为了别的事,请恕小弟不奉陪了。”

白发老者怒道:“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殃及他人的坏事?!”

李太医毫不避讳的道:“是!我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现在才像过街老鼠般活着,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白发老者闻言竟然无言以对,只是气呼呼沉默了片刻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

李太医道:“凉拌,还能怎么办?”

白发老者道:“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替你那可怜的女儿考虑一下吧!”

李太医道:“心洁是我的孩子,乖巧懂事,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白发老者怒不可遏将右手手掌拍到桌子上,把他的那杯茶都拍的歪倒了,茶水洒在桌子上顺着桌角往下流,只听见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荒唐!这是你身为人父为孩子的打算?!我不跟你拐弯抹角,你自己做的那些造孽的事,你自己想怎么承担我不不管,但是不能眼看着让孩子跟着你一起送死,我家老三与你家心洁打小就有婚约,此约不变,改天我派人上门提亲,让他们速速完婚。”

李太医知道这是师兄唯一能为自己考虑的事了,他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行,白发老者把拍倒的瓷杯摆好,自己就带着身边带路的探子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白发老者的目的是心洁,他不在乎伯父的死活,或者他无力在乎

站在药柜后面的司马雅黛把这一切都听到耳中,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向后庭,拿出心洁早已为她研制好的解药,毫不犹豫的吞下了第一颗,那些药丸一共是十五颗,要自己恢复武功还需要十四天,但是这十四天她是不会乖乖的待在药铺里的,她还要出去办些其他的事,于是就慌忙的带上衣服和行囊,然后就去厨房看见心洁早上做的饼还有一大盘,用草纸包了,准备出门去。

李心洁见状心中一慌道:“姐姐,你这是要一个人离开吗?”

司马雅黛道:“你和伯父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我得出去弄一批珍贵的药材。”

李心洁问:“要去多久?”

司马雅黛道:“把这剩下的十四颗药丸吃完后,相信我,我会回来!”

听到司马雅黛的这句承诺,李心洁的心情放松下来,她知道姐姐出去绝不是进什么珍贵的药材,至于为何要这么急忙的外出,她还没有弄明白,只是刚刚前厅有客人出现后,她便要十分惊慌的出去办事,这个时候李太医走过来道:“你都听到了?”

司马雅黛把褡裢放在弩弩的背上,牵着白马走到这对父女跟前道:“伯父,来者不善,本以为救了这全城的百姓顶多也就是被郡公怀疑,不巧的是居然真的有人认识你,我们走不了了,宫中注意到这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孩儿得想着最坏的打算了。”

李太医道:“事情没那么糟吧,他只是要我履行心洁和他儿子的婚约。”

李心洁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道:“婚约,什么婚约?爹爹你答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婚约?”

司马雅黛和李太医都没有理会李心洁的问话,只是沉郁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司马雅黛道:“伯父,你和心洁这些天如平日一般,不要有任何的异常,等我回来。”

李太医点点头,默不作声了。

看着眼前的人要离开一段时间,李心洁一点也不情愿,毕竟和司马雅黛分开的那几年已经让她够揪心的了,现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又要分开,她好担心这次的分开又会和几年前一样,一分就杳无音信,可是爹爹在场,她不能毫无忌惮的扑到司马雅黛怀中表达这些心情,眼睛里噙着泪水,欲言又止。

李太医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道:“心洁,相信你姐姐,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心洁几乎是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道:“父亲!”

李太医道:“孩子,早去早回。”

司马雅黛牵着弩弩朝门外走去。

翠江阁的白天就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般,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条不紊的来来往往,没有噪杂的喧闹声,每每到了这个时候,祁悠锦就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她身在翠江阁的后院,可是夜晚的喧闹之声仍然会影响她的睡眠,只有到了白天,她才能安静的多睡一会儿。

对于常年在黑暗里行走的萧青雨更是习惯在夜间活动,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像一只猫头鹰一样注视着祁悠锦的小院儿周围,那里虽有两个老妈妈照顾她,但萧青雨还是半点都不敢松懈,自从跟司马雅黛分开安置后,他莫名的感觉到紧张和担忧,至于为什么他说不清,这祁悠锦神志不清,但是脑子却也并非一塌糊涂,只是她的情况时好时坏,唯一让他不解的是,这次返回翠江阁以后她总是夜间对着织布机不停的忙碌,站在房顶的萧青雨透过窗子,在昏暗的烛光下能看见她熟练的来回掷梭子,而且手法极快,比普通的农家女子织布还要快,令他不解的是一个生在富户的千金小姐为何会这般手艺,还有她织的并不是一匹很宽的布,更像是一条女子身上的一条飘带。即将临盆的祁悠锦不宜这般操劳,如果让司马雅黛知道她在忙碌这些琐事,夜间又不肯好好休息,恐怕自己要受到她的“谴责”了,虽然不会大声责备,但是司马雅黛脸上的悲伤和焦虑是自己最看不得的,明明是出于信任才把祁悠锦托付给他照料,如果没有照料好,司马雅黛嘴上不说但是她那双眼睛会格外的伤感,不能由着祁悠锦的性子来。

又到了夜晚,萧青雨用脚尖轻轻一点落在了祁悠锦的小院中,他朝正坐在窗前织布的祁悠锦道:“祁姐姐,你不要再织布了,如果让雅黛知道你这般辛苦的操劳,她会担心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从司马雅黛的口中得知祁悠锦比自己大三个月,所以就改口叫祁姐姐,毕竟除了司马雅黛亲近的这些人,萧青雨谁也不愿意接触,他也无人可以接触,跟司马雅黛这些人相处的日子虽然每日也会担心被人追杀,但是至少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处心积虑的去杀人了,曾几何时他宁可变成被追杀的对象,也不愿再去杀别人,祁悠锦,李心洁父女,司马雅黛个个都是被人追杀的对象,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毫不介意她们是被追杀的对象,相反他更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

祁悠锦冲着站在窗子外的萧青雨微微一笑道:“这是我送给雅黛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亲手给她做过礼物。”

萧青雨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做这些,等过些日子宝宝落地了,你再做也不迟,如果让她知道你在做这些,她会骂死我的。”

祁悠锦道:“她才不会骂你呢,顶多她会责怪自己没有亲自盯着我,好在我们现在离开了她的视线,我才能做这些,你也不用受她的责备。眼下咱们还是很自由的!我可不想天天面对她对我管东管西的。”说完冲窗外的萧青雨调皮的笑了笑。

萧青雨道:“姐姐在说谎,你们明明就很都想跟司马雅黛待在一起,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可是她既然把你安置在这里,那就一定是为你的安全考虑,你若是累着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祁悠锦站起身来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站在窗外的萧青雨,一杯送到了自己唇边,她喝了一口茶道:“不用交代,这里夜间太吵,不适宜休息,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整日里无所事事也是心慌。”

萧青雨道:“那姐姐就在院子里多走动,李大夫说你要活动对宝宝才好。”

祁悠锦笑道:“萧青雨,你真是一个不会变通的人,不过你这个样子跟我第一次见你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萧青雨道:“变了?怎么变了?”

祁悠锦道:“变得不再像是个杀手,你看,你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你的眼睛里没有了杀气,变得平和多了,特别是在看到雅黛时的样子,温柔极了。”

萧青雨道:“可是,雅黛姑娘看见心洁姑娘的眼神,更加温柔......”说完他低着头,把拿在手中的茶杯用手指转了转,一直默不作声。

祁悠锦道:“萧青雨,雅黛很可怜,心洁姑娘是她难得的安慰,有些事要看缘分,你要保持一个平和的心境才好,这样你就不至于太烦恼。”

萧青雨道:“是啊,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每天看护着你,能在帮她分担一些事,也就知足了。”

祁悠锦笑道:“萧青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重生了,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会更好,也许有一天,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了,雅黛穿上了华丽的衣裙保护着我们所有人。就算是别人知道你是杀手也没有人再为难你。呵呵,我可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萧青雨装作听不懂祁悠锦再说什么,沉郁道:“祁姐姐.....你织的这匹窄布是要给雅黛做什么?”

祁悠锦道:“给她做一条最美的飘带,等有一天她穿上冠服的时候该有多美呀.....”说完这句话,祁悠锦心想自己怕是看不到那一幕了。

萧青雨重复道:“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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