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地上的被子证明他应该是从床上被搬进浴缸的,凶手应该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动的手,应该是用刀子在浴缸里割断了他的颈动脉,应该是一刀致命。”法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那个杀手应该十分强壮,刀功不错,下手很准,更重要的是……他的动作并不娴熟,但是他应该并不慌张。或许他应该做过这类事情。但是……这人得是睡得多熟?这样都醒不了?”
法直走了出来,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说:“走吧,咱看看那个女孩去,这里就留给他们了。”
于是乎,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很好奇。”法直忽然说道,“咱们之前似乎不认识吧?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这么一个陌生人?”
“因为你的反应。”那男人笑了笑,“你在听到尖叫的时候,脸上表现出的是惊讶和警惕,并且你顾不上避嫌,第一个冲进了屋子里,所以,我认为你肯定不是杀手。你刚刚忽然改口说你之前做过类似这样的工作,我想,你所隐去的,是你的身份,对吧?”
“呵,你一直在注意我?”法直风轻云淡的说。
“没错,你的反应太反常了,你甚至都没有丝毫恐惧,一直都是那么从容。”那男人微微一笑,“搞得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不过,刚刚看来,你应该可信。”
“谢谢你,我似乎还没问你的名字?”法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宁寒雪,目前无业,刚刚那个女生叫海伦娜,我朋友的女儿。”那男人伸出了右手,“那你呢?”
法直也微笑着握住了他的右手,说:“法直,职业……你懂的,我现在不方便说。”
“我在三号房间,她在二号。如果你有这个闲心的话,可以来找我们聊聊天。”说着,宁寒雪转身走进了二号房间里。
房间里,海伦娜正坐在床边,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少女。
“你们来了?过来吧,她醒了。”海伦娜立刻站了起来,“就是还不太清醒。”
“你怎么样了?”法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些。
“他……死了……昨天还好好的……”那个少女两眼无神地看着房顶,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法直事实上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形,毕竟他的主业是私家侦探,也当过雇佣兵,但他的工作内容却从未包含过安抚死者家人这种事,现在遇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对她说:“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但咱们要为他报仇,对吗?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帮我揪出来谁是‘杀手’,咱们就能报仇了。”
“他死了……他死了……”那少女竟然哭了起来。
一旁的海伦娜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对法直说:“让我试试吧,我当过几年心理医生。”
之后的几个小时,三个人就这样一直尝试安抚那个少女,在海伦娜简易的催眠下,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些信息。
那个男人叫刘嗣,是个程序员,住在四号房间,这个少女叫雨莘,住在五号房间。两个人是情侣关系,八个人里,雨莘除了刘嗣以外谁也不认识,两个人分开回房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走吧,把他们都叫出来吧。”法直咬了咬牙,转身走出了房间,“是时候开个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