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子墨不语,严玲婉心里哼哼了几下,情绪整个的跌入谷底。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闭上了嘴巴,也闭上了眼睛,这个时空男人三妻四妾就是讨厌!
对陈子墨的好感,在这一刻又起了波动。
回到王府沐浴收拾了一番,严玲婉直接睡下了,晚膳中喝了一些酒,倒是不多,不过对于累极了的她来说,那就是催睡的酒。
王爷招来风竹一问才知道是严玲婉收下了李君明送的香袋,王爷黑沉着一张脸,弄得风竹紧张兮兮的,就怕王爷责罚主子。
“爷,王妃还小,也许不知道收下那东西是什么意思?”风竹很想替严玲婉找一个借口,可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说完后暗自叹口气,算了,还是不要说话为好。只是风竹不知道她认为没有说服力的话,王爷却在认真的思考。
她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会这样吗?如果她真是这里长大的女子一定不会不知道。可她不是这里长大的女子,也许如风竹说的一般吧……
“下去吧!”
风竹眸子里眼光闪烁了一下,爷这是不责怪?
“是!”风竹赶紧转身退出,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长长的,她没有想到爷这般轻易的就放过了这事?还以为爷又要醋意大发,还一直担忧着。
王爷怎么敢大发脾气?
王爷在严玲婉面前再也不敢大发脾气了,他的脑子里还时常有那个一脸都是血,浑身一抽一抽痉挛的画面。她毫无生气苍白的脸,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的画面。她浑身被扎满银针,想哭却不能哭的画面。
王爷已经体会了一把失去她的感觉,已经彻底懂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不能缺失的一部分。王爷自然再不会发脾气,也不敢了,发谁的脾气都不会发她的脾气!
走进烟霞阁,站在床边,她的呼吸声均匀的围绕在陈子墨的耳边,已经睡着了。看来今儿还真的是把她给累坏了,先要用宁王妃的身份去,后要用顾宛的身份去……
陈子墨默默地看了会儿,伸出手指点了严玲婉的睡穴,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裹,用被子将她圈住,手臂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陈子墨低下头鼻子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体香,吻上她因为熟睡而泛粉色的脸颊,柔嫩的粉唇,最后停在了脖子处。
待呼吸平稳过后才移开,看见她睡得香甜,王爷唇角微扬,这才把人放在了床上,却顺手拿起床头严玲婉看的书,一手搂着严玲婉,一手举着书看,时不时的在严玲婉的后背拍上几下。
得,拍背这习惯也给养成了!
柳家被抄家,一切财物尽数归公,一府两百口的人全部被抓获,吏部赵侍郎拿着名册一个一个点,就怕有漏网之鱼。
柳家的奴才全部变卖,主子们等着三日后的抄斩,老的老,小的小,哭的哭,笑的笑,搞得阴暗、潮湿还带着霉臭味的牢房里是热闹不已。
“再吵吵,老子的棍子就招呼过来了!”几个衙役被吵得头疼,大声的训斥:“格老子的,哪个让你家老头子要勾结平王篡位呢?”
下人们全部禁了声,他们是不会被斩首的,最多是被卖到另一家去做奴才,丫头们更加不敢出声,就怕被这些衙役拖出去给毁了清白。像她们这种被抄了家的奴才丫头,长得漂亮的自然是牢里衙役们缓解疲劳的工具。
要闹腾等着主子们去闹腾,主子们才是即将被斩头的。
“官爷,能不能通融一下,帮我们找找太子侧妃,就是柳侧妃。”柳之东扒下他娘头上仅剩的金叉,隔着木栅栏,想要贿赂官爷。
提着木头棍子的衙役嗤笑一声:“柳侧妃?柳侧妃被平王的人给杀了,还柳侧妃,再等两日到地底下去见柳侧妃吧!”
妹妹被杀了?死了?
完了,柳家彻底完蛋了!牢房里的柳家的四胞胎齐齐的跌坐在地上。
爹这是糊涂了吗?把妹妹嫁给太子殿下,却与平王勾结?
柳乘风的确是糊涂了,左边想抱着太子殿下的大腿,右边又想抱着平王的大腿,墙头草哪里是这般好做的?
第二日,文熹铭带着文熹宏来感谢宁王与顾宛。在宁王府里文熹铭看见了雨婷,眼神眨巴了多下,怎么今儿的宁王妃与在老太师府里看见的宁王妃不同呢?
只是文熹铭并没有深究,女人嘛,在男人面前总是不一样的。
严玲婉在府里安安心心的休息了两天,而看守顾府与严府的士兵却没有放松警惕。两府的人都从地道里出来,只能在府里活动,不能出府,而府里的一应大小采买都是士兵们全权代为置办。
只因为王爷说过,就怕有漏网之鱼,还得等到彻底解除危机才能行。
严玲齐第二日听说了妹妹在太师府里的事儿,直责怪自己喝那么多的酒做什么?有心想要去看看妹妹,鲁统领是坚决不放人出去。
一再保证宁王妃一点儿事都没有,严玲齐才算安心了一些,不过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后不能喝酒了,喝酒太误事!
刘惠莲的害喜越来越明显,整个人原本就不胖,这下轻减了不少,下巴都变得溜尖,柳儿是心里暗自着急。
顾玲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知道害喜有多难受。当年怀着齐哥儿的时候就是这般,吃了吐,吐了又吃。只有怀婉丫头的时候,过的比较平顺,没有可着劲的折腾她。
确定妹妹没事儿后严玲齐的重心放在了刘慧莲的身上,没事就弹琴与她听,奇怪的是每每严玲齐弹琴的时候,刘惠莲就不会感觉到胃里的翻搅,看来肚子里的小东西喜欢他爹爹弹琴呢!
秘书令刘元知吓的来缩在府里,他的大儿子跟着平王,不知皇上会不会追究他刘家?
刘元知从老太太的佛堂出来,等待被皇上处罚的心情很不好,即便老太太劝慰了他很多,可他还是内心惶惶不已。
他担忧着大儿子刘文定,又担心着老五刘文轩。正处在新年里,还没有开朝,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老五是不是已经被抓了?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田诗妤也不敢在府里闹腾,安静了下来,就怕皇上追究刘家的错误。
整个刘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谨慎,下人们压根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全都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姨娘们不敢闹什么争宠的戏码,庶子、庶女们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大家都安静了,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皇上的处罚。
可心里还是有些个记恨田诗妤的,还不是她生下的大儿子刘文定,那么多的皇子,跟着谁不好,偏生要跟着平王?平王谋朝篡位,事情败了,刘家还能有好果子吃?心里记恨田诗妤,在这档口却也不敢找田诗妤的麻烦。
有两个胆子大的下人悄悄的收拾自己的细软,趁着夜黑风高的晚上溜走了。跑了两个下人并不显眼。
刘元知哪里知道他的大儿子刘文定其实是皇上早些年就安插在平王身边的人,要不平王的一举一动皇上怎能那般的清楚?
刘文琴受不了府里的那怪异气氛,反正娘也不闹腾了,于是带着自己的丫头找了五哥刘文轩。
刘文轩也知道府里这时的气氛不好,那种待宰的感觉是不好。可刘文轩也不着急,他在皇宫里行走如常,如果皇上要对付刘家,还不得先拿下他?
刘文轩把刘文琴交代给了张贝珮,张贝珮一直都在忙。刘文轩买下的宅子,得找人打扫,得去看家具,买一切宅子里需要的东西。
奶娘也忙,新年初十一过,奴隶市场就要开市了,新宅子得要些下人。可是挑下人还是一个技术活,并不是说是个人就可以买回去,得看着奴才的性子是不是老实本分的。
十一那一日,奶娘就去了一日都没有买回来一个奴隶。
十二那一日,张翱让曲伯随着奶娘去了奴隶市场,要曲伯跟着一起去帮着看看,主要是要买一些老实本分的回来才好。
张翱的夫人陆芊芊还是一个颇为有心的女人,想着小姑子吃了多年的苦,这好不容易看着能有好日子过了。陆芊芊年前回了一趟娘家,找了爹爹,帮忙留意要十几二十个武功高强的人回去想给小姑子放在新宅子里当护院。
小姑子虽然有武功,还不是一个半吊子,真遇到了武功高强的小姑子哪里是对手?
在加上未来的姑爷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真遇到事,不用想都能知道结局,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是半吊子,两人是绝对讨不到好的。
陆芊芊的爹陆定远是一个耿直的男人,自家女儿嫁给张翱,从来没有为小妾、姨娘而发过愁,因为张翱是一心一意的待自家的女儿。芊芊为小姑子多想着点,自然张翱会记在心里的。何况那小姑子未来的男人还是一名太医,陆家镖局走镖在外,难免有个受伤什么的。
虽然镖局也养得有大夫,可那医术明显没有刘太医来的高,拉拢这些关系,对镖局的弟子来说也是好事。陆定远虽然打趣了自家的女儿,还是认真的为女儿寻找武功高强的人。