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尘一听,娘的,这不就是让人族的人杀我的嘛。活的抵十命,死的却可以抵百命。
湛家之人自然也听到了。
湛霄看着苏轻尘当即呼吸有些急促。
苏轻尘冷眼旁观:“湛少主,我劝你脑子清醒一些。既然红巾乱军想要我的人头,就说我确实是人族这边的。而且,我也确实杀了不少红巾乱军。”
湛霄听完点了点头:“怪不得。我只是没想到,你身为尚族之人竟然真的反了来人!给我抓住他!抓住苍略者,我湛霄以湛家少主之名担保,不论是谁,我都定会赏银千两。”
草,这么下血本?
“湛霄,你真是愚蠢如猪。”
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计谋,湛霄明知是诈也要踏进去。
他以为他抓住了苏轻尘,红巾乱军就能放过他湛家?
一群表面为家丁实则为护卫、私兵的壮汉,手持各式兵器,向着苏轻尘攻击而来。
苏轻尘来湛家并没有拿兵器,所以这些护卫攻击而来,苏轻尘直接使用苏式追风掌应敌。
他本身就修为高深,加上身法精妙,一双手掌化劲九层,就似虎荡羊群。
这些个护卫,见苏轻尘衣着破败,蓬头垢面,以为赏银轻松到手,不想真遇到了苏轻尘的掌法,掌掌毙命,步步死亡。
湛霄做为少主,武学境界不见得多深,但眼力还是有的。
他发现苍略的掌法看似普普通通,但发掌之时,掌风如鼓,虚虚实实之间,甚至连他都看不真切。
他湛家的家传功法湛清无想掌,他本来觉得已经无法精妙,此时和苏轻尘的掌法一对比,竟然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苍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高深莫测’
湛霄无法相信。
‘莫测?对,一定是莫大师,他根本没有将苍略逐出师门,而是暗中传授更为精妙之功法。一定是了若我将其擒获,获得这无上的功法,湛家岂不是在我的手中再次发扬光大?’
湛霄越想心情越是激荡,他完全忽略了战圈中已经lendary(超神)的苏轻尘。
苏轻尘当然没有留手。
这些人想致他于死地,那么就要承担被他杀死的风险。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世事就是如此。
那些人看着他就像看到一座金山一样,纵使面前是万丈深渊,依然会有人不顾一切地跳过来。
有个词叫一叶障目,现在湛霄的眼前就有一片树叶。
“活的,我要活的。谁能擒拿苍略,赏银两千两!”湛霄吼道。
苏轻尘摇了摇头,他准备杀完这一波就退回杨家了。
现在目之所及,全是疯子,他想和正常人相处一下了。
他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后,整个人气息一变,似乎有一道天雷自九重天之上劈了下来,将四周的所有气机全都掌控,而那道雷的掌握者,就是苏轻尘。
他的剑招似乎超脱了空间,对手尚未出手,他已事先出手将其击杀。
或,对手已经出手,他却后发而先制,将杀招化于无形之中。
“小子,你也配用剑?”
一个老者自湛霄的身后闪身而出。
在湛霄喊出赏银一千两时,他不曾出现;
在湛霄喊出赏银两千两时,他亦不曾出现;
可是他苏轻尘的剑已经在呼吸之间,快要冲破至湛霄面前之时,他出现了。
“三爷爷,你出来了。”
“呵,我再不出来,有人就要欺负我的乖孙啦。”
老者鹤发童颜,语气宠溺。
“老夫湛列。观你剑术已经登堂入室,不知剑术师从何门何派?”
湛列右手一翻,一柄长剑现于手中。
苏轻尘一看也是用剑的,而且修为境界不低,竟然有元境九层左右。想必是湛家压箱底的高手了。
“无门无派。”
“也好。我本意是将你尸首还于你师门。你的一命,可救湛家百条命,故今日,借你头颅一用!”
说着,湛列的气息不断攀升,手上的长剑闪烁着银光,他头顶的白发根根直立,身上的衣衫烈烈作响,眼中的战意冲破天际。
“小子,死吧!”
湛列长剑横空,攻击而来,只见长剑在空中犹如化身万千,令人眼花缭乱。
他只使出一剑,又好似同时出了上百剑。
那剑风之烈,吹得四周之人脸上生疼。
“好快的剑!”
“好强烈的剑风!”
“我根本看不清楚是哪把剑啊。这最起码上千把剑了吧。”
“这小子必死”
“在我活着的时候,竟然能看到三老爷出剑,这辈子值啦。”
苏轻尘心中无念无想,遇到一个同境界,而且剑法出众,又要与你以命相搏的剑客,有多难得?
差不多和你打晋级战不遇到坑逼的概率差不多。
既然他诚心用剑法讨教了,自己自然要以最大的诚意迎接,
“你将是死在我剑道之下的第一个人。你是幸运的。”
只见苏轻尘平平无奇地刺出一剑,这一剑,便是:一剑藏空。
在湛列的眼中,苏轻尘这一剑犹如从过去而来,到未来而去,又似自远方而来,到近方而去,更似自空中而来,到八方而去。
他眼中出现了百把剑,千把剑,最终所有的剑都化为眼前这一剑。
他的突然有了明悟: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的剑道,是一个剑客的万幸。死亡亦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一剑,剑客湛列,卒。
湛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三爷爷湛列,是他最大的依仗,没想到,只一剑就被苍略杀了。
他这才清醒过来,自己为湛家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苏轻尘一伸手,便如提鸭子一般,捏住了湛霄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湛霄腿都软了。
你别杀我,方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不要跟我计较。你不是要一起抵抗红巾乱军么?咱们可以一起抵抗,一起抵抗”湛霄讨好地说道。
“苍略!不得伤我哥哥!”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苏轻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一袭白衣,面容清美。虽沐浴在阳光之下,却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时看到苏轻尘的动作之后,不由有些焦急。
“纯儿!纯儿!救我啊。”湛霄哀求道。
哦?这个女子便是湛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