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索?你怎么了?”就在猎魔人累得筋疲力尽却依旧没法动弹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两人的叫喊声和翅膀的拍打声:看来是他们觉得不对劲后上来查看了。
“来的正好!”大喜过望,布尔索赶忙活动起唯一能动弹的嘴,嚷嚷起来:“我被傀儡印记控制了啊!快去打断敌人施法!”
“傀儡印记?”愣了一下,金发精灵立刻收起刚刚辅助攀爬的皮鞭冲上前来,蹲下身子检查了布尔索一下:“你怎么中的这招?也太蠢了吧!”
话音还没落,那穿着兜帽的老头便转过身来,冲精灵射出了一道黑色射线。尽管赛博达特灵敏的小跳躲开,可那射线在射到地面后居然发生了反弹,径直追踪向精灵。终于,他还是被击中手臂,留下了一样的傀儡印记。
“啪嗒”一声,赛博达特便以同样的姿势摔倒在地,压在了猎魔人身上。被砸的差点吐血,布尔索哀怨的大叫道:“搞什么啊你?!还说我中这招太蠢,你不也一样中招了?!我好歹还是借宿时被下的套,你这是当面被搞了啊!”
“我哪知道那玩意儿会追踪!”也开始抱怨起来,赛博达特尝试挪动身子,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露莎!快去打断施法!这样我们就能摆脱控制!”
这个人……难道是黑冰法师吗?恐惧的回忆着北海望之战的传闻,露莎心里一阵发颤:那时候炸掉闸门并释放黑冰的人,似乎就长这个样子。
……一个拿着法杖、穿着兜帽斗篷的老人形象。如果他真是黑冰法师,最起码可以洗刷莱格里学士的嫌疑了。不知道黑冰法师是否判断失误,认为自己已经暴露才孤注一掷召唤了魔物。
但这实在太可怕了……之前聊天时,这老人还跟露莎说自己当了好多年灯塔看守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黑冰法师岂不是已经在此蛰伏许久了?
“我、我马上去!”掏出一把魔能手枪,露莎便慌忙向敌人开枪。然而魔能弹在靠近敌人半米左右的地方便突然解体了——黑冰法师提前释放了防护罩。
“那是概念法术,露莎!”猎魔人立刻识破了敌人的伎俩:“要理解所谓概念法术,首先得明白为什么近战攻击和远程攻击没法被普通法术有效识别——”
“能不能说重点?!”精灵立刻打断了布尔索的话,不满的大叫:“概念法术的其中一条就是针对没被赋予意识的物体!换句话说,它就是远程防御护盾。你的远程攻击都没寄宿着精神力,所以才会被结界识别后拦住。换近战!”
这个我其实知道啊,毕竟姐姐是法师,这些名词都跟我说过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么激动弄得我好紧张。
而且傀儡术居然不会对嘴生效吗……这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啊。莫非是黑冰法师正忙于召唤仪式,没法将魔法集中于控制傀儡?
立马扬起手杖,露莎径直冲向黑冰法师。然而在靠近二人时,她突然被抓住脚腕,猛地压在了地上。
“赛博达特?!”惊恐的望着拽倒自己的精灵,露莎突然心里一沉:游侠满面惊愕,明显是被控制了。
“快离我们远点,露莎!”依旧死死拽着艾亚,精灵痛苦的大喊道:“我们被控制了!”
然而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为时已晚。布尔索翻身而起,一下便踩住了艾亚的胸口。被这突如其来的踩踏弄的剧痛无比,露莎呜咽着,感到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因为知道艾亚免疫魔法……所以打算靠控制他们借刀杀人吗?!
“快、快挡住啊!”已经举起了变成长剑的手杖,猎魔人竭尽全力想要反抗,可最后还是大呼小叫的刺向了艾亚。惊慌之下,露莎横过手杖挡住了攻击,可是手臂也被震得剧痛不已。若不是被铁链拴在掌心,武器就会就此脱手而出。
不知是厌烦了二人的说话声还是不想他们再给出建议,黑冰法师的左手再次亮起黑光,强迫他们紧紧闭上了嘴。这完全打破了露莎之前的想法。
“啪啦”一声,精灵甩出皮鞭,缠住了艾亚的脚踝,将其猛地拽上空中,又一脚踢翻。被踹的口吐鲜血,艾亚无力的瘫倒在地,因全身的剧痛而颤抖不已。
之前被偷袭了,现在完全没办法反抗……用手杖杵着地面,露莎头晕眼花、终于还是凭借意志勉强起身:不行。这点疼痛都忍不了,亏我还是狼王之女……
在起身的下一秒,艾亚的脖颈便被突然飞来的绊锁缠住,紧紧的勒着气管。而她也因为绊锁的冲击力被击倒在地,险些摔下高塔。暴风雪吹打着身子,露莎感到剧烈的窒息感油然而生:周围充满着寒霜元素。如果换成露西娜在这里,就可以轻松释放出许多强大魔法。
即使有机会还手,我也不想打伤他们。他们只是被控制了。
如果能找到机会飞起来的话,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因剧痛而喘息着,露莎艰难的拽下绊锁,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来闪避猎魔人挥来的锯鞭。快速掏出蒸汽枪,她冲着猎魔人抬手便是一枪,打落了他的手杖。可就在此时,她被掏出长弓的精灵一箭射中,正好插入了腹部。
“噗嗤”一声,露莎就如同被险些扎破的气球怪般,下意识的握住箭矢,全身发抖。
好……好疼!
放声哀嚎着,露莎跌倒在地,双眼发黑。
腹部的异物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绞痛。女孩头一次感受到了地狱般的痛楚。然而,射箭的精灵抽出皮鞭,正杀气腾腾的赶过来。
只是要靠近敌人后戳他一下……居然如此困难。
要是一开始没被偷袭,能飞上天就好了。不过,肯定也会被游侠射下来吧?
真是太不小心了……在战斗中受伤的艾亚,基本只能等死了。可是……
………………
都走了这么远了,怎么可能死在这?强忍着痛楚,露莎哆嗦着,稍微撑起身子:狼王的女儿,怎么可能这点痛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