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庄除了安保人员,人其实并不多,生活上的佣人也就只有张妈和另外两个定时过来打扫卫生的家政,张妈是碧落庄的老人,基本上的杂务都是她做主。
发现阮绵绵晕倒的是准备离开的家政,两人慌乱的跑去告诉张妈,张妈心里大惊,赶忙让人把阮绵绵送去医院,而她自己则是给欧阳帆打去电话。
欧阳帆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从飞机上下来,他准备回公司一趟再回碧落庄。
想给阮绵绵一个惊喜,也就没有打电话给她。
却没想到,惊喜还没有送到,她给的惊吓倒是来了。
“少爷,夫人晕倒了。”接起电话,欧阳帆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张妈焦急的声音。
欧阳帆愣了愣,只感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在哪个医院。”欧阳帆沉声问道。前方的阿杰闻言已经开始减速,随时做好转向的准备。
“去陆离那里。”挂断电话,欧阳帆对阿杰道。
阿杰回应一声,方向一转,掉头朝另外一边开去。
大中午正是休息的时候,路上车少人少,阿杰知道欧阳帆心急如焚,把车开得飞快,一路闯了数个红灯,最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刚停下,后座的车门就被打开了,欧阳帆迈着修长的腿直接朝医院里走去。
“在哪里?”一边走,欧阳帆一边个陆离打电话,电话接通,他毫不客气的问。
“在503,你直接上来。”陆离说完挂了电话。
推门而入,欧阳帆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躺在床上的阮绵绵身上,她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那里,其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欧阳帆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这才转头问陆离:“怎么回事?”
“没什么明显的症状,检查了一下,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精神紧张造成眩晕才导致跌下楼昏迷,目前没有明显的伤口,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留院观察一下就好了。”陆离淡淡的说着。
看着好友身上的风尘仆仆,知道他是直接赶过来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病房。
陆离走后,欧阳帆凝视着阮绵绵许久,这才搬了条凳子坐在旁边。
不过几天没有看见,却觉得她瘦了很多,拧了拧眉,又想到她莫名其妙的扯进他已经布好的局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阮绵绵安静的躺在床上,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
“阮绵绵,你没有别的选择,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别忘了,你当初卖身葬母的时候答应过的话。”男人厉声说着,他面前的阮绵绵低垂着头,许久才说了句好。
然后,她被洗得干干净净送到了欧阳帆的床上,此刻的欧阳帆已经被药控制了神智,眼前看到的一切早已紊乱,只想着要发泄自己的欲望。
她从小就被控制着关注欧阳帆的事情,时间久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少女心里的火苗越长越大,渐渐燎原。
这次虽然是被利用,但是她同样有着私心在,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人,总好过被控制着送给别的男人。
……
“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用他一条命,换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相信怎么选择你很清楚。”男人冷冷的说着,转身离开。
阮绵绵趴在床上哭得绝望,悲恸欲绝。
第二天,面色惨白的她穿上黑色运动服,带上鸭舌帽,开着日本天籁出了门。
看着欧阳帆站在路边等着,她在绝望中踩下油门,轰然巨响中,有人把他推开了。
那一刻,她心里是轻松也是喜悦,哪怕她知道自己可能撞死了一个人,可是,只要他没事,那就是好的。
……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说了只要我开车去撞欧阳帆就放我自由的,你不可以这样。”阮绵绵护着自己七个月大的肚子,神情狂乱的喊着。
“我说的是让你撞死,可是他还好好的活着,他还活着,总要有个人死去,你还有用,就之能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男人狠厉的说着,然后对手下道:“动手。”
手下的人将阮绵绵架住,见她挣扎,索性抬手敲晕了她。
昏迷的阮绵绵被送上了手术台,在昏迷中被打下针剂,孩子被硬生生催产出来,没有成活。
然后她被心理医生催眠,忘记了这段惨痛的记忆。
……
躺在病床上的阮绵绵眼角不住的落着泪,怎么都止不住。
一旁原本在看文件的欧阳帆见状顿时皱眉,抬手用纸巾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
可是眼泪肆意横流,很快将他手上的纸打湿。
欧阳帆皱着眉想要再抽一张纸的时候,阮绵绵却猛的睁开了眼睛。
眼中是残存的惊惧恐慌还有仇恨,那些情绪那样深刻,让欧阳帆诧异是怎么来的。
不等他开口,阮绵绵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看见他,眼中水雾重新凝聚,细看还能看到她的眼神那么痛苦。
“发生了什么?”阮绵绵绝对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人,她太冷静,太淡然,欧阳帆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失控的样子,顿时担心的问。
阮绵绵一边哭一边摇头,然后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哭着,声音不大,但是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衣服上,很快浸湿了他的衬衫。
欧阳帆回抱着她,知道她不想说,就默默的任由她发泄。
没错,阮绵绵这一跤摔得正是时候。
在她情绪激动得无法控制的时候摔了这么一跤,直接让她脑子里的催眠受到冲击,封印就这么解开。
往事赤裸裸的摊在她的眼前,她这才知道原来的前身竟然这么苦,难怪之前怎么都想不起这些记忆,原来不仅是前身自己恐惧这些记忆,还因为她被催眠了。
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最让阮绵绵无法接受的是,记忆中那个残忍的男人,竟然是他。
竟然是那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的人。
他对她那么好,可是为什么却曾那么残忍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