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1)

一路到了林家的庄子,韩元蝶的模样把韩又荷韩又梅都吓了一跳:“圆圆你这是怎么回事?摔跤了?哪里摔的?还摔着了哪里么?疼不疼?唉唉,怎么偏磕到脸上。”

韩又荷扳着韩元蝶的脸看了又看,实在心疼的很,又拿手绢小心的擦着血迹,忍不住又道:“唉唉,知道圆圆是个淘气的,四妹妹怎么就不好生拉着点儿圆圆。”

林淑贞忙打圆场道:“圆圆活泼,四妹妹也是想不到会摔跤的。”

韩又兰有点垂头丧气的:“唉。”

韩又荷扁了扁嘴:“唉,是怪不了你,就是我也拉不住她!”

要不是韩元蝶还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韩又荷真能又拧她,她怎么就这么能乱跑呢!

韩又荷想到这里,不由的就往里头看了一眼,虽然在这里看不见,可是那边坐着的那个人,可不就是韩元蝶乱跑招惹来的吗!

这会儿那里头坐着的人倒是叫丫鬟扶着,拖着右脚也要走出来看这情形,他现在对这个韩家的姑娘们颇有点兴趣,他看过了回报,这韩又荷是嫡女,韩又兰是庶女,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出差别来,甚至两人之间的关系,韩又荷没有嫡女的盛气凌人,韩又兰也没有庶女的畏缩。

韩又荷能很自然的埋怨韩又兰,她也就是耸拉着脑袋罢了,可见姐妹间亲密平和,教养的都十分好。

当然,还有那个小小的,聪慧的,古灵精怪的,这会儿正在哭的小姑娘,那就更是异数了。

这韩家虽说开国时就是世家,但在京城十分的不显,其长子在部里当差,也是托的人情,且职位不高,并无特出之象来,没想到,这才一接触他们家的人,居然就叫他觉得很有意思。

萧景瑜想着,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那个哇哇哭的小姑娘,身上摔了一身泥,脸上擦的脏脏的,混合着血迹,叫泪水一冲,越发乱七八糟的花猫一样,看着可怜的要命,早不是前儿她那么玉雪可爱的探头问:“你们要车吗?”那个样子了。

这个模样连萧景瑜都觉得心疼起来,立即吩咐跟前人:“立即叫关俊楠来,替圆圆处理伤处,最要紧不能留疤。”

外头有人高声应是,程安澜在一边听着,又是担心圆圆破了相,可又是觉得就算破相了也不要紧,反正自己在这里。心情格外的矛盾。

林淑贞赶忙过来,搬了椅子请萧景瑜坐下。

萧景瑜又转头教训程安澜:“叫你去接圆圆,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好好看着,害圆圆摔成这样!”

这显然也是教训给韩家姐妹听的,程安澜看了韩元蝶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韩元蝶一边抽噎,一边下意识的说:“我不要他跟着的。”

萧景瑜道:“就是圆圆不要你跟着,你就真乐的清闲了?她还那么点儿年纪,四妹妹也不大,又是姑娘家,自然向来娇贵,你倒也放心?你就不知道跟上去看着?你真跟上去了,圆圆还打你不成?”

程安澜觉得三殿下说的太有道理了,简直无从辩驳,真不愧是三殿下。

他就说:“我知道了,今后我会跟上去的。”

韩又荷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劝道:“哪里与程公子相干呢,圆圆淘起气来谁也预料不到的。”

一时大夫来了,关俊楠不是太医院的御医,是萧景瑜因不想声张这次的事,通过别的途径找的,年纪虽不大,倒也是颇有手段的,韩又荷姐妹帮着关大夫小心的替韩元蝶清洗了一番,手上和下巴上的擦伤不严重,上了药也就罢了,就是额角上伤口有点深,又磨掉了些皮肤,关大夫说:“这个有点难说了,或许会有一点痕迹。”

韩元蝶心中一紧,大声哭道:“不要,我不要!”

萧景瑜也皱着眉头:“没有办法吗?要用什么药,只管与我说就是。”

韩元蝶知道萧景瑜的身份,顿时眼巴巴的看过去,可关俊楠一脸难色:“这也没有什么特效的药的。”

韩元蝶心中一凉,耸拉了头,哭的直打嗝,韩又荷抱着她又拍又哄:“乖宝宝没事的,大夫说或许,又不是真有,是不是?而且就是有,也不显的,淡淡的一点儿,关大夫是不是?”

关俊楠连忙道:“是,大约就是比旁的皮肤颜色略白一点,然后稍微有一点不平……不显眼的。”

后面这句话,看到韩又荷瞪他,才加了后面那几个字。

韩又荷真要被他气死,就说前头那句不是刚刚好吗?现在安慰一下有什么关系,韩元蝶头靠在她胸口不动,只偶尔抽噎一下,她又说:“你听,都说不显眼的,再说你这边这么高,就是有点儿痕迹,你今后跟姑母梳一样的头发样子,也就刚好遮住了不是?”

韩元蝶和萧景瑜同时去看韩又荷的头发,韩元蝶看到韩又荷刘海微微往两边侧,只要再稍微长一点儿就能遮住自己伤了的地方,总算觉得有点安慰了。

萧景瑜却是看到韩又荷乌油油的一头头发,非常健康光亮,到了额边就有点儿毛茸茸的,往下是饱满的侧脸轮廓,十分圆润好看,有一点阳光在她周围,她凝脂般的肌肤似有一层莹光一般,她轻声细语的抱着韩元蝶安慰,神态和手势都十分的温柔耐心。

韩又荷又拍了韩元蝶一会儿,见她渐渐止住了哭,才笑道:“林家姐姐吩咐人预备好了银霜炭在外头,铁蒙子也有了,还有那么长的铁筷子预备烤鹿肉呢,你定然没见过的,要不要看看?”

韩元蝶没什么精神的点点头。

韩又荷便把她抱下来,叫韩又梅和韩又兰带着出去:“看就是了,别让她靠近了,圆圆看着小,是有气力的,不留神栽到什么上头不是玩的。”

程安澜听了她们这边说话,他倒是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就跟着韩家的姑娘们走了出去,不管她们做什么,一径跟门神似的在一边站着,韩元蝶瞟了他一眼,没理睬。

韩又兰和韩又梅是听见先前那位爷教训他的,这会儿反不好开口了,只得默认了,一边一个,牵着韩元蝶的手带她看那些烤肉的工具,哄她开心。

这边儿韩又荷又对萧景瑜道:“多谢于公子。”

萧景瑜摆摆手:“些许小事罢了,要紧的是圆圆不落下痕迹才好。”

韩又荷叹气:“这孩子,实在淘气的很。”

萧景瑜不以为然:“小孩子嘛,活泼些才好,我就喜欢圆圆这样的,虽说磕磕碰碰的叫人担心,可又不是真不懂事的孩子。”

这话意有所指,韩又荷这样聪明的人当然听得懂,有点儿诧异的看了萧景瑜一眼。

她先前刚随着林淑贞到了这边庄子上,刚进大门就看到这位爷拖着伤腿都在堂屋里坐着等呢,很是有礼,林淑贞介绍说这是她们家世交之家的公子于瑾,是与程安澜一起到他们家庄子小住的。

韩又荷福了福,笑道:“原来是于公子,河州风景秀美,气候也好,这庄子也修的雅致,倒是闲居的好地方。”

她笑的自然温柔,从刚进门到听林淑贞介绍,都没有丝毫动容,就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见似。

韩又梅小一点儿,有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萧景瑜,眼中明显闪着有兴趣的光芒,不过见姐姐如此,她也没什么表示,只抿着嘴笑。

萧景瑜这样的身份,又受了伤,肯在这里恭候韩家姑娘,那就是在表示感激了,只是不好明说罢了,韩又荷其实也明白,甚至在自己家看到程安澜就明白了,林淑贞与程安澜突然的上门邀请,其实就是不明说的表示,你的援手之情,有人是记在心里的了。

而且萧景瑜这样的人,感谢当然也不会挂在嘴上,他那等权势,要报答韩又荷那简直轻而易举,是以寒暄了两句,已经把这个意思表示过了之后,萧景瑜就笑道:“你们姑娘间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的,我就不打扰了。”

一边伺候的丫鬟连忙上前扶萧景瑜,韩又荷明明看他腿上不对,可明亮的大眼睛仿似没看见似的,提也没提,可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萧景瑜又想起那一日她那么果断的能装没看见活生生三个男人在那里,抱着小丫头就转身,这会儿装做没看见自己伤了腿,那简直轻而易举。

对这样的人,根本不用对她说,我的事你不要往外讲,只需请她来做客,只要不提当日的事,她定然心领神会。

甚至她好似早已心领神会了,一进门就能当没见过自己。

可是这位大姑娘也就罢了,那几位小姑娘,甚至是胖乎乎的圆圆,竟然也能当没见过他们,虽然正中下怀,可萧景瑜心中反而诡异的升起了一种古怪的不满的感觉了。

他甚至想,难道她们真的没认出自己来吗?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连萧景瑜自己都不知道,他出来看看圆圆是应该的,可他看完了,圆圆也出去了,他却没进去,只在旁边坐着。

韩又荷见状,不好说什么,也不好再在那里了,自己也起身走出去了。

萧景瑜颇感觉无趣。

韩元蝶身心都遭受了重创,很有点无精打采的,看了一下院子里烤肉的家什,肉已经切好拿了上来,调料也都有了,她蔫蔫的,想伸手去摸摸那个铁蒙子,还是又缩了回来,看姑母们都很有兴致的样子,她呆了一呆,拖着脚步走回屋里去了。

韩又荷姐妹见她往屋里走,就没理会,倒是程安澜默默的又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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