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下雪的时候最是浪漫,他们认为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电视剧里也常常这么演的!
每每看见这般画面的时候,再配以好听的插曲,她都会被感动得直哭,好浪漫呀!
可是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能算吗?
他对自己的心意,严玲婉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
但是严玲婉觉得自己做不出那种怪异的事,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不,应该说灵魂年龄和身体年龄出现了极大的差异,她自己完全调整不了。
虽然常常会告诫自己,在这里自己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不是一个已婚妇女,不要把自己搞的老气横秋的。但是,这样的告诫似乎效果并不太好。
后世中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新闻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爱上了一个九十一岁的老婆婆,记得当时看这新闻的时候,她还和办公室里的同事是聊得热火朝天的。
年轻的同事中有认为这小伙子敢作敢为,为了爱情很勇敢,有人认为是故意炒作自己的,年龄相差那么大,能有爱情吗?有人认为小伙子一定是图那老女人什么?财产?
但她却认为这小伙子完全是怪胎一个,这样的事太逆天了!
现在如果自己和他在一起,她会觉得逆天,这种逆天的事怎么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抱着的两人和后面跟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远远站着一个一身白色的男子,李君明素来喜白,无论是衣裤靴袜都是白色,在雪花纷飞的环境中没有发现他很正常。
李君明沉默的站在远处,看着抱着的两个人,心里头是空虚无比。只要一闲下来,他脑海中便总是闪过她的身影。
两人从认识到如今,见的每一面,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去想。他之前一度认为自己不正常,为何心里会想一个男人都不是的男孩?每一日想念过后就是深深的鄙视自己,为何自己会是一个有着龙阳之癖好的人?
看着宁王抱着顾宛,原来这个世间不只是自己被顾宛所迷惑,还有宁王!
当知道真相后,知道顾宛是女子,知道自己不是断袖了,知道自己与她之间永远都没可能了,甚至都决定好自己应该怎样做了。怎么还是会很难受?怎么还是会觉得心里空空的?
再次看着宁王抱着她的时候,心里仍然闷。看着宁王抱着他的王妃,心里还是痛!
走在雪地里的两人就那么不说话的在雪里慢慢的走回了宁王府,严玲婉虽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对文亲王府有多大的意义,但是其他人都懂啊!
尤其看见文亲老王爷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知道那一个男婴带来的意义是什么!
宁王府门前,王爷在女人的要求下,放下横抱着的她,但还拉着她的手臂走进大门。
严玲婉一脸的疲惫,身累,心也累!今天这事上,她很清楚自己也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下了指令而已,真让她拿刀子上阵,她可不是医生。
“小姐,回来了。”一直守在大门内的丫头披着斗篷,提着灯笼,赶紧起身迎接上前,“见过王爷!”
“嗯!”严玲婉焉塔塔的回答了丫头,被王爷拉着胳膊往里走。
“早点歇息!”陈子墨低沉的声音,松开她的手臂,知道小东西是累坏了!
“嗯,都累了,早点休息!”严玲婉低声回答了一句,转身准备去烟霞阁。
突然脚背上被什么东西爬过,原本疲惫不堪的严玲婉顿时一个激灵,焉塔塔的小脸已不复存在,她低头一看,在灯笼微弱的光照射之下,不得了咯,一只小老鼠正从她脚背上爬过!
耗子!
“啊!”一声尖叫,只见严玲婉原地跳起来,一个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她像箭一般射向身旁的王爷。再像猴子一般快速爬上了王爷高大的身子,双腿紧紧地盘在男人的腰间,细细的胳膊死死地缠在男人的脖子上,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老鼠……老鼠……”
此时,除了严玲婉的嚷嚷声,周围再无其他任何声响。大家都张着大嘴吃惊的盯着像猴子一般爬得飞快,此时像八爪鱼一样黏在王爷身上的女人。
知道她今儿做了什么惊天动地得事儿的男人和女人们都在齐齐的抽抽,开膛破肚那么惊世骇俗的事儿都敢的女人,害怕老鼠?
这一奇怪的认知,让他们都有种不认识她的感觉!
包括了一向清淡的霍去病都忍不住唇角抽抽,只不过转念一想,主子再能干,也是一个小女子,比妹妹大不到两岁,因此霍去病是最先恢复神态的。
小王妃再能干,也敌不过还是一个小女子,四大美女隐卫相互的看看,女人怕老鼠很正常啊!
但是,另外几个暗卫则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的认知里,一致认为开膛破肚比老鼠可怕多了!
火和风在呆愣过后相互看了一眼,回想起王妃进门那晚,他们二人准备的老鼠,大大小小一共四只老鼠。
天呢,两人不敢想像那画面,如果那四只老鼠拿出来吓王妃,王妃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个祖宗!幸好有武伯,否则把个惊才绝艳的王妃就那么给吓死了,或者吓疯了,爷还不得拔掉他们两人的皮!两人暗自下定决心,下来一定请武伯好好喝一顿!
孟小东吃惊过后,扭头垂眼看了看从眼前晃过的东西,原来是王妃的一只靴子正歪七八扭的躺在有雪的地上。
岫烟也是大张着小嘴,美目瞪得溜圆,双手死死地握着灯笼杆,小姐怎么就这般爬上了王爷的身子,还那样死死地抱着?
被她抱得死死地男人,唇角微微的勾起,这感觉该死的舒服!心里的愉悦蹭蹭蹭的往上冒,这算不算她主动投怀送抱呢?应该算吧!
周围怎么没有声音?
严玲婉死死地抱住男人高大的身子,嚷嚷声这才消停下来。
她惊恐的小脸上密密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拿眼向周围扫视半圈,才看见周围全是呆愣的人。
哎呀!才发现自己此时是以什么样的姿势挂在男人的身上,而且,而且还感知到男人的大掌正托着自己的屁股!
呃!
完了,丢人了!
不过,丢人就丢人!
看见周围吃惊的表情,尤其是岫烟的那张脸,自己不就是怕个老鼠吗?小丫头至于有那么吃惊吗?
难道这世上还有喜欢老鼠的女人?这种老鼠又不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又不是动画片里的米老鼠,能有女人喜欢吗?
不过,自己这造型是有点丢份了,想到这里她的眉眼都快皱到了一堆儿。想下去,可是地上那恶心的东西还在吗?
“陈子墨,老鼠还在吗?”严玲婉怯怯的问,头都不敢回。
“早跑了!”男人抿着唇,想笑!
跑了!
呼,呼出一口气。
严玲婉原本僵硬的背脊这才放松了下来,“放我下来。”
陈子墨不动,好不容易的投怀送抱,怎么能那般轻易的放下来?
紧紧夹住王爷腰间的腿准备下放。
“别动,万一又有老鼠来了呢?”男人低沉出声,声音里有着一丝的不舍。
正准备下移的腿又攀上了精瘦的腰身,细细的胳膊再一次死死地抱着,刚刚放松的腰背再度变得僵硬。
陈子墨大掌继续托着小东西的屁股,勾着唇角,抱着人直接去了烟霞阁。
跟着的暗卫们暗笑,提着灯笼的岫烟则羞红了一张脸,见王爷抱着小姐走了,这才转身过去弯腰捡起小姐刚刚因为惊吓而掉在地上的靴子。
当晚其他人各自回府后都陷入了久久不能不睡的状态,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最为激动的人要算刘文轩和仵作曾福,最为吃惊的人是段东宁和慕容苍,最能接受的是严玲齐和李君明,严玲婉就是为了创造奇迹而来的人!
李君明明确了很多事儿,既然她要承担,那么李君明就会摆出自己的姿态,默默地支持她。李君明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该自己想的就绝不能去想!
严玲齐回府后在严培之的书房里一点不落的告诉了爹爹,严培之只是摸着胡子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严玲婉不管做出多么逆天的事儿,不管做出多么怪异的事儿,在严培之这里似乎都是正常的!
严玲齐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呆呆的在院里再一次坐了大半夜!
文亲王府里,严玲婉他们一群人刚刚散去,皇宫里的赏赐就送来了。皇上还让公公带话给了刘太医,让他这段时日留守文亲王府,务必照顾好世子妃。
老王爷让管家给刘太医安顿好住处,才把几个儿子全部叫到了书房里,大约谈了两个时辰,直到半夜大家才散了。
太子殿下的贺礼第二日大早送过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刘太医都奉了皇上的命留守在文亲王府,每一天亲自给世子王妃煎药,亲手教张芸帛给自己的妻子上药、换药。
大家都十分的努力,十分尽心,莫思瑶在二十六日,生产的第二天晚上还是发起了烧。
严玲婉这几天也没有闲着,虽然天寒地冻的在下雪,她一下学就跑到了文亲王府,包括中间休息的那一天也没有空下来和刘太医一起帮忙照顾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