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独宠少主,少主无需在意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白风也在一旁跟着说道,亦是满嘴不屑。
莫说他们那个二小姐三小姐皆是庶出,比不上少主身份尊贵,只说是那两个一个精于算计,不走正道;一个蠢笨如猪,不学无术,便也没一个能是少主的对手。
“可她不该扯上无辜之人。”白子夜口中所说的无辜之人正是指宋锦瑟,母帝信中言明,听闻她养伤期间与北国皇子走得过近,忘了族中规矩,要她日后谨言慎行,否则将会害了那孩子性命!
“二小姐素来多事,主上亦是知道她的为人,定是不会相信她的胡言乱语的!”白霜见白子夜面色不善,急忙出声安慰。
“本少没想到的是白子行竟有这般本事,本少身在太女府中,她都能探知本少行踪,实在是有了几分长进。”白子夜的身子朝后靠去,嘴角勾起,拍了拍手中的灰道。
“少主当真是高看她了!”白风见白子夜放松了身子,便也顺着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翘起腿道,“她最多不过就是在男儿节那日瞧见了您带小皇子到过街上罢了!”
白子夜这才想起那日的事情,想来白子行必是后来去打探过宋锦瑟的身份,才以此向母帝告发于她。
“既然她这么闲,那便让影阁给她找点儿活计,也省得她日日只盯着本少。”白子夜拿起手中的茶杯朝白风扔去,白风一手伸出,那茶杯便稳稳地落在了白风手中,杯内的茶水却是一滴也未溅出。
“是,少主,白雨早就吵着最近太闲了呢!如今不给她找点儿事儿做,倒是属下的不是了!”白风高兴地应道,她们几个早就看那两个人不顺眼了,是少主说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心力,难得少主发话要动手了,她们又岂能白费了这次机会?
“别玩儿过了,她们好歹也是母帝的女儿。”她们虽然对她无情,她却不能对她们无义。
“少主放心,白雨有分寸的。”白风了然地点了点头。
“少主,为何还是愁眉不展?”白霜看着白子夜眉间的愁容,愈发担心起来,少主她该不是对那锦瑟皇子生了情吧?
“母帝要让缤云过来照顾本少……”白子夜无奈道,说是为了保锦瑟性命,亦为了安她的心,便让陆缤云来“照顾”她,说是照顾,其实不过是看着她罢了!
“什么?”
“什么?”
……
白风和白霜二人同时惊讶出声,这陆缤云是主上为少主选定的未婚夫君,乃是白族右长老之子,自幼便按照未来主君的规格培养着,可少主对他……似乎并没有女男之情。
“也罢!”白子夜一想到那个总是缠着她的孩子便心有不忍,罢了!既然自己不忍逼他放手,就让陆缤云来吧,他总归是自己日后的正君!
其实,幼时的白子夜并不反感陆缤云,只是随着年岁渐长,陆缤云的心思似乎就多了些,为了接近她竟还多与白子行来往,做了许多让白子夜厌恶的事情。
白霜和白风对视一眼,默默起身退了出去,只留下白子夜一个人坐在榻上发呆。
……
身子才好一些的宋锦瑟支棱着胳膊便要去白子夜的院子看她,可却被早已酒醒的太女殿下按在院中,以要送他回宫为条件要挟他乖乖养病。
宋锦瑟这一躺便躺了三日,直到第四日早上,太女殿下才派人给他送了一套新衣来,说是今日准他去主殿用膳,这可高兴坏了这个小皇子,他终于可以见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景儿,快,去给本殿拿昨儿新做的白衣来。”宋锦瑟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小脚丫就要去柜子里翻找衣物。
“哎哟!小祖宗啊……您怎么就这样下床了呢?快上去,奴服侍您更衣。”景儿急忙冲了过来,扶着锦瑟皇子坐回床上,便要给他穿太女殿下送来的新衣。
“我不要穿这个颜色,我要白色的!”宋锦瑟一把抓起那新衣便扔在地上,过去他固然喜欢这些鲜艳的颜色,可既然子夜姐姐不喜欢,那他自然也是不再喜欢的。
“殿下,太女殿下可说了,若是您今儿不穿这衣裳,便不许您过去用膳,只叫人将早膳送了过来,您……”景儿捡起那落在地上的蓝衣,有些为难地说道。
“哼!就会威胁我……”宋锦瑟委屈地撇撇嘴,为了见那人儿,却还是不得不由着景儿给他打扮,心里却还在担忧这艳丽的颜色会不会遭到她的嫌弃。
“咱们皇子殿下还是穿这艳丽些的颜色好看,娇俏可爱,比那梅公子还要漂亮许多。”景儿边梳着那一头黑顺的头发边忍不住赞叹道。
“可她……不喜欢……”宋锦瑟撅着小嘴儿不满地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又拔下了头上那只与衣衫配套的宝蓝色朱钗,摇头道,“不要这么复杂的,要简单些!”
“殿下变了!”景儿小声喃喃了一句,以前的锦瑟皇子哪里会这般,做什么都是由着性子来的,何曾这般在意过穿着和容貌?
当宋锦瑟载着又激动又紧张的小心脏踏入主殿时,那挂在脸上的喜悦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身边竟坐着一位身着白衣、娇羞俊美的小公子,瞧着二人之间的模样儿,怕是关系不一般。
宋锦瑟咬着的唇抖了抖,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却还是忍着吸了吸小鼻子,准备挂上笑脸去与白子夜打招呼,或许是他误会了也不一定,还未说出口的话却被宋翱截了去。
“锦瑟,过来,今儿有客人。”宋翱招呼着宋锦瑟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指着对面的小公子道,“陆公子,这是本宫的弟弟锦瑟。”
“锦瑟皇子……”陆缤云笑着朝宋锦瑟点了点头。
宋翱又对着宋锦瑟道:“这位是陆公子,也是子夜的未婚夫君。”
宋锦瑟只觉得一盆凉水泼在了自己身上,那男子明媚的笑容如一把刀般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