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玲婉不清楚,只是说到这里让严玲婉想到了还有一种可能。
陈子墨点点头,赵芸馝的事儿,父皇是摆明了敲打赵家,避免太子上位时赵家人惹祸。暗里却是在警告赵凌云,为太子争取更多的助力。
“第二,就是张家,赵芸馝生的那个儿子,叫……”她一时之间想不起赵芸馝的儿子叫张什么了?
张家?陈子墨眸光闪动,本王竟然忽略了赵芸馝的那个儿子?
陈子墨抬手轻拍了一下严玲婉的背,才出声:“张翔,单字飞!”
张飞?
“对,这个儿子也有可能,张家这十几年都被赵芸馝掌控着,张翔能出得起银子请杀手来杀顾宛,这一点不奇怪,因为顾宛的行为可以说毁了张翔的一生。”
“一个从小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有一天从那高高在上的地方掉下来,人心会极度扭曲,那人的恨会十倍,百倍的放大。我想张翔恨顾宛,杀顾宛是极有可能的。”
陈子墨点点头,婉儿的分析是正确的。
当落差在一夜之间发生变化时,大多都接受无能。就如有的人从贫穷到富有,能习惯,可是从富有到贫穷绝对受不了,这与人的地位是同理的!
赵家插手的人是赵茹儿,还有密云公主,可这些女人做的事儿怎么跟婉儿说呢?陈子墨就怕她多想,自己默了默还是选择了不说。
“也许还有张天瑞,龙虎将军,顾宛让他颜面扫地,权利尽失,心中怀恨也不是不可能。”严玲婉抬眼看了看陈子墨:“也算到张家里,就是说有可能父子联手!”
“第三,有可能是柳家,兵部尚书家也不缺银子。因为自己以顾宛的身份在国子监里露脸,也许被柳家人见到过。柳家四胞胎都是见过我男子装扮的,而且柳家的家仆也是见过我男子装扮的。”
陈子墨再一次点头,严玲婉又摇摇头道:“不能排除柳家,只是柳家的可能性较小。我听说太子有一位侧妃就是柳家的女儿,如果柳家人够聪明的话,应该不会做对太子不利的事,但是我不能保证柳家那四个儿子里有没有蠢蛋!”
严玲婉的推测无一不正确,柳家四个是认出她来了,却没有想明白顾宛是宁王妃。还有正如严玲婉想到的一样,柳家四个还真的忌惮太子殿下,柳家与太子府是拴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个人不是心里放开了,但与家族利益相比,个人恩怨自然就小得多,因此他们选择了搁置,暂时不管。
“最可怕的,也是我最担忧的就是第四,德妃。我以顾宛的身份出现那么久了,陈子墨你奇怪过吗?”
陈子墨眉头一挑,盯着她奇怪什么?
严玲婉顿了顿继续说:“十皇子陈子华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一直没有照面过。听说十皇子最喜欢粘着太子,可是太子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么多次,十皇子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这就是问题。”
十皇子?陈子墨挑起的眉头这才慢慢放下,是啊,陈子华去赈灾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多半是父皇做了什么绊住了陈子华!
“老十去赈灾去了。”
赈灾去了?什么灾要赈那么久?
“至于那匈奴的二王子为何要参一脚,我还不太清楚!于是严玲婉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你墨阁里的画!
墨阁里的画?
那是本王的母妃!
母妃的画与德妃一系的事八竿子都打不着边嘛!
只是可惜陈子墨认为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事儿,却就能被严玲婉用推理的方法给连在一起。
严玲婉在纸上画了四个圈,一个在上,三个在下,并用三条线与上面的圈相连。她在最上面的那一个圈里写上:你娘。下面三个圈,第一个圈空着没有写,第二个圈一个你字,第三个圈里写了十六。
她怎么知道母妃生下三个孩子?
陈子墨下意识的抓起她的一只手,好在力度不大没有把人给捏痛。严玲婉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在空圈里写了一个太字。
完全震惊!
陈子墨心中大骇,抓着她的大掌加了一些力度,一双眼想要看穿她!
“哎呦,痛!”
听她呼痛,陈子墨赶紧松了些劲道。
这个秘密只有父皇与他知道,就连茹儿都不知道,更别说太子大哥,他们都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
谁说的?德总管也知道,还是德总管亲手去交换的婴儿呢!还有道真大师也知道!
严玲婉小手指了指你墨阁里的画,那几个字深深扎痛了他的眼,陈子墨大掌不自觉的就微微的颤抖起来。
严玲婉又在纸上写下:相信我,我和你,还有你父皇是一伙的,咱们是战友。她在纸上加了两个字:烧了。
陈子墨是完全呆住了,严玲婉放下纸笔起身跪在大床上,搂着他的脖子,附唇在他的耳边:“相信我,这些没有人说,都是我推理出来的。”
推理?
这般隐秘的事情都能被推理出来?王爷心中的震惊其实真心不小。
严玲婉的推理不是毫无依据,赏菊宴上她仔仔细细的审视过赵皇后。母子、父子之间的遗传学,做为一个后世中的成年人都懂,自己的子女不像自己,但凡有点心的父母,尤其是父亲都会去查个DNA来证明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古代的成年人其实也懂,只是这懂似乎仅限于男人,只要子女长得像父亲,就说明是真的父子关系,似乎没有考虑过子女也得要有母亲的样貌。不知是男尊女卑的观念造成的,还是别的?
太子殿下的模样与皇上长得实在像,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话来说都不为过,可以说至少有八成的像,因此赵皇后没有注意过。
但是严玲婉的推理:太子陈子彦像皇上,说明他是皇上的儿子,但却不能证明他就是你赵皇后生的,也许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